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有欲?我還真沒發現。」


    「我和高倚珊之間,並沒什麽。」喬孟笛覺得站在自己的角度來說,這種說法並沒有什麽問題。


    「我說的是你麽?」


    啊,該死!姚池玥能不能不要這麽犀利。


    喬孟笛隱隱覺得自己好像埋下了什麽不好的隱患,可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澄清,姚池玥她不至於肚量小到對一個剛剛入職的新職員濫用職權吧?!


    「哦,那我就放心了。」


    是的,別人對她有什麽心思,那是她掌控不了的範疇。


    喬孟笛決定以後和高倚珊保持距離,這樣應該就不會有什麽問題了。


    #


    清明節姚池玥沒有休假,最近,藍鷺寄予厚望那批的新藥終於克服了所有的難關得以批準上市,幾乎整個公司的人都在嚴陣以待。


    蜜月旅行遙遙無期。喬孟笛很失望。


    嗯,等到攻略了她的心,再蜜月旅行好像更好!


    她一邊失望,一邊又很快地從失望中找到了希望。


    清明節這一天,臨近中午,喬孟笛接到老太太的電話,她叫她陪她一起去上墳。


    喬孟笛答應了,不過這件事怎麽都感覺怪怪的,準備出發前,她想到喬孟暘應該有放假,就聯繫了他,想拉他一起,同時還能騙他做勞力,一舉兩得。


    「給多少錢?」


    「這種事你怎麽好意思跟我談錢?!你不覺得作為男人,你的責任更大麽?」


    「不覺得,我學習很忙。而且,我現在還隻是個孩子。」


    「你愛去不去,以後我懶得找你。」


    「喬孟笛,你真是越有錢越小氣的典型代表。」


    「喬孟暘,有錢也不意味著我要沒有原則地誰張口我都要給。」


    「得了得了,就你原則多。」


    喬孟笛覺得弟弟愛錢的這個毛病真是無藥可救了。


    當她帶著鮮花和水果到達老太太家的時候,意外地,喬孟暘已經在那裏。


    老太太自己也準備了一些東西,收拾一會兒,祖孫三人就出發了。


    春光明媚,陽光明暖,並不是「清明時節雨紛紛」那樣的憂傷天氣。


    老太太說,其他的墳墓喬呈鎔已經帶族人祭掃過,就不再去了,今天他們隻給喬將軍上墳。


    三人很快就到了墓園。


    清明節的墓園,其實還蠻熱鬧的。


    家家戶戶都來上墳,墓園裏人影憧憧,往來不絕,祭祀用的鮮花隨處可見,香菸到處瀰漫,有人在燒香,有人在燒紙錢,大家都很忙。


    祭掃很快。末了,老太太叫喬孟笛姐弟倆給喬將軍行個禮,上墳就算結束了。


    「奶奶,爺爺去世多久啦?」喬孟暘問。


    「快二十年了。」


    哇,這麽久啊!喬孟笛暗暗驚訝,老太太守寡這麽久,應該挺寂寞的。


    二十年,說出來隻有三個音節,那是輕而易舉的,隻是,失去陪伴的老太太卻要一個人獨自麵對七千多個夜晚,想想就覺得沉重。


    她不敢問這麽漫長的歲月,老太太是怎麽堅持過來的,她那看上去單薄到不免纖瘦的身體,真的可以承載這麽多的孤獨麽?


    「奶奶,你為什麽不再嫁人?」喬孟笛看著老將軍的遺照,淡淡地問了一句。


    喬孟暘輕輕地搡了下她的胳膊,「在爺爺麵前問這個,你有沒有禮貌?」


    「沒有遇到比老喬更好的人。」老太太全不在意,笑著回答。


    她的笑容,看起來很溫暖很感人,她一定是想起了她和將軍之間曾經的溫馨和美好。


    能夠毫不猶豫地說出這樣的話的老太太是幸運的,她一定被深深地愛過,也深深地懂得,對方對她的愛。


    「真羨慕奶奶。」喬孟笛也想得到這樣深深的愛,也好想擁有這種「她對我就是最好的那個人」的人生經歷。


    「羨慕我守寡?」


    果然,老太太的刀,雖遲但到。


    她狠起來,連自己也一起傷害。


    「奶奶你明明知道,我是羨慕你有一個天下無雙的愛人。」


    「沒錯,老喬確實是天下無雙的。」


    「完全不知道爺爺是怎麽樣的一個人。」喬孟暘說著,也看向老將軍的遺像,「姐,你有印象麽?」


    喬孟笛搖頭。


    「老喬對別人呢就是一個鐵麵將軍,非常嚴厲,揍哭你老子隻需要抬一下手巴掌就可以了,我想,大概你老子一百個才抵得上他一個吧。」


    「那我呢?」


    「你?」老太太將瘦高的喬孟暘上下打量了一遍,嘆了一口氣,「一千個?」


    「哈哈哈……喬孟暘你幹什麽想不開要自取其辱!」


    「喬孟笛,請你嚴肅一點,有你這麽在墓園裏哈哈大笑的麽!」


    ……


    藍妹回老家去了。


    喬孟笛和弟弟在老太太家用過晚餐,然後又幫她收拾好廚房。


    說起來,她有很長一段時間沒做過家務了,在姚家,她過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所以會產生過得渾渾噩噩的感覺也不奇怪。


    從廚房裏出來,她對在玩遊戲的弟弟說:「陽陽,今晚你留下來陪奶奶好麽?」


    「你為什麽不留?」


    「傻子,等哪天你也結婚就知道了!」在看電視劇的老太太又給他補了一刀。


    「反正你有三天假不是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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