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秦老師點頭笑了,「那你們三個,都考慮考慮要參加什麽科目,裴同學,我建議你報數學或者物理,你看呢?」


    裴嫣並不意外秦老師給她推薦這兩個科目。


    她本身有點偏科,主要擅長數學和物理,其實這次期末考,她其他科目的進步已經大幅減小,能擠進年級前五十,主要是靠這兩門拉高了總分。


    裴嫣微微一笑,麵容飽含自信:「老師,我兩門都想報。」


    「你確定?」


    章老師插話:「你以前沒做過競賽題,可能不了解難度,專心一門就很不容易了,你要參加兩門?」


    還有人全科都參加呢……


    裴嫣對自己的能力心裏有數,這兩門課她學起來很順也很快樂,應該剛好可以負擔。


    她又重重點頭。


    秦老師和章老師對視一眼,滿意地笑了。


    「真是有衝勁兒,那老師就兩門都給你報了。你第一次參加,別勉強自己,要是覺得身體承受不住,最後成績如何其實也不重要。」


    「好的,謝謝您。」


    裴嫣眼睛彎彎的,接受了老師的好意。


    章老師又詢問了林童和宋兆陽的意向,林童報了數學,宋兆陽則報了化學。


    「寒假過後,隻休息一天,就照往常上課時間來參加競賽班,到時候教室會另外分,你們注意看就是。」


    章老師交代了幾句,裴嫣三人便離開辦公室,走回教室。


    「不知道我們能不能拿獎,要是能成功闖過省賽,進入國賽就好了,要是能拿到國二以上,好像招生時會有優惠,我饞了好久了。」


    林童臉頰微紅,有點小開心。


    宋兆陽倒是很淡定,抿嘴道:「很難,我去年都沒被選進省隊。」


    裴嫣默默聽他們討論,路過樓梯間轉角時,忽然聽到對麵有撞擊的聲音。


    「砰!」


    三人嚇了一跳,停下腳步,麵麵相覷。


    「怎麽了?」


    裴嫣走過牆角,瞄了一眼。


    此時已是放學時間,除了辦公室裏統計競賽的,學校裏沒幾個人了。


    隻見空蕩的樓梯間裏,幾個女生正圍著另一個女生,被圍的那個被推到牆邊,氣氛劍拔弩張。


    裴嫣定睛一看,樂了。


    「喲嗬,看看讓我撞見什麽了?表姐,你搞校園霸淩吶?」


    領頭的蔣沅柔回頭看她,眼中還帶著焦躁和憤怒,但目光一觸及她,又瑟縮了一下。


    「……裴嫣?」


    蔣沅柔咬了咬唇,壓低聲音道:「跟你有什麽關係?她又不是沒搶過你未婚夫,我教訓她,你不該高興?」


    「嗯嗯,是。」


    裴嫣撇嘴:「撕得好,再撕響些,我愛聽。」


    她目光上上下下把蔣沅柔打量了個遍,看得蔣沅柔渾身不自在,忍不住瞪她。


    裴嫣笑了:「確實跟我沒關係,我就是覺得,你跟蔣沅晨還真不愧是姐弟啊。」


    「……你到底想幹嘛?」


    「不幹嘛。」


    裴嫣翻了個白眼:「擋路了,沒看見有人要下樓?讓開。」


    「……」


    蔣沅柔領會過裴嫣的邪門,實在是怕了她,猶豫片刻,幹脆領著幾個小姐妹「噔噔」幾步快速離開了。


    裴嫣不屑地哼了一聲,轉頭對林童和宋兆陽招呼道:「走吧。」


    林童往牆邊睨了一眼,笑話她:「你這麽好心?」


    「我就想走個樓梯而已。」


    裴嫣笑著挽她,三人一起,和牆邊的尤綿綿擦肩而過。


    裴嫣從頭到尾都沒去看尤綿綿,似乎就隻是為了過個樓梯間。


    尤綿綿垂頭,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再看看昂著下巴走過的裴嫣,她臉上都仿佛帶著神氣。


    尤綿綿知道,她是被老師叫去報名競賽了。


    去年這個時候,尤綿綿差一點就能獲得競賽資格,競賽獎項對她這種普通學生的加持很大,當時她在心中憋了一口氣,就等著今年加把勁。


    可是今年到了這個時候,她不但沒有比去年進步,成績還越來越不穩定,在學校的處境也越來越糟。


    她想到蔣沅柔的百般刁難,想到每當這個時候就有各種理由不出現的唐烽,再想到已經從這些事裏脫身出去的裴嫣。


    尤綿綿忽然開口道:「裴嫣,你很得意嗎?」


    「……哈?」


    裴嫣頓了下腳步,回頭看她。


    「你是不是很得意?你現在成績比我好了,人緣也比我好,每天大肆揮霍著長輩賺來的財富,你覺得你很了不起,對嗎?」


    尤綿綿盯著她,咬唇含淚:「但是你別忘了,唐烽他不喜歡你,他從小和你一起長大,卻不喜歡你,他喜歡我,在這一點上,你永遠都贏不了我。」


    裴嫣:……


    「你有病吧?」


    裴嫣委實無語了。


    「這話,你剛才怎麽不對蔣沅柔說?」


    她的眼神紮得尤綿綿皮膚都仿佛刺痛了起來:「對欺負你的人,你什麽都不敢說,倒是跟我在這兒耍威風呢?」


    林童和宋兆陽站在一旁,隻是靜靜地看著,尤綿綿就仿佛遭受到了無比深刻的嘲諷。


    「唐烽喜歡你,所以呢?他的喜歡是什麽不得了的成功勳章嗎?還贏不了你呢,不好意思,我根本不稀罕,被他喜歡的話我隻會覺得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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