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喬突然毛骨悚然。


    江承希的聲線和動作似乎仍和往常一樣寵溺,可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這並不像是對待疼愛的妹妹的態度,更像是……對待一隻暫時獲得了他喜愛的寵物。


    那字裏行間好似潛藏著隱隱的威脅。


    威脅她若是不再像他喜歡的那樣乖巧聽話,她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寵愛都有可能被收回。


    ……是她想多了嗎?


    「砰。」


    房門倏然關上,江承希的背影消失在門後。


    江喬驟然鬆了口氣,頹然癱坐在地毯上,白著臉抓起手機點開屏幕上的視頻。


    花瓶碎片的尖端在她腳趾上劃了道淺淺的口子。


    一顆血珠滴落在潔白的毛毯上,印下一抹鮮艷的紅。


    而她卻並未察覺,隻是自虐般一遍遍看著視頻裏淡定強大的女車手。


    每個角度的江雪安都完美得無懈可擊,讓她焦躁的心愈發慌亂。


    同一時間,幾公裏之外的魏家。


    魏索搞定了那位泊車小哥後,便一路狂飈回了家,將自己反鎖在房間裏後,心裏才終於有了絲安全感。


    稍稍冷靜下來,他忍不住回想起今晚江雪安英姿颯爽的模樣。


    莫名的,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跳又開始加速。


    勾唇冷笑的江雪安、誓不認輸的江雪安、冷酷無情地當著他的麵撥打報警電話的江雪安……明明是應該讓他厭煩或者憎惡的存在,可隻是稍微回憶一下她將眼神落在他身上的那種感覺,他就忍不住熱血上湧。


    魏索頓時心慌意亂。


    ……他不會是被迫開啟了什麽抖m的開關吧?


    就在他躲在衛生間裏懷疑人生時,幾米外的房門忽然被人重重砸響。


    「魏先生?你在裏麵嗎?」一個嚴肅的男聲揚聲道,「我是江城公安局冬硯山分局刑偵隊的警員,有樁案件需要你跟我們回局裏協助調查。」


    「……」


    魏索猛地抬眼。


    對麵鏡子中的他,此刻麵無血色,瞳孔因驚慌而急劇放大。


    -


    翌日。


    將近中午時分,江雪安才緩緩醒來。


    太陽穴有些脹痛,腦袋也昏昏沉沉的,毫無平常早起時的神清氣爽。


    這感覺的確和宿醉時很像。


    她如同行屍走肉般洗漱一番後,精神才稍微振作了些。


    午餐時,「一家五口」整整齊齊地圍坐在餐桌邊。


    酒足飯飽,江雪安擦了擦嘴後,才淡定地拋下一枚重磅炸彈:「我之前委託的那位私家偵探,已經找到了當年把我從醫院抱走的人,我打算下午親自去見見對方。你們有興趣一起嗎?」


    江家四人:!!!


    江母震驚地捂住心口:「你、你說你找到了那個拐賣你的人?!ta人現在還在江城?!」


    「沒錯。」江雪安微微頷首,「她叫蔣千露,今年七十歲,住在小江北村。」


    江承希聞言輕嗤:「那兒不是市郊的城中村嗎?生活條件這麽差,是遭了現世報?」


    江雪安聳肩:「也許吧。」


    「咳。」江父清了清嗓子,不贊同地說,「既然人找到了,直接報警就是,你去找她做什麽?難不成還要親自揍她幾拳才解氣?」


    江雪安像是認真思考了下他的提議,緩緩搖頭:「不了,她年紀那麽大,大概率有骨質疏鬆,我擔心打了她後她會碰瓷。」


    眾人:「……」


    沉默了一會兒,她又解釋道:「之所以要親自見她,是因為直覺告訴我,她的身份或許會很有意思。而且,我也想當麵問問她當初抱走我的原因。我有些懷疑那到底是不是隨機作案。」


    「我跟你一塊兒去吧。」江承希頓了頓,嫌棄地說,「就你那細胳膊細腿兒,也不一定製服得了七十歲的大娘。」


    坐在他身旁的江喬微怔,飛速接話:「那我也一起!我……也想幫雪安姐問問,那人怎麽能做出這樣喪心病狂的事。」


    江雪安忽然笑了。


    她意味深長地看著天真懵懂的江喬,惡趣味地勾起唇角:「那太好了,你也去的話,場麵一定會非常精彩。」


    江喬茫然抬眼。


    目光和江雪安撞上時,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心底油然升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讓她不禁有些後悔。


    剛才的決定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


    下午兩點。


    一輛深藍色的瑪莎拉蒂駛出江家別墅。


    開車的是江承希,江雪安和江喬則坐在後座,中間隔著一米的距離。


    江喬偏頭望著窗外,往常自帶笑意的臉此刻卻麵無表情。


    距離江家越遠,她的心神就越發不寧,小動物般的直覺正向她發出陣陣警報。


    她似乎……正在駛向某個會讓她陷入危險的境地。


    上次出現這種感覺,還是在她發現自己的血型不匹配的時候。


    在那輛獻血車上,她從笑盈盈的工作人員手中接過無償獻血證,既高興又自豪地翻開查看,卻瞬間如墜冰窖。


    血型那一欄清晰地寫著「ab」兩個字母。


    可從小她從父母那兒聽到的卻是,她在剛出生時檢驗的血型是o型。


    當時,江喬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這件事隱瞞下來。


    她反覆勸說自己,這可能隻是萬中無一的特殊情況,或許是她的血型發生了某種變異,並不能說明她的身份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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