齊雲肆不爽回頭:「閉嘴,你懂什麽?她不見我是怕傷害我,喜歡是放肆,愛才是克製。」


    趙星海無語扶了下眼鏡:「行吧,我對你沒什麽要求,你自己先克製點,待會兒看見她別哭別喊,省得丟人。」


    「開玩笑,我倆久別重逢,我當然要以最冷靜瀟灑的姿態迎接她。」


    「雖然知道你在扯淡,但我假裝信了。」


    他將剛從局長那取來的時空大獄門禁卡,一揚手拋了過去。


    ……


    監察局的時空大獄分為黑區和白區,專門用來關押禍亂各空間秩序的穿越者,根據犯人罪名的級別不同,關押的區域也不同。


    薑玄月就被關在黑區,因為她半年前執行任務鎮壓某空間動亂,無視局長命令,突然發瘋殺了二三十人。


    她以前隔三差五就被關禁閉,前科無數,尤其這次算惡□□件,身為局中首席要員,更是罪加一等。


    原本要關五年的,幸虧齊雲肆向來和局長關係不錯,求了好幾遍還說自己和她談戀愛了,由自己來感化她,局長這才勉強開恩,隻關兩年。


    沒想到一眨眼淩旭出了事,需要這位祖宗出馬,才關半年就又要被赦免了。


    監獄地形曲折複雜,走廊的牆壁與地麵,全部由磨砂質地的青色石磚鋪成,南麵最盡頭的那扇門,看起來明顯和其他的獄門不太一樣,門上貼著「禁」字,封鎖機關也更加嚴密精良——那是某人專屬的牢房。


    齊雲肆站在門口,盯著那個「禁」字出神,趙星海等了半天,見他死活不動彈,索性按著他的手,將那張門禁卡貼上了感應區。


    片刻,沉重的金屬門從下至上緩緩升起,露出了四麵深灰的牆壁、樸素的桌椅床板、滿地散亂的破舊書籍,以及坐在角落裏的年輕女人。


    那女人穿了件杏色寬鬆的長衫,柔順的黑髮披在背後,正慢條斯理在翻一本漫畫書。


    聽到了開門的動靜,她似是頓了一頓,而後便懶洋洋轉過身來——


    她膚色白皙,臉部輪廓柔美,又有雙長而媚的眼睛,眸色像是暈染在星河裏的鬆煙墨,怎麽看都是充滿東方風韻的古典美人,帶著幾分溫婉的韻致。


    她一開口,嗓音也是柔和婉轉,隻可惜就說了兩個字,極煞風景。


    「滾蛋。」


    趙星海趕緊解釋:「別誤會啊薑,我倆不是來存心打擾你的,我倆是來……」


    誰知他還沒來得及說完,看似在旁邊發呆的齊雲肆,忽然發出一聲石破天驚的幹嚎,朝著薑玄月就撲過去,瞬間抱住了她的大腿。


    「月月!月月我來了!我好想你啊嗚嗚嗚嗚嗚……」


    趙星海:「……」


    說好的要以最冷靜瀟灑的姿態迎接她呢?


    果然扯淡。


    薑玄月試著把腿收回去,結果齊雲肆抱得太緊失敗了,她垂下眼簾,陰森森看向他。


    「再他媽嗚嗚嗚,老娘立刻宰了你。」


    這威脅顯然是有效的,齊雲肆分分鍾噤聲,表情切換自如,露出了純良無害的微笑。


    「月月,不要生氣,其實我也是為了表示誠意,畢竟我想不出更好的方式來讓你感受到我真摯的想念和愛意了。」


    「你滾遠點就行。」


    「不可以哦月月,我們是戀人,是一體的,離你太遠會令我感到不安。」


    話音未落,薑玄月出手如電,已經掐上了他的脖子,她惡狠狠一咬後槽牙。


    「我不介意在這裏關個五年十年,但我介意你騷話連篇。」


    趙星海在旁邊友情提示:「老齊,振作點,現在她是你的前女友了。」


    「……」


    半年前自主確認關係,半年後被人家單方麵終止關係,戀愛連一天也沒正式談過,純粹是場鬧劇。


    誰讓這位祖宗極具欺騙性的溫柔外表下是一顆鐵石心腸,天生的冷血動物,沒有感情這根弦。


    用局長的話來說:薑玄月是柄雙刃劍,駕馭好了是奇蹟,駕馭不好就是大殺器。


    ……問題就在於沒人能駕馭得了她,她存在即風險。


    隻是大家都沒料到,她這一最大的風險隱患,頂多是發個瘋進個監獄,可平時沉默寡言,看似對任何事都漠不關心的淩旭,反而幹了件叛逃的大事。


    於是趙星海審時度勢,趕在薑玄月失去耐心之前,先把這件事告訴了她。


    「薑,淩旭偷了傳送羅盤,蓄意擾亂時空秩序,他要造反。」


    果然,薑玄月一聽這話,掐著齊雲肆脖子的手就鬆了。


    她想了想,倒是並沒表現得太過意外:「哦。」


    「哦?你都沒什麽要說的嗎?」


    薑玄月納悶:「是我攛掇他造反的,還是我把他放走的?」


    「呃,倒不是……」


    「那我說個屁。」


    「……」


    她冷笑一聲:「如果是淩旭,能幹出這事兒也在情理之中,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


    「這可不是一般的罪名,這是背叛,背叛是死罪,我懷疑局長已經動殺心了。」


    「他又不是怕死的人,既然敢找刺激,就知道後果,你替他操什麽心?」


    趙星海語塞了,他難得有語塞的時候,但在這女人麵前,他經常無話可說。


    他沒法反駁,從某種程度上講,薑玄月和淩旭的思維邏輯是一致的,都屬於亡命徒邏輯,也沒什麽道德責任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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