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自己小心,管好你自己的嘴,別給自己添亂。」長樂拉著豫章轉身離開。腳步匆匆,她們要快一點派人去宮門那守著,免得把昌宜錯過了。


    目送二位公主離開,直至看不見身影,關欣才戀戀不捨的轉身回屋。好懷念曾經的自由,這一次如果她能安全的度過,一定要再次申請離宮,再也不想待在這個豪華的囚籠裏了。


    沒讓關欣等太久,當太監再一次帶著她來到太極殿時,她看見了看上去很是憔悴的李泰。說憔悴也不太準確,胖的快看不見的眼睛有些紅腫,還帶著未擦幹的淚痕,應該是剛剛哭過不久,又或者長時間沒有休息好,下巴上是沒有修理的青色胡茬,看見關欣的到來,露出一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笑容裏包含了委屈,悲憤以及見到盟友時的一絲欣喜。殿中除了李泰,竟然還有李承幹,見到關欣進門,不屑的冷冷一笑。


    關欣再不多看,低著頭,向前行了幾步,左腳向後挪了一小步,屈膝施禮,「民女關欣參見皇上。」


    李世民在上首,把殿中三人的表情盡收在眼中,看不出悲喜的目光從李承幹的身上收回,鎖定在低著頭的關欣身上。就是這個出現了僅僅一年多時間的女人,不僅讓他的女兒變得超乎他的印象,還讓他這兩個兒子的關係更加的勢同水火。不僅如此,她更是結交了一批權貴之女,此次通敵叛國之罪都敢簽署那擔保書,如此看來,他一直都小看了這個看似單純善良的女人。而這一次在他看來都是無解的麻煩中,這人竟又再次的提出了那個讓他想都沒想過,卻又不得不稱之為妙計的政策,來為她自己脫罪,這人僅僅是一個普通民女嗎?


    「起來吧。」


    李承幹聽見他父皇的語氣,微微的皺了皺眉頭。


    「朕聽青雀講,與吐蕃和親時,他提的那些建議,你亦是參與了意見的?」


    關欣悄悄的抬眼,瞄了眼左前方的李泰,卻隻看見了一個後腦勺,「是有說過一點點的建議,都是異想天開的想法,也就是殿下不嫌棄,才願意聽民女胡說。」


    「父皇,兒臣從小就受您教誨,兼聽則明,偏信則暗,任何人的意見都有其可取之處,是以兒臣才會從關欣的言談中吸取了其中有利信息歸納成那些建議呈交給您。父皇,您一定要相信兒臣,兒臣對您,對朝廷是一片忠心。關欣也從來沒有蠱惑過兒臣對您不敬,而且兒臣與她也從來都不涉及兒女私情,每每與兒臣相交,說的,談的,除了那些共同的樂趣,便是那些利國利民的建議。就是那些玩樂之事的背後,何嚐不是利國利民之舉,那文學競賽,是為朝廷發掘更多的人才,那品茗盛會,也是為了能發揚我朝的飲茶文化,兒臣與她,是友,是合作夥伴,是有著同樣想要為朝廷為百姓謀福祉的拳拳愛國之心的唐朝子民。父皇。。。」說著說著,李泰幾步上前,扯著李世民的袖子,嚎啕大哭,那委屈的模樣就好像是幾歲的孩童在外麵受了委屈,回家找爹哭訴的情景。


    關欣微張著嘴,瞪著眼,一個老爺們,竟然能扯著另一個老爺們哭成那個熊樣,她這個女人都沒能做到那樣吧。好吧,男女都一樣,男人也有哭的權利,但是,哭得鼻涕一把淚一把的真的好嗎?好歹也二十幾歲,快三十的人了。


    李承幹哼了一聲,「四弟,多大的人了,還如同未斷奶的孩童一樣,扯著父皇的袖子哭訴,就不怕別人笑話嗎?」


    李世民拍著李泰的肩膀,語態慈祥,「好了好了,我兒此次受委屈了。」拿起禦案上明黃的手帕,親手給李泰擦淚,「快擦擦,也不怕人家姑娘笑話你,男子就該有個男子的樣子,快別哭了。」


    李泰抽抽搭搭的,接過手帕,自己擦拭。眼淚是擦幹淨了,但腳步卻未曾移動,一直貼著他爹的身邊站著。這樣父慈子孝的情景,李承幹看在眼裏,又是暗恨的直咬牙。


    「父皇,此次東瀛雖有陷害的嫌疑,但兒臣不明白,為何偏偏是關欣?若想害四弟,大可直把信送過去,為何非要轉她之手?關欣一介女子,為何會那兩國之語言,若說她生在遼東,會那高句麗語言,也可說得通,但東瀛話她卻從來未曾表露,是故意隱瞞還是有其他隱情,兒臣一直想不通。」


    李承幹麵對著李世民是一副樣子,在他看向關欣時又是一副表情,那眼中的冷意,根本毫不遮掩的顯露出來。


    為何?為何?哼,賊幹捉賊!關欣避開他那有如實質的陰冷目光,看向前麵,李世民李泰父子也在看著她,看似是在等她給出個解釋。此刻關欣猜測,她的一國兩製政策,應該是被採納了,所以才給了她這個再次爭辯的機會,但明顯的是,李承幹不會那麽輕易的放過她。


    「這世上,有些人就是對於某一方麵有著特殊的天賦,比如有人善於讀書,有人善於畫畫,有人善於舞蹈,而民女,自認為善於語言。就是對於一些地區所講的不同於母語的語言,學習的速度較快。高句麗語是這樣,東瀛話也是這樣,民女出生於遼東的一個名不經傳的大山中,父母都是獵戶,家中有幾畝辛苦開墾的薄田,民女雖然是女子,但家中僅有我一女,父母親便把我當做男兒養,自小跟隨父母進山狩獵,所以練就的膽子要比尋常女子大上一些。山下的鎮上經常會看見高句麗那邊的人過來做些小生意,每每陪同父親去鎮上售賣獵物時,就能看見那些人,也就是在那時學會了他們的語言。那些小商販見民女學的快,便每次見到民女時,特意用他們的家鄉話與民女對話,幫助練習我的聽說能力。至於東瀛話,是後來民女的父母親相繼過世,民女想去看看山外麵的世界,所以跟著遠走的商隊一路遊歷,途徑至建州,泉州一帶,有好些東瀛的商販在此販售貨物,民女便又學會了東瀛話。不說,是因為沒有人問起,此次東瀛使者來訪,既然帶有隨行翻譯,哪裏需要民女去招搖,況且外使來訪本就是國家政事,民女一介平民哪敢隨意參與。其實民女也有一處不甚明白,民女從未講過東瀛話,也從未對人說起過會講東瀛話,為什麽那個間人皇女就知道了民女會講東瀛話。並且還用此來陷害我,有機會我真想好好的問問她,那個公主不簡單,是個笑裏藏刀的人物,前腳還跟民女喝茶聊天,求我讓人教她茶藝,後腳就如此陰險的陷害於我,一國的公主都這般狡詐陰險,那個國家估計也好不到哪去。皇上您可千萬不能輕易的放過他們,說不定什麽時候他們就會在背後給咱大唐下絆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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