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趙亓侑,你完蛋了,放我鴿子!]


    [然:半小時倒計時(嗬嗬.jpg)]


    趙亓侑看到的時候,時間已經到了23:01,他連忙穿上外套,往外跑時手上不停地打著道歉的話。


    [3.14:滑跪.gif]


    [3.14:剛剛有點事,我出來了,馬上到。]


    。……


    跨上機車後他沒空出的手發消息,也沒有時間再關注段嘉然的回覆。


    為了避開趙習鬆,他今晚回的是偏市中心的住宅,雖然去哪都方便,但離豐安大橋還是有些距離的。


    緊趕慢趕,到的時候還是過了半個小時,看著手機屏幕上顯示的23:32,趙亓侑的心比吹了半小時冷風的手還涼。


    他不死心地往江岸邊的觀景台看去,人頭攢動,夜燈照得也不夠明亮,根本分辨不出有沒有段嘉然的身影。


    觀景台上滿是跑來看跨年煙花的人,每個的人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家人、戀人、朋友之間的歡聲笑語照亮了這片暗空。


    而這份快樂與趙亓侑無關,此刻與他相伴的隻有忽明忽暗的路燈,和無邊孤寂的夜。


    趙亓侑邁著機械的腿走下台階,他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冷。


    走到平台上,他跟著人們的視線一起看向對麵投映著時間和新一年祝福語的大樓,盯了一會兒,他覺得沒有什麽意思,收回目光,卻在遠處一盞不算明亮的路燈下發現了一個包裹得十分嚴實,表情不善的alpha。


    趙亓侑感覺時間開始變慢,心髒開始恢復跳動,直到那個身影走過來將他劈頭蓋臉一頓罵,趙亓侑才確定,這是屬於他的alpha。


    「發什麽呆,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還敢發呆!」段嘉然怒罵。


    趙亓侑看著那雙藏在厚厚毛茸帽簷後的怒目,真誠實意地說道:「對不起,車開得太慢了。」


    「大冬天的慢點就慢點,可我明明看到你在傻站著發愣,根本不著急找我。」段嘉然對他的回答一點也不滿意。


    趙亓侑沒有反駁:「對不起。」


    看他那傻乎乎的樣子,段嘉然在想是不是自己放學那會刺激到他了。


    察覺到他鼻頭和手被吹得通紅,段嘉然扯下臉上的圍巾將趙亓侑的臉裹得嚴嚴實實,又摘下一隻手套給對方套上,拉過他那隻沒有被手套照顧的爪子一起放進自己已經溫熱的口袋裏。


    嘴上卻沒好氣地說著:「真是有毛病,凍死了可別算我的。算了,陪我去買點東西。」


    趙亓侑一路被牽著走,段嘉然問什麽就答什麽。


    「你寒假是不是又要出國?」


    「是……怎麽了?」趙亓侑還是得去給爺爺祝壽,不為趙習鬆,他和趙老爺子的關係算得上和諧,作為孫子去給他慶祝大壽是應當的。


    「沒什麽,月中回得來嗎?」段嘉然語氣淡然,其實是因為趙亓侑的生日就在一月中旬。


    趙亓侑沒有想到這茬,認真考慮了一下,答道:「我盡量。」


    段嘉然冷哼:「勸你最好趕緊回來。」


    還沒等趙亓侑問清楚,段嘉然轉移了話題:「這個好看嗎?」


    他們倆走到了趁著跨年人多在橋邊買煙花的小攤販前,段嘉然本來是眼饞小孩子玩的那些亮閃閃的煙花棒,到了這卻又發現了外觀可愛的年份數字頭箍,是剛剛橋上的人合照時戴的那種。


    段嘉然正拿著一個趴在「2022」數字上的小老虎頭箍戴到自己頭上,晃一晃腦袋,那隻小胖老虎也會跟著輕輕顫動。


    趙亓侑盯著眼前人昳麗的笑臉,喉結滾動,點頭輕聲答道:「可愛。」


    段嘉然聽了十分開心:「我也覺得這個很可愛,那隻好像也不錯。」


    說著,他又選了幾盒煙花,和兩個老虎頭箍一起付了錢。


    趙亓侑毫不抗拒地任段嘉然給他戴上胖老虎在年份數字旁打滾的那頂,心裏卻默默反駁著,他說的是人可愛,和小胖老虎一點關係也沒有。


    回去的途中,段嘉然讓趙亓侑猜自己為什麽要喊他這麽晚出來。


    趙亓侑想了想,答道:「明天是你的生日。」


    當初段嘉然在培育箱裏的時候,醫生們推算的「預產期」剛好在新的一年初,當時一家老小很快就把日子定在了元旦這天,喜慶又好記。


    沒想到段嘉然緩緩搖了搖頭,露出神秘的微笑,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趙亓侑滿臉認真地等著他接下來的發言,見他臉也被凍得發紅,便伸手將脖子上的圍巾摘下,被段嘉然阻攔,好在這條圍巾又寬又長,足夠裹過兩個人。


    兩人僥倖擠到了人群最前端,靠在江邊圍欄上,段嘉然小聲地告訴趙亓侑答案:「你猜對了一半,我喊你來,是為了讓你有機會今年第一個和我說生日快樂。」


    說完,他自己有些害羞,低著頭問:「榮幸吧?」


    他抬眼看了看趙亓侑的反應,對方誠實地點了點頭,目光深邃不見底,仿佛要將他吸進去。


    段嘉然避開視線,看著大樓上的時間已經到了23:55,他故作矜持地問道:「好吧,那給我的禮物準備好了嗎?」


    問出的話卻一點都不矜持。


    趙亓侑明白了他的意思,拿出了一張機票和滑雪場的門票,段嘉然接過東西時愣了一瞬。


    那天和郭樂生沒有說自己要和家人一起去,趙亓侑以為他真的隻是想想,便打算在生日這天幫他實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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