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詞奪理。」殷明顏指著她,「本宮若是信你,才叫此言差矣。」


    「?」皎悄抿唇,聲音低了點,「既然這樣,三公主又待如何?」


    殷明顏看到皎悄這樣,以為她是心虛害怕了,頓時有些忘形。


    「很簡單,五皇弟可以進來,你嘛?滾回欽楚國便是。」


    皎悄思考三秒,「真這麽簡單?」


    殷明顏:「……?」


    「行吧,那我……」話到一半,殷南綏微涼的手指搭上她的頰側。


    「悄悄,本王不準你走。」


    聲音溫柔,手指卻緩慢的滑落到她頸側,仿佛她敢出聲否定一句,就要立即捏碎她一樣。


    皎悄似渾然不覺,麵上未顯異色,神色如常的捏住了殷南綏的手指。


    「殷南綏,我什麽時候說要走。」


    他一頓,回想她方才的話,分明……


    「三公主,本王好歹是欽楚國的九皇子,即便今日淪為華商國質子,也該由皇上抉擇去留。」


    她揚了聲音,懶洋洋的又夾雜不屑。


    殷明顏臉色瞬間變了,她隻是心思單純,不是傻子,楚堯話裏話外,都在警告她無權處置她。


    一直默不作聲的大太監突然過來,在她耳邊說了幾句話。


    她麵色又是一變,盯著皎悄看了良久,最終冷哼一聲揮袖離開,臨下城牆吩咐道。


    「讓他們進來。」


    「遵命。」


    *


    城門口開的挺快,皎悄挑挑眉,這辦事效率不錯。


    殷南綏落在皎悄頸側的手順勢下滑,自然的牽住她的手,順便無意讓城門口的百姓們都看到。


    「走吧悄悄,我們進去。」


    圍觀的群眾看著這一幕,默契的裝作什麽都沒發生的樣子。


    所以等到殷南綏接到少時的匯報,他在書桌上摩挲了半晌,木著臉確認。


    「沒有一個人討論本王和九皇子的關係?」


    「是的王爺。」


    殷南綏的臉冷的更狠,難道是他想錯了,華商國的民風竟是專注自家,不管閑事外物。


    那他怎麽才能讓別人知道悄悄和他在一起了。


    於是,第二天殷南綏帶著滿臉睏倦的皎悄一同上朝。


    皎悄整個直接靠在殷南綏身上,眼睛死活睜不開。


    困得好像挖了幾十天的煤。


    新帝未到,殿內大臣見此竊竊私語。


    「五王爺和……楚堯可是欽楚國的質子啊。」


    「我之前就覺得這個質子不對勁,沒想到居然是個女子。」


    「欽楚國必須得給我們一個說法。」


    殷南綏:「……」


    重點難道不是他和悄悄的關係不對勁嗎?


    五王爺不理解,他決定加把勁。


    把困得要死的人暗戳戳往懷裏送。


    「那質子也真是囂張,居然如此不成體統的站著。」


    「不,是她睡著了,五王爺還任由她靠著。」


    「什麽?五王爺你要是被綁架了就眨眨眼。」


    ……


    殷南綏放棄了,讓這些人主動看出來,還不如他自己說。


    皎悄困得迷糊,恍惚聽見耳邊有人山呼萬歲,她身子隨心而動,準備福身,被身旁的人拉住動作。


    她睜開眼,和殷南綏對視。


    他很淡的搖搖頭,示意不必。


    皎悄頓了頓,回過神看周圍,金鑾殿上坐著的人是那個老好人太子,她身旁不少大臣眼神邪乎的盯著她。


    她皺眉,覺得華商國的人都有病。


    太子看了半晌相依的兩人,語氣如常的打破了殿中的安靜。


    「五皇弟,你奏摺上所言之事可是認真的?」


    殷南綏點頭,「臣弟非悄悄不娶。」


    皎悄:「……」


    啥玩意兒,怎麽就非她不娶了?


    乖乖,你這一天天的淨給我驚喜哈。


    而且,殷南綏這句話說完,殿中那些大臣看她的眼神更不對了。


    整得跟她是個什麽邪物一樣。


    「此事還需孤與欽楚國陛下商論,暫且不提。」


    太子神色未變,把這個問題略過,轉而討論起先皇入皇陵一事。


    聽了一早上的「皇上聖明」「吾皇萬歲」「皇上此言有理」,皎悄下朝的時候,滿腦子都是這些話。


    以至於殷南綏說他進皇陵會帶她時,皎悄想都沒想就是一句。


    「王爺英明。」


    殷南綏怔鬆片刻,眼底笑意加深,「悄悄,你願意和我在一起。」


    皎悄還沒反應過來,直點頭。


    「我當然跟王爺你在一起待著。」


    「那悄悄,這就算是答應我了。」


    皎悄一瞬間居然覺得殷南綏那張麵癱臉浮現了一抹期待。


    她嘶了一聲,「嗯……王爺,你上一句說什麽?」


    「悄悄和我在一起?」


    「再上一句。」


    「我進皇陵帶著你。」


    「我拒絕。」


    她回過神,想明白這句話的分量,當然得拒絕。


    殷南綏神色一如既往的沒有變化,但皎悄清晰的感覺到他情緒低落了。


    垂著眼睫,低著頭,


    沮喪得像吃不到骨頭的狗狗一樣。


    她抿唇,暗罵自己一天腦補個什麽。


    「王爺,進入皇陵的人應該是何等身份,你應當比我更明白,我的身份在華商國已經很尷尬了,這不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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