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皇帶人離開之後,白虎皇的臉色就沒有好看過,留下來的那些長老們都戰戰兢兢,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遷怒。


    傲業臉色陰沉地站在大殿上一言不發,心中念頭卻閃過不少。孔旻曆來是個無利不起早的人,他既然如此幫助花蓮,定然是得到了什麽讓他心動的東西。比如說……傲無雙中的毒。


    他畢竟是一方妖皇,知道的自然比一般的妖修多很多,丹毒他也見過,手上也有一些,但卻沒有見過如此詭異的,如果這丹毒是花蓮自己煉製出來的,那麽她,的確是很有價值。隻是這價值與大勢相比,還是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孔旻能幫她這一次,接下來她又能夠過得去麽


    想到這裏,傲業身上的煞氣漸漸褪去,眉頭稍稍舒展,大殿上的長老們也都暗自鬆了口氣。“明天把無雙送去孔家寨。”


    他倒要看看,花蓮到底有多少手段。


    回到孔家寨之後,知道她們母女二人有話要說,孔旻跟孔淵都已經先行離去。花蓮陪在胡蘊身邊,慢慢的往自己住處走。


    花蓮心中隱約有一個不大好的念頭,從她見到胡蘊之後,這個念頭就一直沒有停過。她是不是不該回來?


    “小蓮,你不該回來的。”胡蘊腳步放緩,聲音中隱約流露出幾分疲憊。


    “娘,到底出了什麽事?”花蓮腳步一頓。


    “妖族恐怕要與正道聯手,雙方定了一個協議,你……也在這協議之中。”胡蘊停下腳步,轉頭看向花蓮,眼中帶著淡淡的歉意。


    若非是她,花蓮也不會參與到這些事情之中。


    花蓮垂下眼,聲音漸漸冰冷,“是玲瓏宮提出來的?”


    “除了金輪寺,正道的二宮三殿代表全部同意了,妖族,正在考慮這件事。”雖說是考慮,但是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若非如此,雲欺也不會先對她下手。


    傲無雙,不過是個替死鬼而已,這一點胡蘊心中明白。雲欺不會對她下手,卻不得不交出花蓮,所以才會有她被傲無雙擒住這一係列的事情發生。


    孔雀皇為什麽會中途改變主意,她不知道,她隻知道,一個孔雀皇,沒辦法保住花蓮,除非正道那邊肯鬆口。


    “我都不知道,自己的魅力這麽大。”


    “據說是因為玲瓏宮請了一位渡過六道天劫的前輩出戰。”


    “所以我被當成貢品,送給傷情麽……”花蓮喃喃自語,隨即勾起一絲冷笑,“妖族覺得,那些魔修輸定了麽?”


    胡蘊抬頭看向頭頂的天空,微微歎氣,“誰知道呢。”


    “這件事,是什麽時候發生的?”花蓮突然問道。


    胡蘊愣了一下,“大概是兩個多月前。”


    “這麽說……他應該早就知道了吧……”既然如此,他還送自己回來,他又是什麽意思呢?他是不是知道了什麽,所以才會這麽放心的把自己送回大荒山麽?


    花蓮忍不住有些懊惱,她似乎永遠都猜不透殷漠的想法,這中感覺,真讓人不開心。


    “他?你說的是那個叫殷漠的和尚?”


    見到母親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花蓮覺得臉上有些發燙,但還是點了點頭。


    “小蓮,你很了解他麽?”自己女兒與孔淵關係好,她並不擔心,但是殷漠,當他悄無聲息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時候,胡蘊受到了不小的驚嚇。


    不光是因為他一個佛修能夠出現在大荒山這種地方,也因為,她能看見那男人隱藏在微笑之後的冰冷。


    那並非是刻意的,而是一種深入骨髓的感覺,根本無法抹去。


    因為從來沒有見過花蓮與殷漠相處,所以胡蘊至今還是很擔心。她不知道,殷漠到底想要在花蓮身上得到什麽。


    胡蘊的問話讓花蓮沉默了一下,她先是點了下頭,然後又搖了搖頭。她了解殷漠的身份,某些惡趣味,他的性格,但是,她所知道的,是真的麽?這一點,才是她不確定的。


    殷漠在她眼裏,太過無所不能了。那種強大,讓她感覺她認識的那個殷漠,其實是假的也說不定。


    “我不了解他,但是他不會傷害我。”花蓮看向胡蘊,很認真地對她說。


    胡蘊定定地看著花蓮,半晌笑著點點頭,“那就好。小蓮,眼下大荒山對你來說並不安全,既然孔雀皇肯幫你,不如讓他送你離開這裏。”胡蘊也不想把希望放在孔雀皇身上,隻是,她並沒有那個幫助花蓮的能力。


    果然,就跟傲無雙說的一樣,離開了雲欺,她什麽都不是,什麽都沒有。盡管這樣,她卻依舊站在了花蓮這邊,她嚐過失去親人的痛苦,不想嚐第二次。


    “娘,這件事我來處理,你放心好了,他們動不了我。”


