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寫道,眼見那名邪修發動的烏黑光芒馬上就要再次擊中碧蓉了。碧蓉驚駭的花容失色,隻能閉眼待斃。可就在這生死之際,突然閃現出來的一道巨大的碧藍色水箭,刹那間把那道烏芒撞開。


    隻見一道白雲急速飛來,停在了碧蓉的上空。白雲中傳來一道嗡嗡沉悶的聲音,“何方邪修,竟然敢在銀龜宮地盤上殺人?莫非你們活的不耐煩了麽,敢破壞石龜老祖的定下來的規矩?”話音剛落,白雲上麵立即顯現出一名蟹將和兩名蝦兵來,那名蟹將還是金丹初級修為,隻是不知為何沒有化作人形。


    石龜妖王雖然在三十六路妖王中排位很後,排在第三十位,但此石龜妖王可是眾多妖王中為數不多的元嬰期妖王,實力深不可測。若按實力,就是排名第十的金丹後期熊妖王都不是他的對手,但這位石龜妖王素來低調,不惹是非,也從不爭強好勝,強占地盤,隻知守護在銀龜宮裏,因此排名極其靠後,但石龜老祖對此從無怨言,因為他根本就沒在乎這個排名。


    誰也不知道這名石龜妖王到底活了多少年,據說就是南妖平原的大妖王牛嘯天見到他,都得喚他一聲“祖龜爺爺”。石龜妖王在銀龜宮裏隻立了唯一一條規矩,這條規矩就是,在他的領地裏任何人不準殺生。石龜妖王經常說,殺生有幹天和,他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是老天爺見他平素積善成德,從不殺生,特意賞賜給他的。


    這白雲中顯現出來的蟹將蝦兵正是銀龜宮的巡查護衛。邪修一見,心知今天怕難再動手了,於是陰厲的看了碧蓉一眼,‘哼’了一聲,威脅的說道:“賤人,你最好不要跑出銀龜宮的勢力範圍,否則定把你抓住送到鳩山二郎的人體飼養堂去。”說完,驅動黑雲飛馳而去。


    碧蓉一聽‘人體飼養堂’這五個字,臉色頓時嚇的煞白,這五個字她以前也不知玄虛,但自從進入靈妓門以後,從眾多小姐妹口中就知道了這個地獄般的所在,這鳩山二郎的‘人體飼養堂’進去之後,絕無活口出來。在人體飼養場內,若僅僅隻是被殺掉那算是最仁慈的手段了,在那裏,求死反而是一種福利。


    碧蓉嚇的情不自禁扶住喘息不停的胸口。待情緒稍微穩定後,才想起來今日之所以能僥幸活命,全仗銀龜宮衛士出手,於是欲起身拜謝。可那蟹將蝦兵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早就飛速駕雲離去。


    碧蓉在銀龜宮地麵上不得不稍作修養了幾日,因為那邪修猛擊她後背的那一記讓她傷勢非常嚴重。等傷勢稍微控製住時,碧蓉覺得還是應該盡快趕回綠穀,畢竟這裏離綠穀已經不遠了。


    等碧蓉回到翡翠叢林時,此時的翡翠叢林已是四大妖王的天下了。她不敢淩空駕雲趕路,因為飛在空中的目標太大,也許還沒趕到綠穀就有可能被人追殺。於是她隻能沿著人煙稀少的路段走,越是荊棘滿布的地方她越覺得安全,即使全身被荊棘刺的鮮血淋漓,她都覺得心裏踏實。她一路上晝伏夜行,一路上吃盡了苦頭,憑著胸中一口氣和執念,她終於回到綠穀附近。


    可問題接踵而來,她雖然能找到綠穀小山包,但沒有大陣令牌,沒法進入穀內。百般無奈之際,她隻好在綠穀附近活動,寄希望穀內突然有人出來,順帶就好帶她入穀。可等了一個多月,都不見任何人出穀,她都差點絕望了。


