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苕是無法苟同這樣的價值觀,還是將危險分子扼殺在搖藍中吧。


    還有,最關鍵的一點,


    她忍不住懷疑,原身的死跟他也脫不了關係。


    既然這樣,就直接斷了他的青雲路。


    隻要時簡不掛掉,時鴻哲就隻是一個學藝術的富家子弟,一生衣食無憂,但跟權勢無緣。


    這就是她的計劃!


    時簡的眼睛微眯,「那他跟連寶兒是什麽關係?」


    連苕抿了一口牛奶,眉眼清冷的可怕,「他們是命定的愛侶,財富權勢地位都不缺,還擁有全世界最美的愛情。」


    她的話裏充滿了嘲諷。


    「而我們是替他們鋪路的工具人,也是替他們積累財富的工具人。」


    同病相憐啊,親。


    時簡閉了閉眼,掩去眼中翻滾的情緒,「在你夢裏,我什麽時候出事?」


    「具體時間不清楚。」連苕是真的不知道,書裏寫的都是甜寵情節,你愛我就要寵我,把我寵上天。


    時不時的穿插幾個男女配跳出來搞破壞,為男女主可歌可泣的愛情添磚加瓦,增加甜蜜度。


    至於背景都是一筆帶過,有些細節和邏輯經不起推敲。


    但細細琢磨,她推斷出了一種可能,作者是故意這麽寫,至於為什麽……


    男女主必須是偉光正,是最完美的正麵形象,任何有危害形象的因素,都是草草帶過。


    比如,男主是一個撿漏王,這好聽嗎?時簡能比男主更優秀嗎?必須不能啊,這種時候春秋寫法就上場了。


    該隱去的隱去,該誇大的誇大,該添金的添金,這就是看著邏輯不通的真正原因。


    「時鴻哲出現在連寶兒成年禮上時已經是霸總。」


    連寶兒今年十七歲,明年就是十八歲,就是說,隻有一年不到的時間。


    時簡別看外表平靜,其實內心受到了不小的衝擊,「是怎麽出的事?」


    連苕憐憫的看著他,紅唇微啟,「撕票。」


    ……


    又是新的一天,連苕在二米大床上醒來,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看了一眼時間又躺了回去,攏了攏被子。


    今天是周未,可以多睡一會兒。


    就躺了一會兒,肚子咕咕的叫了起來,這生物鍾夠準時的。


    她無奈的坐起來,打了個點餐電話,這才慢悠悠的進洗手間漱洗。


    等她打理完,門鈴響了起來。


    她過去開門,送餐車到了,早餐好豐盛,整整三層。


    「方便進去嗎?」


    「當然……」連苕猛的抬頭,「時簡先生?怎麽是你……請進吧。」


    時簡推著早餐車進來,客廳有一個小小的餐桌,兩個人坐正合適。


    連苕看著琳琅滿目的早餐,一時不知從何下手。


    一杯熱牛奶遞過來,她順手接過,「謝謝。」


    時簡給自己倒了一杯黑咖啡,「你的氣色很好,發生了那麽多事情你還能睡的踏實,真讓人羨慕。」


    連苕瞟了他一眼,黑眼圈不要太明顯,「我心大。」


    時簡一夜沒睡好,腦子就是停下不來。


    撕票兩個字如魔咒般纏繞著他,讓他難以入眠。


    雖然,他一再的告訴自己,那隻是一個幻夢。


    但,別人說這事他肯定嗤之以鼻,連苕啊,聰明的像妖孽。


    關係到自己的生死,有些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寧信其無。


    「你怎麽證明你的夢是真的?」


    這話說的喲,暴露他內心的矛盾了。


    連苕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漫不經心的說道,「別買城東那塊地,底下有古墓。」


    古墓歸國家所有,不允許再造其他建築了,錢就徹底打水漂。


    如一道驚雷砸在時簡頭頂,臉色大變,這個項目是絕密,隻有幾個高層知道此事。


    而古墓一事,他更是一無所知。


    她,居然知道?!


    他心底驚濤駭浪,但麵上不露,「我買了?」


    兩人已經說開了,至於信不信,隻有自己知道。


    連苕挑了挑眉,他太沉得住氣了,喜怒不形於色,不愧是時氏集團最出色的掌門人。


    她挑了些蔬菜沙拉和荷包蛋放在自己的盤子裏,「據說那是你一生中最大的滑鐵盧,每當有人誇你時,連寶兒就拿來說事,從而證明你沒有時鴻哲優秀。」


    時簡:……


    「實不相瞞,她之前還向我示好。」


    這話一出,氣氛莫名的輕鬆起來。


    連苕吃著美食,心情頗為愉快,「錯,是向資本示好,跟你這個人無關。」


    時簡嘴角抽了抽,這麽年輕,思想卻這麽成熟,她到底是怎麽長大的?


    「你一直活的這麽清醒嗎?那會失去很多樂趣。」


    連苕嗬嗬一笑,懟回去,「說的好像你很懂那些樂趣似的。」


    眼前的男人是出了名的工作狂,生命裏除了工作,還是工作,連個女朋友都沒有。


    時簡默然,他從出生起就被安排好了,嚴格按照繼承人的標準培養,按部就班的接受精英教育。


    隨後臨危受命進入公司,一刻不得閑。


    「忽然覺得工作沒啥意思了。」


    忽然被通知英年早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別人做嫁衣,那麽,工作的意義何在?


    「該玩就玩,該吃就吃。」連苕一本正經的說著關愛臨終病人的話,「嗯,吃點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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