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忍不住笑了出來,「好吧,我冤枉你了,需要我道歉嗎?」


    「那到不必,但我需要你做出解釋……你昨天晚上去哪了?」見哈利露出疑惑的表情,斯內普又補充道,「別想糊弄我,我在胖夫人畫像前守了一夜,你沒回宿舍……」


    哈利的心中一緊,斯內普的身份過於敏感,同樣的行為,金妮可以,斯內普不行。


    金妮跟蹤他,隻會被認為是崇拜偶像的腦殘粉,但是斯內普關注哈利的行蹤,甚至盯梢……


    「你的目的是什麽?監視?保護?或者是刺探我的行蹤,出賣給鄧布利多?」


    ——就像你出賣辛克斯尼那樣!


    哈利的話像鈍斧子一樣傷人,斯內普的表情活像是被砍到了,他猛然瞪向哈利,黑眼睛裏充滿了震驚和悲哀的情緒,被這樣瞪著,哈利也覺察出自己的話過於無情,必竟他們現在是情人的關係。


    於是他用妥協的態度著補了一句,「好吧,我開玩笑的,你找我有事嗎?」


    「呃……」


    「西弗勒斯?我,嗯,這真的是個玩笑!」


    「確實!這確定無疑是個玩笑!」


    斯內普一邊輕聲的自言自語,一邊用力捏著自己的眉心,他低著頭弓著腰,一隻手臂撐在牆壁上,樣子十分疲憊。


    「你不舒服嗎?我送你回地窖吧!」


    哈利有點擔心他的身體,湊過去想要扶住他,卻被禮貌的拒絕了,「不必麻煩,我一個人就可以,我習慣了!」


    哈利覺得他的話裏充滿了悲涼的感覺,剛想問些什麽,斯內普就已經抬起頭平靜的對他說,「我來找你,是想要提醒你,鄧布利多見過更狡詐更高明的陰謀,你和辛克斯尼那點小手段瞞不了多久!」


    哈利大吃一驚,他沒料到話題能轉換得這麽快,這麽……詭異!


    「你這是從何說起?」


    斯內普像是沒聽到哈利的辯解,他猶自說著,「還有,我很高興你還記得我的身份,間諜!是的,我是間諜……這是一項刺激而又危險的職業,就像在刀鋒上跳舞的藝術家!


    如果我不懂得察言觀色的話,我早就死過一百遍了。因此,你若是當著我的麵,給什麽人使眼色打暗號的話……得加倍小心!」


    這麽說……


    昨天晚上,哈利確實給辛克斯尼使眼色來著,那麽斯內普……


    「如果我的理解力沒出錯的話,波特先生是在提醒辛克斯尼不要惹怒麥格,對吧?噢,我得說,辛克斯尼還挺聽話的……真行啊,波特,怎麽做到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呀!」


    如果不是看到了他們在暗中的交流,斯內普也不可能允許一個食死徒和哈利獨處。


    哈利在毫無心理準備的情況下被揭穿了,驚訝之餘,他到是越來越欣賞斯內普了。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遍,點著頭讚嘆不已:


    「不錯!真敏銳!如果間諜也算一門學科的話,你必定是個優等生,當之無愧的,刀鋒上的舞者!那麽……有何賜教呢,斯內普教授!」


    哈利此時像個有修養的賭徒,他信奉願賭服輸四個字。哎呀,被你發現了,好吧,你說你想怎麽樣吧!


    「我想知道你的目的。」斯內普冷冰冰的說,「你收留卡卡洛夫,勾結辛克斯尼……興許還有別人,你想幹什麽?最重要的是,你做這一切為什麽要瞞著鄧布利多?」


    哈利盯著斯內普的眼睛,發現他再次用上了大腦封閉術,於是哈利笑了,笑得非常頑劣,像一個真正的16歲少年那樣。他輕鬆而又俏皮的說:


    「我可以回答,但是我想先弄清楚一個問題……你是誰的人?或者說,你的忠誠獻給了誰?是鄧布利多,還是我,立場決定一切呀,教授!」


    斯內普大吃一驚,「你怎麽敢……你怎麽敢拿自己和鄧布利多進行比較!難道你認為,他和你是在同一個層級上嗎?這太狂妄了,而且荒謬!」


    哈利挨近斯內普,上半身探向前,綠眼睛裏帶著咄咄逼人的氣勢,低聲賭咒,「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我比他更強!」


    斯內普驚恐的後退,剛想要說點什麽,就聽到了少年的豪言壯語,「這就是我的目的,變強!強大到為所欲為……你可以告訴任何人!」


    對於哈利來說,有些事情怎麽想也想不明白,但有些事情不必想也知道是必然的!


    昨天晚上,他站在天文塔上吹著冷風,糾結於前世的錯誤和今生的方向,上輩子殺戮過重,現在又被過多的溫情牽絆著顯得束手束腳。


    不過這都是方式方法上的區別,無論如何,他的目標是不會變的,追求強大的力量,讓所有人俯首稱臣!


    如果說救世主的靈魂對這個目標施加了什麽影響的話,那就是……


    好吧,凡愚們,你們不必下跪了!


    這是看在聰明的赫敏和呆萌的羅恩的麵子上。


    斯內普從驚愕中恢復過來,他神情複雜的對哈利說,「說出來你也許不信,你這個樣子,讓我想起了當年的我!」


    「我相信!」


    哈利是真的相信,因為他親眼見過。


    斯內普自然不會想太多,他這會兒像是一個急於挽救失足少年的長輩,為了挽回孩子即將墜落的靈魂,不惜翻出自己舊年裏的傷疤,「當年的我,瘋狂的迷戀著強大的力量,為了變強,我加入了食死徒……我以為,我能得到榮譽,可我隻得到了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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