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從金不悔家裏回來之後,胡治就再沒有見到過瀾小美,即使在草木堂內都沒有碰到過,他都懷疑瀾小美是不是閉生死關了。


    他專門去丹藥室去找瀾小美,丹藥室的人對他說,小美最近生病了,病得很重,這段時間不會來丹藥室了。


    胡治一聽,趕緊從街上買了些水果,一路小跑來到瀾府,把水果交給守衛,並說明來意,想要進去探望下小美。


    守衛進去通傳後,片刻就回轉過來,把他買的水果直接扔在胡治的懷裏,並且冷淡的說道:“大小姐說她正在閉關修煉,不相關的閑雜人等不要來打擾她,若再來糾纏,她必打斷其狗腿。”


    胡治心知瀾小美之所以給他一個閉門羹是因為她還在氣頭上,也難怪,女人嘛,尤其是美女,麵皮就是比較薄,要怪則隻能怪自己當初為什麽就不能就坡下驢,當時隻要稍微解點風情,也不至於讓小美下不了台,以致於兩人如今如此尷尬,胡治歎了口氣,無奈隻能返回。


    胡治這些天一忙完草木堂的雜務,就會街上買一些好魚好肉,因為他覺得金伯的人不錯,而且還是同類,他想到金伯身子骨虛,因此也就想方設法煮好吃的,給金老伯補補身子,老是喝藥很容易上火的。


    胡治作為一名魔都男人,已經是已婚的魔都男人,那手廚藝自然是經過千錘百煉的,登堂入室的。


    這些天胡治每天晚上帶好吃的菜肴給金伯吃,幾乎都沒有重樣的。吃得老漢每天都樂滋樂滋的,每天都盼著胡治早點來,並不止一次對胡治感歎說,他這一生前半輩子都在修煉中,後半輩子都在逃命中,真正享受到人過的日子的就是胡小哥陪伴的這些日子了。


    金伯的話也讓胡治心花怒放,很有成就感,胡治脫口就回道:“孝敬老人是我們中華民族的美德啊。”金伯一聽,傻了,說道:“啥民族?中華民族?在東勝,西賀還是南詹?”胡治一聽壞了,要露餡了,趕忙轉換話題。


    金伯什麽都好,就是有時候哪壺不開提哪壺,總是問小美最近怎麽沒來,你跟小美發展到什麽階段了?小美是個好姑娘,不要欺負人家等等,弄得胡治心裏也很煩。


    胡治自從進入煉氣一層後,發覺自己比以前靈敏多了,而且也能進入正常修行了。


    他每天晚上都練功一直到清晨,感受到絲絲靈氣進入丹田,然後又融入百骸,再匯集丹田,整個人每天都酥麻酥麻的,很舒服。


    他自己現在已經可以運用神識內視,發現丹田已經開始在慢慢積蓄法力,隻要等法力積累滿了,他就能順利進入第二層。


    隻是他感覺自己丹田積蓄法力的進度著實比較慢,靈氣被納入丹田後能積蓄沉澱為法力的隻有一點。進入煉氣一層了,也苦修了一個月,丹田裏積蓄的法力似乎仍然隻有一小點,若不仔細查看,幾乎可忽略不計。


    胡治感覺有些道心不穩了,心想按照這個進度何時何月才能把法力積蓄滿啊,也許是不是我修煉的方法有誤?胡治想找瀾小美問問,但是想到上次吃的閉門羹,這次若再去,說不定真會被打斷“狗腿”。


    於是隻好去問金伯,金老伯嗬嗬一笑,說胡小哥,別氣餒,慢慢練。但是別怪老夫打擊你,你今生預計能到煉氣三層就很已經到頂了,但沒關係,二百年壽元還是妥妥的。我個人覺得,你若用這兩百年來提升廚藝修為,我相信你會比號稱天下第一廚藝的東勝神廚門妙春娘更為厲害。”說完,還象征性的拍了拍胡治,表示極其看好。


    胡治為之氣結,突然一下子想起小美的好來,要是小美看到他為了修煉心急的樣子,肯定會為他想辦法解憂排難的,不會像金老頭這般胡掰亂謅的。


    忽而又想起那日替金老伯修葺房子的事來,才想到這件事情其實小美隻要施一通法術自然就能翻舊如新,根本不需要他那樣慢騰騰的修理的,小美無非就是想給他創造一次機會,好讓金老頭能夠指點他一二。


    胡治不由長歎,看來沒有小美的幫忙,自己不管煮多麽好吃的飯菜,都沒有辦法打動金老頭的心,讓其指教一二的。


    於是胡治不知覺再次想起小美的好來,決心改天一定再去找小美,不管她是否真準備打斷自己的腿,他也得去找她,畢竟女人嘛,纏字訣之外還有小字訣嘛。


    “潘驢鄧小閑”這個可不是胡亂總結的,可是前人曆經多種磨難和挫折才總結出來的,不一定非得用來泡妞,與異性拉近關係也是用得到的,凡事都得活學活用。


    這一日,胡治如往常一樣帶著好酒好菜來到西坡金老伯家裏。一頓酒足飯飽後,金老頭打了一個飽嗝說道:“胡小哥,最近是不是你跟小美鬧矛盾了啊?”


