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k的表情如遭晴天霹靂,張著嘴靠在陳默身上,整個人宛如靈魂出竅。


    「……我……我是假的, 我是數據……」大海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兩眼一紅,「我是假的,我是數據!嗚!」


    餘小魚:「別哭!別哭啊我說,數據怎麽了數據這不是也活的很好嗎——我不要是數據啊嗚嗚嗚!」


    兩個人瞬間哭到一起。


    白疏的視頻通訊打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大廳悲痛欲絕的白大褂們:「……怎麽了?」


    禾笙沒有任何心理準備, 猝不及防就看到一個巨大的男神麵孔出現在了大廳中央的數據板上, 心髒瞬間漏了一拍,還沒來得及恢復頻率,那雙冷凝的眸子就和自己對了個正著。


    白疏的眼神有些意外, 疑惑道:「柯笙?你為什麽在這裏?」


    大海使勁擦鼻涕, 滿臉悽慘:「白總……嗚嗚嗚嗚!白總,今天我們才知道,一個……一個說出來, 會讓全世界崩潰的秘密!」


    「……」白疏開始思考要不要給dream那邊派去一些心理健康方麵的專家,總感覺這群人好像悶在研究室裏悶瘋了,「什麽秘密?」


    禾笙按住了想說的大海,懷抱著不想看到男神的投影npc心理崩潰的保護心理道:「您還是不要知道的好。」


    「這是工作通訊, 你不該留在這裏。」白疏嚴厲地看向禾笙,驅逐之意溢於言表。


    誰料大海和餘小魚卻一人一邊抱住了禾笙,哭得稀裏嘩啦:「不行!不行!老禾是唯一的真實!不能走!我不讓他走!」


    白疏:「……」


    這腦子都得看了。


    白疏將目光落到人群中唯一一個看起來還算冷靜,隻是在不停地推著眼鏡的陳默:「解釋一下。」


    陳默看似鎮定地放下了黏在眼鏡架上的手:「老禾說,這個世界是虛假的,這是一個全技術構成的世界,我們都是數據構成的npc。」


    「虛假?老禾?老禾是誰?」白疏蹙起眉頭,不知道陳默沒頭沒尾在說什麽,更不知道這種一聽就很荒謬的言語怎麽能讓這一個大廳的頂尖科研人員信以為真、並且崩潰成這個樣子。


    陳默指向禾笙:「他。」看白總還是露出了不解的眼神,陳默就解釋得更細了一點:「老禾,禾笙,就是之前和您在科博會上見麵的時候,我們團隊裏唯一沒有去的那位研究人員。我們跟您提過的。在您決定投資我們工作室——也就是半年前的時候,老禾出了車禍去世了。」


    「既然人已經離世,為什麽又說柯笙是老禾?」白疏越發難以理解,「算了。不管是鬼魂附身,還是什麽虛假世界,都是無稽之談。你們在這裏,想要探索全息這個未知的領域世界,這種渴望,難道是數據能夠還原的?」


    白疏冷冽的目光看向欲言又止的禾笙:「還有你。我不管你來到這裏是為了什麽,也不管你和他們說這些是為了什麽,這裏不是你該插足的地方。孫仲已經幫你預約了表演課,你現在最好馬上回去,做你該做的事。」


    禾笙迎著白疏不信任甚至有些排斥的目光,下意識地抬手摸了摸胸口。


    這不是第一次有人這麽不信任、以及質疑他了,更別提麵前的人隻不過是個數據組成的npc。他本該泰然處之,習以為常,可是禾笙不知道為什麽,卻覺得心裏頓時一陣不舒服。


    他動了動嘴唇,想要辯解、證明自己的話在唇間醞釀著,正要脫口而出,白疏就冷然地道:「你還不走?這麽不聽話,是想要在被雪藏一次,還是希望我給三億的欠款算上利息?」


    白疏嚴厲地說完後,遲疑了一下,微微放軟了些語氣,「孫仲給你找的老師很難請,機會難得,隻有一周的時間留在a市。你晚回去一分鍾,就少了一分鍾的學習機會。」


    「?!」禾笙胸口那點不快樂瞬間被擠飛了。


    一周時間?!


    這意思……是限定活動?!!


    那必須得回去啊!


    立刻!馬上!


    禾笙瞪圓了雙眼,頭頂的小揪揪都抖了一下,拖起行李轉頭就火急火燎地跑出了大廳。


    白疏直到看不見那小揪揪的影子了,才移回了眼神:「上一次你們想要的網際網路數據……」


    這場和dream的短暫視頻會議並沒有持續太久,白疏很快便和dream交換完了信息,掛斷了通訊。


    「白總。」白秘書給白疏端來了茶。


    「等等。」白疏揉了揉眉頭,「你聯繫一下公司裏常駐的幾個心理諮詢工作室,給dream那邊安排時間,做次諮詢,盡快。」


    白秘書迷茫地收回手:「哦,好。」


    剛轉身要走,白疏又猶豫地開口:「等下……」


    白秘書老實地轉回身。


    白疏遲疑片刻:「你……去查一下,我們在和dream簽合約之前,他們隊裏出車禍去世的那位成員的資料。」


    「哦,這個簡單,等我十分鍾。」白秘書匆匆走出了辦公室。


    白疏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往後靠在了椅背上。視線放空了一會後,移到了旁邊擺放的橘子上。他坐起身伸手拿了一個,猶豫了一會,又放了回去。


    他也是被dream的那群人帶的傻了,不然怎麽會真的要人去查那個什麽禾笙的資料。


    白疏搖了搖頭,拿起一份文件開始審閱。等了將近二十來分鍾,白秘書還沒有回來。他放下第三份文件,拿起內部座機話筒:「……如果沒什麽問題,就別查了。優先給dream那邊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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