    就在她在綠穀附近四處遊蕩時,不幸被一山狗小妖發現了,她嚇的趕忙遠遁,生怕被妖王逮住。直到過了好些天,都不見有人追來,她這才又返回綠穀附近。


    也許天無絕人之路,這次幸運再次降臨到她頭上,她欣喜的發現真水罡天陣頂上出現了一個小窟窿,似乎正要合攏中,於是她趕忙催動起殘留的法力,飛遁了進來。進入穀內,她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胡治。


    胡治對碧蓉的遭遇非常同情,他想一個原本心高氣傲、驕橫跋扈的尊貴女人經曆過這麽多痛苦的事情,還能活下來應該很不容易的,以後的她應該會變仁慈善良起來,至少應當會更加的寬容他人吧,畢竟自己也曾經經曆過痛苦,對別人的痛苦也應該能感同身受。胡治心裏想,也許這些不幸的遭遇對碧蓉來說還是一件好事情。


    胡治叫碧蓉安心養傷。在胡治的精心照料下以及綠穀靈丹的治療下,過了半個多月,碧蓉夫人終於恢複了過來,不但身體恢複了,也恢複回了原來那股清高冷傲的綠穀第一夫人本色,一如從前一樣尖酸刻薄,她似乎早就忘記了自己曾經痛苦的遭遇。


    等碧蓉恢複的差不多之後,胡治把綠穀後來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碧蓉,但他特意省略了綠霓劍的事情,他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因為綠霓劍現在他身體內,他也召喚不出來,否則還給她也不是不可考慮的,也省略了瀾晶子是被綠霓劍滅掉的事實,而是按照那名嫖客的說法,瀾晶子是遭天誅被神雷劈死的。但碧蓉對胡治跟她說的這些事一點都不關心,隻是冷漠的說了聲,知道了。


    胡治把自己準備離開綠穀的決定告訴了碧蓉,說隻等過幾天就走。碧蓉一聽,這時臉上才顯示出一絲喜色。


    接下來好些天,碧蓉在街坊上頻繁的走訪了幸存下來的穀民,想看看綠穀居民劫後恢複的情況,但是她最想了解的卻是街坊裏最近可否出現關於她的奇怪謠言什麽的。


    胡治很納悶不解,能會有什麽樣的奇怪謠言呢?


    終於到了胡治離別綠穀的日子了。在胡治準備離開的前一天晚上,碧蓉夫人特意邀請胡治來藍真府赴宴,為他餞行。


    這天晚上,月亮很亮,照的四周雪亮雪亮的,什麽陰暗的角落都藏不住。


    胡治如約來到了藍真府內。隻是讓胡治沒有想到的,碧蓉夫人此次邀請他來吃飯,是安排在她自己的臥室裏麵,而非藍真府外院裏的宴客廳。


    胡治一走進碧蓉夫人臥室中,便讓今天美豔的碧蓉夫人給驚呆了,今晚的碧蓉夫人真的是美豔絕倫,不可方物。隻見她身著粉紅玫瑰香緊身衣,把全身曲線勾勒的淋漓盡致,下穿一條翠綠煙紗透明散花裙,兩隻玉腿若隱若現,顯的體態格外修長迷人,那嫵媚的眼神妖豔、直勾人魂魄。此刻的她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與半個月前落魄回歸時已經截然不同。看到如此美豔的碧蓉夫人,胡治從心底裏不由的感歎道,果真天生尤物。


    隻見桌上已經擺滿了豐盛佳肴,還擺著兩個琥珀夜光小酒杯,加上今晚的月色和桌邊的美人,胡治對碧蓉說:”看來老天爺也待我不薄啊,離別之時,還有如此良辰美景,若能與佳人一醉,生又何歡,死又何懼。”胡治一把拿起酒壺就準備往兩個琥珀夜光小酒杯裏倒酒。


