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關暮本來以為何公子不會再說些什麽了,沒想到他居然繼續說了下去。


    「四殿下,你可知女皇何意?」


    還沒等遲關暮回答,不遠處一個女子的聲音便傳來。


    「陛下。」


    女皇心裏有些滿意,自己那麽一提,何丞相果然放在了心上。畢竟也是自己和蓮妃的女兒,自然得有好夫郎相配。


    「何愛卿說便是。」


    「臣想為長子何從安次子何祈二人各求一門婚事。」


    女皇微微一頓:「你說。」


    「臣想將長子何從安嫁給二皇女,次子何祈嫁給四皇女。臣的長子從安自小便對二皇女情根深種,臣愛兒心切,便鬥膽向陛下請願。臣的次子何祈性格溫婉,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是能嫁給四殿下,二人定能琴瑟和鳴,恩恩愛愛,白頭到老。」何丞相一頓,看向身旁。


    坐在她身旁的男子慢慢站起來,他生了一雙杏眼,穿著華服,朝遲關暮望來。


    女皇沉吟片刻,原來何丞相的長子心有所屬了麽?


    「那便......」


    「陛下!」遲關暮道,她看向那個名為何祈的男子,「他很好,但我已經有夫郎了,他與我共患難,知我意,僅此一人便足矣,至於其他已經無所求了。」


    雲景望向那個高台之上的女子,低垂著頭,覺得此時的妻主讓他有些想哭。


    皇女三夫四侍很是正常,若是隻有一夫反而會顯得奇怪,妻主是這個身份那便不能違逆了規矩。


    可妻主居然從容不迫的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她隻要他一人,便是謊話,他也認了。


    「不行。」


    遲關暮搖頭:「陛下,恕我不能從命。」


    女皇一頓,望著她那與蓮兒相似的眉眼,知道強求不得,嘆道:「罷了。」


    「何丞相,至於你方才說的長子從安與玉玨的婚事,倒也是不錯的。」女皇望著眾人道,「此時此刻的良辰美景讓朕的心情甚好,便借著這好風光就此結一段良緣吧!」


    何從安和二皇女同時站起:「謝陛下賜婚。」


    何從安心底苦笑,便是不願又能如何呢?


    他不信女子,也不信真情,可偏偏他旁邊的那兩位卻讓他有了種錯覺。


    讓他稍稍有了對情愛的憧憬。


    「何公子,恭喜。」遲關暮道。


    何從安突然笑了:「多謝四殿下。」


    宴上,遲關暮很少與人交談。


    結束後便直接帶著雲景離開了。


    這身份雖是恢復了,但很多東西,她不想涉足。


    半個月後。


    她終於和雲景到了前線。


    在快到這地時,她讓那些女皇派來護送她過來的人回去了。畢竟,她需要0001的時候,旁邊這麽多耳目也是不合適的。


    更何況軍營這邊,她的安危也可以得到保障,倒也不需要額外的保護。


    她抬眼望去,這地兒的草長得好高,遮人視線,同時還有十分惡劣的環境,漫天的黃沙,叫人分不清前路。


    麵前烏黑一片的帳營,鐵甲泛著寒光。


    與她想像的不同,耳邊並沒有戰士震耳的嘶吼聲,隻有一曲孤笛獨泣。


    遲關暮不知這曲子背後怎麽樣一個人,卻徒感悲涼。


    這是在那個現代都市裏少見的情感,或者說是這樣的情感大多被壓製在了機器的轟鳴聲中。


    她帶著雲景慢慢的走著,踩在這荒涼的土地上。


    身後的這個人,讓她覺得她處在真實之中。


    「妻主餓不餓?」他問道。


    他好像越來越信服妻主喜歡自己了,這半個月來,她一直抱著自己睡,也再也沒有同他說過之前那樣讓人難過的話。


    可,他以前總聽娘親說起過,一個女子若是真的喜歡男子,便會對那個男子把持不住。


    一段記憶浮現在腦海。


    「雲景啊,娘親給你說,我當初追你爹爹的時候,可是費了不少心思呢......」


    「咳!」男子的咳嗽聲傳來。


    女子笑了笑:「當初你爹爹那叫一個容貌一絕,娘親我當初隻看了一眼,便再也移不開眼了,那日過後,更是日思夜想。成親之後啊,娘親更是與你爹爹日日......這才有了你知道不?若是以後有了喜歡的女子,檢驗她到底喜不喜歡你便看她是不是會因為你而把持不住,畢竟人的身體可是從來都不騙人的。」


    這時,男子立馬走了過來,白皙的臉上帶著紅暈:「妻主!你和孩子說些什麽呢?都這麽多年了,怎麽還這麽不著調!」


    女子連忙求饒:「好容兒,妻主知錯了嘛。」


    記憶裏的情景逐漸散去。


    他的眼裏隻剩下妻主的背影,可妻主若是真的喜歡自己,怎麽會從來都沒想過要了他呢?


    他......


    雲景突然臉就紅了。


    因為就在昨天晚上,他便夢到了妻主。


    以前也不是沒有夢到過,隻是昨天格外、格外的讓他羞澀。


    夢裏的妻主依舊像平時一樣抱著自己,隻是她的手慢慢的放在他的腰間,隨後逐漸下移。


    而夢中的自己臉上逐漸出現汗珠,死死的咬著唇,強忍著沒有出聲。


    他身上的衣物越來越少,魂兒也被她勾走了。


    他看到夢裏的自己不自覺的□□著,一聲比一聲低沉,卻又一聲比一聲放浪。他的身子發著顫,眼裏是那麽的渴望妻主的撫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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