    胡治回說:“沒有啊,我們很好啊!怎麽?她來找你了?”


    “恩,昨天她來我這裏了,不高興的樣子,不像平日裏那樣愛說愛笑了,你不會對她下手了吧?”金老頭戲謔的說道。


    “我怎麽敢啊!金老伯你就不要打趣晚輩了,小心我下回不帶飯菜給你吃。小美來這裏說了什麽沒?”


    “嗬嗬,她問我,你最近來過我這裏沒有?還好不好?我都弄不懂了,你們這兩個小青年,相隔那麽近,彼此自己交流不是挺好的嘛,非得我來當個電燈泡。”金老伯咧嘴一笑。


    胡治想他明天應該再去瀾府找一下小美。


    金老伯哈哈一笑,拍著他的肩膀說:“男人嘛,瀟灑點,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要婆婆媽媽,拖泥帶水的。你們倆的事情自己要好好把握,別一轉頭已是百年空,到時候遺憾後悔都來不及。”


    胡治一下子沉默下來。


    金老伯似乎看出胡治心裏的糾結,於是說道:“胡小哥我看你今天很糾結,我正好今天要去山頂進行例行檢查,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回家好好休息下吧。”


    胡治一下子好奇起來,天這麽黑了,金不悔還要去山頂例行檢查,是檢查什麽東西呢?


    於是便問:“金伯,你是不是有什麽好寶貝藏著掖著啊,不讓我去參觀啊,莫非怕我撿去了不成?”胡治嘴裏這般說著,心裏卻嘀咕著,金伯還能有拿的出手的好寶貝麽?就這件破茅屋不成。


    金伯哈哈一笑,說道:“這的確是個好寶貝,但是要看這件好寶貝可是很危險的,不知道胡小哥可有這個膽量?”


    說完,金伯推開後屋門,徑直往山頂走去。胡治停頓了下,但是好奇心征服了敬畏之心,跟著金伯從屋後出門,沿著山坡一直往山頂走去,不多時就到了山頂。


    胡治站在山頂,此時已是深夜,山風呼呼的刮著,四周如虛空般漆黑,不可見物。


    胡治微微一楞,這山頂一片漆黑,這就是金老伯需要的例行檢查麽?是例行吹吹風透透氣到還是蠻貼切的。


    此時,金老伯卻指著那漆黑的山穀中間,對胡治得意的說道:“胡小哥,待會可不要目瞪口呆啊!”


    但隻見金老伯一捋長須,從懷裏摸出一塊令牌來,又從懷裏摸出一小塊靈石,然後塞入令牌中,令牌開始發亮,金伯然後用令牌一指,一點靈光從令牌中飛出,直接飛入到漆黑的山穀中。


    頓時漆黑的山穀四周開始亮了起來,一陣迷霧開始散開。胡治拿眼一看,原來山頂的下麵竟然是一片人工整平的山穀,平地占地約五十幾畝。


    胡治很好奇,金伯例行檢查就是檢查這些空地麽?莫非種了些靈花異草?


    但隨著金伯拿著令牌再次一揮,念了‘現’。


    隻見平闊的地麵上竟然浮現出了排列密密麻麻但卻有整齊劃一的陣紋和符號,這些密密麻麻的陣紋和陣符相當複雜,陣紋間彼此聯通交絡,在重要的節點部位會有玄奧的陣符聯接,就是這些陣紋和符號拚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陣型來,整個陣型非常細膩,相當精細,看起來靈性逼人,玄奧莫測。


    看到這個方形陣型,胡治一下子震撼了,不是因為這個陣型大,而是因為這個方形陣型像極了地球上的集成電路圖,隻是這個集成電路圖是個超超大號,而且複雜玄妙的多。胡治真的目瞪口呆了。


    金老伯看著胡治快要掉下來的下巴,哈哈大笑起來,說道:“胡小哥,可知此陣名號?”胡治搖頭。


    金老頭說道:“此陣名叫萬木催靈陣,一般的普通陣法都是用陣旗布陣,陣訣發動。高級陣法才會用到陣紋陣符,越高級的陣就越會用到更高級的陣紋和陣符。”


    “老夫自詡對陣法頗有研究,但從未見過如此玄奧的陣紋和陣符。在老夫生平所見的陣法中,還沒有哪個陣能與此陣相提並論,此陣紋陣符有如天地規則一般,有大有小,有粗有細,玄奧莫測,非人所能創造。而且此陣的布設也是極費工夫的,胡小哥,你可知此陣花費了多長時間才建成麽?”胡治隻能搖頭。


    金老頭繼續說道:“前後一共花費了三十年,一共征用了幾十名的煉氣期修士日夜不停的按圖鐫刻,以及耗費了幾百萬顆初級靈石,才初步建成,即使換成金丹修士,也需要四五年的時間才能建成。你看到那些陣紋與陣紋聯接處的玄奧的陣符麽?像不像花紋,嗬嗬是的,這些花紋必須不間歇的用靈力鐫刻才能成功,若中途停頓不連續,則這陣符部分必須重頭開始,因此說此陣不僅耗時巨大,而且消耗資源巨大。”


    胡治好奇的問道:“這個陣法如此浩大,其功用是不是也很特殊?比之真水罡天陣如何?”


