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了是嗎,那如果,更嚴重呢?」


    餘下人使勁揉眼看眼前這一幕,牆上的裂縫是真的,蘇靖寒手傷是真的,那灘血液也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所以,宋祁到底是誰?


    宋祁的右手隻綁了布條,她轉著轉著忍不住哭了,「怎麽辦,我現在睜著眼也找不到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就是為什麽那個孩子一定要是傅青鬆,宋祁的精神一直都有問題,不會因為愛上蘇靖寒而改變,從青祁篇看,宋祁對傅青鬆有深深的依戀,這部分情感的空缺蘇靖寒無法彌補,隻能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宋祁的一生中,傅青鬆陪了她九百年。傅青鬆是她精神的依靠,一旦摧毀這個念想,宋祁幾乎等於死亡。


    傅青鬆是七世執念,蘇靖寒是一世深情。


    這也是原版內容來著……所以才說我寫自閉了……


    第65章 以命為籌


    「祁少主,我學了一段劍舞,可否賞光?」


    蘇靖寒手中拿的是她的兮歸劍,宋祁料她也翻不起浪,也就默許了。


    這是殺人的劍,舞起來總歸有些膈應,沒有那股靈動飄逸之感,比不上青鬆。不知何處響起了低沉的簫聲,伴隨著劍舞,宋祁漸漸聽得癡了。


    眼前的白衣女子停了下來,笑盈盈的,喚道:「阿祁,可好看?」


    「或許吧。」


    「你又打擊我。」


    蘇靖寒這撒嬌的語氣,宋祁一時有些恍惚,她將劍遞了過來,劍柄朝向自己,這是一貫的遞給別人利器的方式,宋祁沒有發現任何不對,握住了劍柄。


    蘇靖寒微微一笑,握住了宋祁的手,「阿祁。」


    長劍刺入了血肉,是心髒的部位,血液湧出來噴了宋祁滿臉,頸前的衣服也都沾了血液,宋祁呼吸一滯,再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覺,沉寂的情感湧了上來。


    那是她的妻,她們不僅有夫妻之名,還有夫妻之實,更有——夫妻之義……


    宋祁的意識並沒有完全回來,蘇靖寒也看到了,她用手握住劍刃,拔出了劍,好似洪水沖了堤壩,裂縫擋不住噴湧而出的血液,紅蝴蝶一隻隻飛了出來,直撲向宋祁的臉,她一身白衣儼然成了紅色,奪目得很。


    她笑了,狡黠得像隻白狐狸,「沒記錯的話,祁少主,你的水性不怎麽好。」


    宋祁當即飛身往前要拉住她,終歸晚了一步,她縱身跳入了寒潭,決絕得像鳳凰入火海。


    「阿靖!」


    入水的那一剎那,蘇靖寒聽到了這聲熟悉的叫喚,然而血液的流失已不能支持她的意識。


    好想,再聽你喚我一次啊。


    宋祁毫不猶豫地追隨,朝著那團血水遊去,潭水冰冷刺骨,本就虛弱的身體哪裏禁得住這樣的寒氣侵襲,那隻白狐狸在不停地下沉,往潭的深處,宋祁閉了氣,奮力地往下遊,水下的光線漸漸暗淡,宋祁看不清了,朝著最後一眼的方向,宋祁一頭紮了進去,終於尋到了那個人。


    兩個同樣冰冷的身體靠在了一起,宋祁貼上她的唇瓣給她渡氣,撬開她的牙關,她再不會憤恨地咬自己的唇舌了,宋祁哭了,眼淚流進了潭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還有救,還有,宋祁動用了全身的內力給她驅寒,這一團氣就像保護罩一樣護著她,宋祁將她託了上去,讓她伏在了岩壁上,可她自己,卻因為抓了個鬆動的石頭,一下子墮入了寒潭深處。


    她慢慢下沉,看著那白衣一點點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


    福澤九世,終當報還……我死了,她們也該活了吧。


    從icu醒來,恍若隔世,蘇靖寒過了幾天才可回到普通病房,這期間,一直沒有人帶給她關於宋祁的消息。


    她人生中第一次兵行險招,若是方法無效,跟她在一起也無生趣,不如一死了之,若是有效,那即使拚上性命又有何妨。她到底存了跟她白頭的奢望,劍傷的位置偏了一寸,或許她命大,或許宋祁捨命相救呢。


    不知道宋祁現在是什麽狀態,但她起碼驗證了一件事,她在宋祁心裏,是摯愛,有資格做那招魂的人。


    楊義這時沒有再避開了,拿著粥在飯點的時候過來,她帶來了一個消息,「宋祁,腦死亡了。」


    不會的,一定是醫生的診斷出了問題,她隻是昏迷了而已,隻要喚醒,她還是能活過來的。


    蘇靖寒拔掉了自己正在輸液的管子,急匆匆地跑向宋祁的病房,發了瘋似的拔掉她身上插著的各樣的儀器。


    「阿祁阿祁,我們不住院了,我帶你回家,我們回家。」


    腦死亡,在醫生的眼裏,她已經救不了了,有護士攔住了她,醫生斥責道:「你若是想維持她的生命,就把人給我放下!」


    「這是我的人!我有權決定!」


    蘇靖寒不管不顧,將她搶了出去。蘇靖寒探查了她各項生命體徵,嗯,一定是他們的問題,離開儀器,這心跳也沒有停止,她隻是昏迷了而已。


    「阿祁,你醒醒,我好不容易將你喚回來,你可不能就這麽走了。」


    「阿祁,醒來了,我不會厭棄你了,不會喊你祁少主,你是我的阿祁。」


    「阿祁,我跳舞給你看,你醒來,我一定跳一支很好看的劍舞給你看。」


    「阿祁,回來好不好,我也沒有依靠了,你回來陪我。」


    宋祁陷入了一個長長的夢境,夢裏有很多人,是她經歷的一世又一世,她看見了久違的爹娘,看見了師父,還有青鬆,他們在對自己笑,伸手招自己過去,還有江太守,那個誓死護住自己的,名義上的父親,一千年的光陰,就像走馬燈一樣,一幕幕晃過,最後定格在了一隻白狐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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