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悄還沒說話,林長青先忍不住。


    「什麽東西你非要把人弄死,死法還那麽殘暴。」


    封烏罕見的沒跟他嗆聲,搖搖頭,神色有些恍惚,赤發披了滿背,像是血染了一身,心頭悸痛的厲害,他臉色木然著,視線虛無的飄在空中。


    他不記得是什麽了,隻記得那個人拿了他的東西。


    突然的變化,讓兩人始料未及,彼此正無措著,封烏又使勁戳了戳心口。


    聲音空洞洞的,像行屍走肉的傀儡。


    「很重要。」


    他又重複道,「是我的命。」


    _


    那天封烏失控,在他臉色愈發蒼白的情況下暈了過去,醒來就像是忘了這茬,提都不提無行寺。


    倒是更加黏著皎悄了,沒人的時候人形掛件,有人的時候龍形掛件,大有一種離開悄悄會死掉的程度。


    林長青在這種情況下,已經看習慣了,甚至麻木到要攀比的程度。


    「遙遙你今天少黏我半刻鍾,」林長青抱著懷裏的少女不撒手,「比封烏黏師尊少了一刻鍾。」


    渡遙被他抱的臉紅,眼尾的九色蓮印記亮的逼人,聲音糯糯的道歉,「對不起長青哥哥,我明天會一直跟著你,比阿烏黏著師尊還多。」


    林長青滿意點點頭,趁著這個角度剛好,對小蓮花動手動腳,羞的渡遙都快變成了一朵紅蓮。


    若非攝政使眼觀鼻鼻觀心,隔了老遠傳音,小蓮花估摸著又會被二哈拆穿入腹,「殿下,鬼域與魔界的人已在議事廳等候了。」


    林長青嘆氣,林長青皺眉。


    「知道了。」


    然後又捏捏小蓮花的臉,示意她化成發間的蓮花。


    本以為他已經去的遲,誰知道師尊更囂張,姍姍來遲就不說,坐下就開始打瞌睡。


    鬼帝深覺這落雲仙君不尊重鬼,翻了個白眼,「孤大老遠過來,便是來看仙君睡覺?」


    「沒事,」林長青怕他白眼翻的太狠,眼珠轉不回來,「你也可以睡。」


    「重點是這個?」鬼帝氣哼哼圈起手臂,「商議攻打人界乃大事,態度怎可如此憊懶。」


    議事廳沉默,眾人這才想起來正事。


    這時魔界護法對著眾人抱歉笑笑,「鬼帝勿怪,仙君近來照顧我們小魔尊,應是累得很。」


    魔界此次來了兩位護法,一個笑麵虎左護法,一個美女蛇右護法。


    「妖族難道不給魔尊安排單獨的宮殿?」鬼帝皺眉,認真思索,「晚上他們倆總分開了吧。」


    蛇族族長露出高深莫測的笑,鬼帝對仙君和魔尊的關係一無所知。


    「鬼帝有所不知,此次大戰後,仙君要與我們小魔尊合籍的。」左護法笑得非常不走心。


    「合籍?」鬼帝震驚,目光打量了半天支頤淺眠的皎悄,收回視線看到了她手腕上的黑龍。


    「他們真的是這種不可見人的關係?」


    「師徒話本都是真的!」鬼帝遲疑片刻,看向了林長青,「小妖皇,你是跟小魔尊打輸了嗎?」


    都是徒弟,這小狼妖不行啊。


    林長青:「……」


    鬼帝怎麽這麽八卦,沒死之前是個寫書的吧。


    他沒吭聲,角落裏傳來骨頭哢嚓哢嚓的動靜,骨架拍拍手。


    「看得孤都困了。」


    又沉聲道,「態度怎可如此憊懶。」


    鬼帝一驚,怒道,「右都督滾出去!」


    骨頭哢嚓哢嚓不動,鬼帝看向了左都督,「把他給孤踢出去。」


    「陛下,上次右都督太激動,臣用了兩個時辰才拚好。」左都督淡定道。


    鬼帝沉思,這是在妖界,既然這樣,「那孤暫且忍忍他。」


    左都督禮貌的對議事廳其他的人拱手,「諸位見笑了。」


    這一番動靜打鬧的,皎悄終於醒了。


    她不是貪睡的人,自從上個世界開始就很容易睡熟,她之前以為是出了岔子,但小崽子檢查過她魂體好多次,都沒什麽問題。


    皎悄也就作罷,畢竟睡覺的感覺並不賴,從前是縷孤魂四處飄蕩,她可從未睡過覺。


    「抱歉諸位,本君失禮了。」


    廳中之人紛紛擺手示意無所謂。


    「此次鬼帝與魔界護法來此,是為共同的目標。」


    鬼帝點點頭,「詭秘門好狗膽。」


    蛇族族長附和,「修士道貌岸然。」


    魔界左護法,「勢要覆滅逐北。」


    三人說完,彼此對視,眼神充斥著無法理解。


    三人齊聲,「不是說目標一致嗎?」


    皎悄咳咳,吸引了他們注意力。


    「差不多,總之就是要對修真界出手對吧。」


    三人沉吟,鄭重頷首。


    「仙君說的對。」


    「仙君有理。」


    「屬下全憑尊主夫人差遣。」


    蛇族族長和鬼帝同時看向稱呼不一致的魔界左護法,眼神充滿了譴責。


    左護法頓了一下,指向皎悄身後不知何時化成人形圈著她的人,「那是我們小魔尊。」


    鬼帝恍然大悟,「啊對對對。」


    蛇族族長也忙道,「啊對對對。」


    林長青被這互動看麻了,低聲和皎悄說話,「師尊,我覺得,他們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皎悄拍拍他腦袋,示意別吭聲。


    角落裏骨頭再次哢嚓哢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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