    見花蓮說的如此篤定,胡蘊也不再問下去,母女倆牽著手繼續往前走去。


    白虎皇大概是很擔心花蓮反悔,第二天就派人把傲無雙給送到了孔家寨。花蓮上次在白虎族對她用的藥還沒有完全失去效果,傲無雙的身子一動不動,雙眼緊閉。


    但是隻有花蓮一個人知道,表麵上看起來她還在昏迷,事實行,她所受的痛苦並沒有消失一絲一毫,隻是無法在身體上表現出來罷了。讓她記恨上的人,她怎麽可能會輕易放過。


    把傲無雙送來她住的院子裏之後,花蓮好像扔垃圾一樣把人給扔到角落裏,根本就沒有救人的意思。


    如果不是看這裏是孔家寨,那幾個送傲無雙來的白虎族護衛大概早就把花蓮給生撕了。每次出門都能看見他們在院子外麵守著,滿目凶光地盯著她看,花蓮倒是一點緊張的情緒都沒有,依舊該幹嘛幹嘛,一直等到第三天,傲無雙終於能動了。


    一大早,花蓮還沒出門,就能聽見傲無雙的叫罵聲,當然,她一點都不意外,自己會成為叫罵對象。


    還好傲無雙的身體依舊被束縛著,不然以她對花蓮的憎恨程度來看,恐怕會直接動手殺人也說不定。


    等花蓮出門的時候,她的院子外麵已經站了不少人,有的是被那精彩的叫罵吸引過來的,還有是特地過來看花蓮是怎麽解掉傲無雙所中的毒的。


    花蓮並沒有當眾表演的意思,伸出右手在虛空中一握,傲無雙脖子上就好像係了根繩子一樣被她拖進了屋子裏,門一關,屋子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花蓮畢竟是孔旻親自邀請過來的客人,圍觀過來的那些妖雖然修為比她高出很多,但也不敢擅自動用神識去探查屋子裏發生的事。


    隻是兩人進屋沒過多久,就聽見一聲慘叫從屋子裏麵傳了出來,那聲音在空中盤旋了許久不散,光是聽著就覺得頭皮發麻。


    門外那些人麵麵相覷,要不是有人攔著,那幾名白虎族的護衛早就衝了進去。


    此時,傲無雙的皮膚上,那些黑線又浮了出來,那些細密的黑線在她皮膚上慢慢遊動,隨著花蓮手中那白色藥丸的揮發,那些黑線的動作越來越快,突然有一根黑線竟然從她皮膚上竄了出來,然後便化成一道黑霧消失了。


    每消失一條黑線,傲無雙都會慘叫好長時間,花蓮坐在椅子上麵帶微笑地看著她,神色沒有一絲動搖。


    “疼麽?”


    傲無雙艱難地抬起頭,雙眼血紅死死地盯著花蓮,因為身上的劇痛,她的唇已經被咬爛了。


    花蓮掃了她一眼,淡淡地開口,“想殺我?很多人都想要我死,所以,你要排隊。”手中的那顆白色藥丸徹底消失之後,花蓮收回了丹爐,站起身走出屋子。


    她並不打算在這裏繼續聽傲無雙嚎叫,按傲無雙的中毒程度來看,這慘叫聲,至少還要持續個一兩天才行,希望她能忍住。


    花蓮走出來之後就發現了,那些圍在外麵的眾妖看她的眼神充滿了恐懼……她看起來很嚇人麽?


    “小花花,你到底在屋裏幹了什麽,怎麽叫成這個樣子?”孔淵朝花蓮招了招手,把她給叫了過去。


    “解毒啊,隻是這個過程,稍微有點不宜觀賞而已,要是你有興趣,可以進去看看。”花蓮指了指房門,他怕孔淵看完之後會生出心理障礙。


    孔淵猶豫了一下,恐懼戰勝好奇心,那個叫聲實在是有點滲人,所以,還是算了吧。


    如花蓮所料的一樣,傲無雙體內的餘毒除淨之後,她並沒有離開,反而是白虎族來了一群人。


    “難道妖皇都這麽閑麽?”花蓮與胡蘊坐在院子裏聊天,白虎皇的身影突然出現,他身後還跟了一群花蓮看不透修為的妖修。看這架勢,不像是來接人的,也不像是來道謝的。


    花蓮瞥了傲業一眼,冷哼道。


    “花蓮,你死到臨頭竟然還不知悔改”傲業喝道。


    “果然,過河拆橋才是白虎皇的性格,小妖我也算長了見識。”花蓮的話讓傲業臉色變得異常難看起來,他伸手去抓花蓮,人沒抓到,卻抓來了一個巴掌大的丹爐。


    “傲業,我師父想跟你聊聊。”花蓮偏頭看向傲業,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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