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聖門之主真是龍胤,蘇如相信他手中有司空霏這張對付秦粹的王牌,不可能不會拿來一用。


    司空霏與秦粹在華元秘境內,沒發生點什麽,秦粹怎可能被司空霏抓到聖門教中來。


    「我什麽也不知道。」蘇如輕鬆笑道:「隻不過做人這回事,我知道向來是說出口的簡單,輪到自己做起來,就很難。你說是嗎,司空大小姐。」


    司空霏端詳了蘇如片刻,也露出了一個笑容來,「聖童大人心思如此機敏通透,果然是屬下多嘴了。」


    蘇如覺得司空霏的這句話,肯定是在挖苦她。


    饒了大半天,等下到地牢門口,司空霏一個欠身,「路已經帶到,屬下就不陪聖童大人進去了。」


    蘇如沒忘司空霏在路上對她說的那句,此刻反來挖苦司空霏,「哦,是不忍心去看地牢裏的秦粹,被你騙成什麽模樣了嗎?」


    司空霏笑道:「聖童大人,一個傻子而已,沒什麽好看的。」


    蘇如以為司空霏說這句話,是在笑秦粹的傻。就像上一世秦粹明知司空霏對他毫無半點男女之情,也甘願做了龍胤的左膀右臂,在背後默默守護著司空霏。


    地牢裏陰暗,好在還算幹淨。蘇如也沒聽見什麽嚴刑拷打的哀嚎聲,直到見到秦粹前,她都沒有過多的擔心。


    蘇如的腳定住了,神色複雜的看著牢門內那個一臉呆滯的秦粹。往日意氣風發的世家公子,就那樣毫無形象的頹然坐在地上,雙眼放空的看著一麵牆壁發呆。


    蘇如知道,隻怕眼下秦粹的意識全無,但仍是寄予希望大聲喚著秦粹,「秦粹,秦粹師兄。」


    秦粹把頭轉過來呆呆看了蘇如一眼,又繼續轉回去看牆了。仿佛在他眼裏,蘇如也不過是麵牆,隻不過是他不感興趣的牆麵。


    司空霏說是個傻子,秦粹還真成了一個傻子。


    「聖童大人莫見怪,吸食多了迷神煙後,就是這樣的。」一旁的看守替蘇如解釋道。


    蘇如還看見別的牢房內,趙啟錄也關在裏麵,和秦粹的情況差不多,往日三宗以及神道宮的天之驕子們,都成了如出一轍的癡傻之人。


    蘇如問,「他們這樣,還有救嗎?」


    「現在還有,再吸下去就不好說了。」


    迷神煙能控製人心智,長久下去也能腐蝕一個人的心智。像秦粹這種情況,顯然已是吸過不少計量的迷神煙了。


    蘇如又問,「解藥呢?」


    「屬下沒有解藥。」看守對蘇如請示道:「聖童大人,馬上就要給他們熏煙餵藥了,您還是先出去吧。」


    蘇如聽了看守的話後,把佩刀亮了出來,「這麽說迷神煙就在你手上咯。」


    「聖童大人您這是……」看守被蘇如的紅艷刀給嚇住了。


    蘇如把刀尖抵在看守的脖頸上,「把你手上的迷神煙全都給我,以後不準給他們餵藥了。」


    「您這不是令屬下難看嘛……」


    紅艷刀的刀鋒,薄到剔透。可見不是一般的鋒利。


    看守低頭看著刀鋒,額頭上冷汗直流。


    「你可以說,是我拿到威脅你交出的迷神煙。畢竟眼下事實,也是如此。」蘇如勾唇一笑,「或者你堅持不交出來,我也可以『失手』一刀子抹了你的脖子。畢竟眼下境況,也是如此。」


    *


    蘇如拿到迷神煙的消息,不久就傳到聖門之主的耳裏。


    聽到消息時,聖主正在殿上議事。此次能抓到如此之多的正道修真人士,從盜取迷神煙的捲軸,再到布局華元秘境,邪教聖門教這邊算得上是大獲全勝。


    可正是這樣,那下一步棋該怎麽走,就尤為的重要。


    然而就在這等緊要的秘密議事上,竟被中途打斷了。


    聽到稟報後,居於高位的男人毫不在意的揮手笑了笑,「本座不是早就交待過嗎,她的命令,就等同是我的命令。」


    「可是……」


    「沒什麽好可是的,你的聖童大人,又不是要把迷神煙餵進你的嘴裏。你緊張什麽。」


    屬下心裏委屈,可她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了啊。


    在聖主心裏,他已經料想得到,蘇如拿到這個迷神煙隻怕是用來禍害他的。


    就是很可惜,蘇如隻怕還不知道,迷神煙對他們這些有妖族血脈之人,並不管用。


    男人突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蘇如會怎樣以為自己勝券在握,拿迷神煙製服他,最後又會怎樣的一臉失落。


    果然蘇如沒令聖主大人失望,議事一結束,就有人守在門口,說是聖童大人正在寢殿內,等著聖主一起相談要緊事。


    站在金色的寢殿大門前,聖主沒有扣門,直接推門而入。


    可出乎意料的是,推門後的他,原本笑意的神情,變成了擰緊眉心。


    聖主聞到了滿室並不陌生的迷神煙味道,直視眼前已然有些不對勁的蘇如,「你在做什麽!」


    男人的眼神忽地一暗,他當即上前擒住蘇如的手腕,想把她帶離這間寢殿。


    迷神煙的害處,聖主再清楚不過。對他是沒影響,但不代表對蘇如沒有影響。


    她該死的又想做什麽!為什麽總是喜歡傷害到自己。


    蘇如的神誌已有些受到藥物的侵蝕,她看不清眼前模糊的人影,好在還能認出那個低沉的聲音。


    她不肯跟他走,「別讓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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