    正要拿起酒壺時,隻見碧蓉夫人迅速的搶過酒壺,笑吟吟的對胡治說道:“胡公子,倒酒的這些服侍人的事情還是讓妾身來做吧!”眉宇之間流露出一種媚色,讓胡治生出錯覺,似乎碧蓉夫人仍在靈妓門當牌一樣,這讓胡治不由得一愣。


    碧蓉夫人很熟練的倒滿了兩杯小酒,拿起其中一隻夜光杯遞給胡治嫵媚的說,“胡公子,感謝你救了我,救了我們綠穀,這一杯薄酒聊表謝意,還望不要推遲。”胡治拿起酒杯,似乎被碧蓉夫人的嫵媚勁所迷倒,於是色眯眯盯著碧蓉說,“夫人客氣了,救人是小胡應盡的本份,更何況救的是夫人這樣的美人,真是小胡平生的福氣啊!”說著,還恬不知恥的輕摸了碧蓉夫人白玉脂般的小手一把,順勢就想把豐滿白皙的碧蓉夫人摟在懷裏。


    碧蓉夫人假裝一惱,掙紮著從胡治懷中起來,嬌笑嗔怪著,“小胡公子,沒想到你也這般不老實!”說著,還嬌羞的轉過身來,似乎已經羞媚得不敢多看胡治一眼,宛如少女初見心上人一般,隻見她轉身過去,那臉色布滿了寒霜和陰狠。等她再次轉過身來時,胡治已經看見她滿臉桃花,緋紅一片。


    胡治趕忙拿起另外一支夜光杯遞給碧蓉夫人,依舊色咪咪的說道,“小蓉兒,要不我們吃杯交杯酒吧,如此良辰美景,美酒佳人,豈能虛度!”。碧蓉接過酒杯,半推半就中跟胡治喝了交杯酒。


    胡治大叫一聲“爽,今天真是痛快啊,夫人可否能行舞助興?”然後就帶著一種酒不醉人人自醉的眼神,迷離朦朧盯著碧蓉夫人全身四處打量起來,似乎想看穿透碧蓉衣服一般。


    可就此時,原本還嬌羞模樣的碧蓉夫人一腳就把飯桌踢翻,一改豔容,寒霜怒目瞪著胡治厲聲說道:“小賊,若不念在你救下我的份上,我前些日子早就想把你碎屍萬段,老實告訴你,今晚這酒裏有毒,也算留你一個全屍,就算我對你盡到最後的仁義吧,你自管安心去吧!”


    胡治一聽,立馬‘哎喲’一聲,頓時捂著肚子跌倒在地,滾來滾去。滾了片刻,胡治嘻嘻一笑,翻轉爬了起來,笑盈盈的對著碧蓉夫人說:“賤人,就你這些手段,還嫩了點。剛才趁你嬌羞轉身時,我已經偷偷的跟你換了酒杯,你這叫自作自受!”說完,哈哈大笑幾聲,躍窗飛遁而去。


    碧蓉頓時火冒三丈,想伸手抓來,可腹痛難忍,隻得眼睜睜看著胡治飛速離去,而自己隻能趴在地上痛的死去活來。


    胡治飛速的往翡翠叢林東麵渡口遁去,他準備從石龜妖王那轉道兔兒國,從兔兒國去東勝大陸。


    一路上,他一直在想,為什麽世間最毒的是女人心呢?最難以揣摩的是女人心呢?要不是他在飯局中看穿了碧蓉夫人反常的一麵,否則大意之下喝下毒酒,現在恐怕早就遭遇不測了吧。可碧蓉夫人為什麽要殺他呢?胡治不由得長歎道,男人任何時候與女人打交道就要當心些!


    飛走了好幾天,胡治才到達翡翠叢林東麵跨海渡口,可惜船隻還沒有來,胡治隻好在岸邊等著。


    這時,隻見天邊一道熟悉的藍色遁光急速朝胡治這邊飛來,遁光中響起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胡小賊,今日不將你碎屍萬段,怎可泄我心頭之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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