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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皎悄麻木的看著對麵吃的很香的女子,很想問她,塗著大紅色蔻丹的你,怎麽好意思徒手撚炸小魚吃。


    德·大紅色蔻丹本人·妃滿意的吃光一盤炸小魚,興奮的跟皎悄分享八卦。


    「我聽人說,昨晚那個小公主渾身是傷的被皇上從花樓裏帶出來。」


    「生活嘛。」


    德妃的分享興趣減一。


    「你沒聽我說嗎?小公主這幅模樣,肯定是被人給碰了,難為皇上曾經以潔癖搪塞我,你是不知道昨天他怎麽把人抱回來的。」


    「人嘛。」


    德妃:「……」


    皎悄又在心裏吐槽。


    男主肯定不會嫌棄女主好吧,所有小說裏麵有潔癖的男主,那都是因為他在沒碰到女主之前需要守身如玉。


    可憐德妃個豐腴美人,遇到瞎了眼的男主。


    「我聽說今早那小公主鬧死鬧活,皇上連早朝都沒去呢。」


    「管我什麽事。」


    德妃噎了一下,繼續道,「小公主可太天真了,還以為這裏是她的華商國呢,敢從宮裏逃出去,還想平安無事的回來,單純喏。」


    「你說得對。」


    「說來說去,還是皇上有問題,但凡他當初沒對華商國出手,安靜的跟人結個親,說不定現在小公主孩子都給他生兩個了。」


    「很難不贊同。」


    皎悄反應依舊淡淡,德妃懶得跟淡泊如水的靜妃繼續說下去,於是一句話結束了聊天。


    「既要天下,又想要美人,皇上啊,這天下哪有這般如意的事喲。」


    來如風去無蹤的德妃,又趕去下一個宮裏開茶話會,多果把桌麵收拾幹淨,殷南綏倏地飄了進來。


    目光沉靜,麵色如常,也不知道宮裏的風言風語,他聽進去多少。


    「悄悄,她說的小公主是,」殷南綏抿了抿唇,「是殷明顏?」


    皎悄輕撫小白貓,頭點的果斷。


    「昨晚的花魁,也是她?」


    皎悄完全可以說自己沒注意,但她迎上殷南綏探究的眼神,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是。」


    「你認出她來了,是嗎?」


    「是。」


    他頓了一下,又問,


    「昨天那個菜團好不好吃?」


    「……好吃。」


    他頷首,對著少時招手。


    少時端著食盒,放到了桌上。


    「這是我方才和少時出去買的,都還燙著呢,悄悄,你快嚐嚐。」


    殷南綏像是展示寶藏一樣,語氣雀躍的把食盒裏的小吃一一列出來給皎悄看,仿佛剛剛的那幾句話沒發生過。


    她漆黑的眸子盯了良久,半晌,接過殷南綏手裏的盤子。


    確實如同殷南綏所說,每個小吃都還是燙的。


    差不多每個盤子都動了幾筷子,皎悄擦了嘴,看著殷南綏又把盤子往食盒裏麵裝。


    這樣子又讓她想到昨晚,殷南綏也是忙的不亦樂乎。


    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她再度開口。


    「殷南綏,我昨晚一眼就認出來殷明顏了。」


    「好。」


    他連停都沒停一下,仿佛皎悄隻是說了句天氣很好這樣的話。


    皎悄摸不準反派的心思,她有些執拗的問,「好是什麽意思?」


    殷南綏身形微頓,抬眼直直看著她,目光平和,「意思就是,我尊重悄悄的所有決定。」


    話到這裏,他眼角上揚幾分,「換句話說,我相信悄悄做每件事都有她的理由。」


    皎悄和他對視,良久,她撤開視線。


    「你不覺得我很冷血嗎?」


    「有嗎?」殷南綏沒所謂的坐著,認真道,「她自己跑出宮,就應該承受這個後果。」


    這個回答,已經足夠令人滿意了。


    但皎悄還是接著說了一句,「我當時若是出手,興許可以救她。」


    她瞥了一眼殷南綏,又抽回視線。


    殷南綏搖頭,語氣半分不作偽,「沒必要,悄悄,她自食惡果,你沒有責任一定要救她。」


    他這樣說著,又那樣溫柔的看她。


    皎悄覺得心底的洞口越變越大。


    「殷南綏,我想……」


    我可能有點喜歡你了。


    「悄悄,」話不說完,他疑惑的皺了皺眉,「你想什麽?」


    皎悄順理成章的把話吞回肚子裏,癟癟嘴委屈告狀,


    「我想吃炸小魚,德妃把我帶回來的吃光了!」


    他抬手颳了一下皎悄的鼻子,眼神寵溺。


    「好。」


    _


    殷明顏從清醒以後,就把昨晚的事全部回想了起來,看著自己身上斑駁的痕跡,她嘔的想死。


    倒是記得燕歸安來救了她,可已經失了清白的她,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燕歸安他憑什麽去的那麽遲?


    他說過要對自己好,可是如今她國破家亡,被一個下賤的公子哥奪了清白,而燕歸安什麽都有。


    他憑什麽不早點去救她?


    燕歸安進來,對上一道怨毒的視線,還有些不敢相信,等他再定睛去看,又隻看到滿臉淚痕的小公主。


    「燕歸安,嗚嗚嗚嚶……我髒了,我……我不幹淨了。」


    她一頭悶到燕歸安懷裏,哭聲拿捏的恰如奶貓低叫,撓的人心裏又癢又疼,巴不得把世上所有的好東西都捧到她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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