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糾結半天,很有些大義凜然的意思,「哥哥,如果不能跟你們住一起,你們可以幫我照顧球球嗎?」


    皎悄和南綏都沒回過味,又聽著北秋色繃著小臉一本正經嚴肅道。


    「還有哦,你照顧好悄悄姐姐,我可以撿垃圾養活自己的。」


    皎悄:「???」


    我倒是不曉得你還有這本事。


    小孩腦子多多少少是有點問題。


    皎悄發愣的呆傻模樣逗笑南綏,他輕笑了聲,揉揉北秋色的小臉。


    「誰教你撿垃圾的?」


    「我媽媽說的,她說我不聽話就去撿垃圾,還說……」


    北秋色提到媽媽開始還興高采烈,說了兩句又停下,顯然是想起來自己現在還不知道媽媽情況怎麽樣。


    小孩心性再是堅強樂觀,能說出剛剛那番話已經難得,何況南綏看他的眼神太溫柔,三歲的孩子到底沒忍住心裏的忐忑不安。


    「悄悄姐姐,我一定會很乖巧很聽話的,你不要不喜歡我,我想和哥哥和你住在一起。」


    小孩袒露心聲,兩個大人同時注意到的隻是那句「你不要不喜歡我」,對上南綏視線,皎悄神色變了又變,最終沒有否認自己的想法。


    她大大方方的任憑南綏看,怎麽,就是不喜歡這小孩跟我搶你,就是不高興還有人能得你的溫柔體貼,就是不樂意別人跟我分享你的好。


    南綏看懂她表情,心頭熨帖不已,倒也讀懂她強裝鎮定下幾分不穩。


    「小北,姐姐她隻是跟你不熟,不是不喜歡你,你放心,她願意和你住一起的。」


    北秋色神色懵懵懂懂,隻知道悄悄姐姐願意讓他住一起,當下開心的從南綏懷裏扭動開,小嘴裏念叨著要跟球球說這個好消息。


    球球就在皎悄腳邊,他蹲下去開心又煞有其事的和球球說話。


    南綏把他放開,順勢抬起來去牽皎悄,「悄悄,如果我說,我在布一局棋,你信嗎?」


    布棋?皎悄怔了一下,旋即看向腳邊的小孩,這麽個小傢夥,能在阿綏的棋局裏做什麽呢?


    南綏自然而然看懂她的眼神,他沒有說話,隻是眼睛向上看了看,又在在皎悄腦袋上輕輕點了一下。


    「暫時無法說出來,你猜猜看。」


    他說的是「無法說出來」,不是不能告訴你,皎悄幾乎瞬間明白這局棋牽扯的不止是北秋色。


    還有……


    「悄悄姐姐,阿綏哥哥,我們回去休息吧。」北秋色抱著球球的腦袋蹭,開心的笑彎眼。


    「好,」南綏剛應完聲,北秋色就跑了出去,他忙道,「小北慢點走。」


    「知道啦。」


    _


    野外呆了十天半個月,好久沒休息的這麽好過,皎悄睡到自然醒,懶洋洋的起來洗漱。


    房間除了她,隻有睡得香噴噴的北秋色,南綏不用說,肯定被陸上校叫去幫忙,真是到哪兒都是勞碌命。


    毛巾很暖和,貼在臉上舒服的皎悄發出喟嘆聲。她洗漱聲音不算大,北秋色卻醒來了。


    眼睛還沒睜開,睡意惺忪的踩著拖鞋在衛生間門口看著她,皎悄和他大眼瞪小眼,決定讓他繼續睡。


    她不要給小孩洗漱。


    結果念頭剛出,北秋色奶聲奶氣的禮貌道,「悄悄姐姐,可以請你幫我洗漱嗎?」


    皎悄:「……」


    我不行,我不能,我不會。


    應該是看皎悄沉默便以為她默認,北秋色很自覺的挪進來,仰著小臉等皎悄動手。


    不是,你看我幹什麽?你看我我也不會給你洗漱的,我閑得慌沒事幹給你洗漱吧,我……


    半分鍾後,皎悄認命的嘆了口氣,把北秋色拎起來,扭開洗手台的水。


    「喏,自己洗。」


    北秋色突然騰空,大腦瞬間清醒,他困頓的和鏡子裏的人對視,半天沒有動作。


    皎悄撇了眼鏡子,「怎麽不動?」


    北秋色停了三秒,最終沒敢說出那句「阿綏哥哥會給我洗臉。」


    小孩子洗臉還是會的,就是有些不講究,水到處濺,皎悄眉間痕跡微不可查的深了些。


    但北秋色不會注意到。


    「悄悄姐姐,我洗好了。」


    聞言,皎悄隨手就把他放回地上,帶些濕意的毛巾往他臉上蓋,北秋色一時不察,毛巾太大,他沒站穩往後退了幾步撞到門上。


    皎悄頓了頓,視線從洗手台轉到被毛巾蓋住半身的小孩。


    「沒站穩,碰疼了嗎?」


    沒有人設,南綏不在身邊,皎悄和任何人說話都不帶多大情緒,很平靜很淡然,但對小孩來說,也有些冷漠。


    北秋色很明顯的身子抖了兩下,小手忙不迭的倒騰,邊把自己聰毛巾裏解放出來,邊悶聲回答「沒有」。


    自從昨天之後,他已經知道悄悄姐姐並不是不喜歡他,但北秋色依然有些怕她。


    因為,相比阿綏哥哥,悄悄姐姐看人說話總像飄著雪花,又冰又冷。


    北秋色把毛巾遞給皎悄,偷偷瞄了一眼,心想,悄悄姐姐也許上輩子是冰雪公主吧。


    第127章 .綠茶是大佬(25)我落子時,你替我……


    皎悄跟小孩單獨相處的經驗為零,草草洗漱完,又躺回房間,北秋色不知道該幹什麽,就坐在客廳沙發發呆。


    「哢」門忽然一響,房裏兩個人同時注意力集中,然後有人推門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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