    金老伯不悅的說:“區區真水罡天陣豈能與這萬木催靈陣相提並論,它隻是普通陣法,以老夫當年金丹後期修為,隻需一揮手即可建成,絕非萬木催靈陣所能比擬。”


    “萬木催靈陣可是逆天大陣,你可知道它能催熟任何一種花草靈木,可以讓煉丹師不再為原料發愁。可以說有了此陣,一個修士境界的提升那將是指日可待的事情。”


    胡治突然明白了金老伯所說的逆天功效,心中也驚駭不已,試想如果自己若也能有源源不斷的丹藥供應,那不要說煉氣三層,即使是那元嬰巔峰都是有可能的。


    胡治感歎道:“瀾穀主看到此陣應該很開心吧,看來綠穀複興之路不遠矣。”


    金老伯搖了搖頭,說道:“此陣還是有些缺陷,老夫五十多年前就得到此陣,當時就驚異其神效,心癢不止,欲建成而後快,因此在三十年前終於忍不住就把該陣法告訴了瀾晶子,想依靠綠穀的力量建成,想檢驗下其功效是否真那樣逆天。可建成之後,雖然功效頗有偏頗,讓穀主他們不喜,但卻離我預期不遠,我想如若真能建全此陣,應當真能有逆天功效。”


    胡治驚呼道:“莫非此陣並不完全?”


    金伯默而不語,稍頃,說道:“胡小哥,你可知那些修建此陣的修士哪裏去了麽?”胡治搖頭。


    “都被瀾晶子殺掉了,此等逆天大陣,雖有缺陷,但絕對是絕頂機密,既然已經建成了,瀾晶子肯定會滅口,隻有死人才不會說漏嘴,這些人都是因為老夫的執念和欲望而喪命的。老夫一生多行忤逆之事,晚年一直都在懺悔中度過,殊不料臨到最後還是晚節不保啊。”金伯長歎一聲。


    繼續說道:“現在知道此陣秘密的人隻有你,我,還有瀾晶子以及碧蓉了,就連瀾小美都不知道此陣的存在。”


    “那我們豈不是很危險?金老伯,你做人特不厚道,此陣再怎麽寶貝,你也應該阻止我來看啊!”胡治有些擔心的說道。


    “嗬嗬,我起先不是說,看這個寶貝是很危險的,你不聽偏跟著來。但隻要我不說,誰知道你來過?嗬嗬,胡小子,你今後可得好吃好喝的供應好,否則小心我揭發你,哈哈!”金不悔開著玩笑說道。


    “哼,為什麽瀾晶子不早點把你把老骨頭拆掉?”胡治憤憤不平的說道。


    “嗬嗬,因為我還有用處,此陣肯定是需要拆掉的,擺在這裏不安全,遲早要被那些大能修士感測到的,到時整個綠穀就可能被屠殺的幹幹淨淨。”


    “此陣建造起來麻煩,殊不知拆除更為麻煩,擅自亂拆,稍不注意就會引起陣法自爆,其威能足以滅掉綠穀多次。隻有正確的拆除方法方能讓此陣的爆炸控製在有限的範圍內,從而不會造成很大的威脅。而我卻是唯一一個知道如何正確拆除方法的人。”金伯嗬嗬自得一笑。


    胡治一聽,似乎這些人中隻有自己最危險,於是也不招呼趕緊扭頭往山下走去。


    下山之後,金老伯卻一改玩笑之色,一再叮囑胡治,此次帶他來看萬木催靈陣的事情,萬萬不可告訴他人,輕則有殺身之禍,重則神魂俱滅,永世不得超生。胡治自然省的。


    第二天,胡治忙完手上的事情後,又來到了瀾府,守衛看見又是他,一改前幾日的冷漠之色,徑直上前對他客氣的說道:“大小姐吩咐我說,看到胡公子,就讓我跟你說,她這幾天去煉丹了,等煉好丹就來找胡公子。”


    胡治聽了,心中大喜,想瀾小美終於氣消了,看來她的確是去煉丹了,自己也不方便去幹擾她煉丹,畢竟大戰在即。


    一想到此次大戰,胡治就開始頭痛了,抱怨自己為什麽要答應瀾如靈去破什麽大劫,雖然現在他已是煉氣一層,但連最基本的法術都不會,那最簡單的法術都必須到煉氣二層才能開始修煉。


    而且那瀾若靈允諾的那把通天靈寶綠霓劍,到至今都沒見蹤影,再說即使自己拿到綠霓劍,估計也驅使不動。胡治不由歎氣著。


    胡治覺得此事實在有點在他的控製之外,他害怕此次大戰也許他真會惹火上身,胡治想來想去,覺得綠霓劍肯定是不靠譜了,也許他那輛在樹林中的小汽車也許還能有些用處。


    萬一遇到極其凶險的事情,自己載著瀾小美和金不悔,也許還能有一線生機逃走,至少肯定比虛無飄渺的綠霓劍要靠譜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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