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 他放下自己手裏的筷子, 準備站起來。


    就在這一剎那, 他感覺在自己站起來的過程中,好像有什麽東西從自己身上抽離了出去, 宛如絲線從衣服上抽了出去。


    他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看向自己麵前的桌子,似乎並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站起來。


    違和。


    就像是關鍵的記憶被刪除了, 他對於剛才發生了什麽完全抓不到重點。


    「怎麽了?」福澤川看向他。


    佐助微微皺眉:「沒什麽。」


    他頓了頓,又問道:「你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麽?」


    福澤川搖頭, 夾了筷子麵前的菜, 沒有說話。


    佐助卻還是感覺不對勁, 他坐回去,又拿起了自己的筷子。


    而福澤川耳旁的一直警報的係統音也消失了,他端著碗,藉由碗的邊緣遮住自己上揚的嘴角。


    遊戲嘛, 要是總是隻有一種玩法,豈不是太枯燥了?


    吃過午飯之後, 佐助帶著疑惑回了忍者學校, 重來一次,學校裏的課程對於他來說都不是問題。


    雖然是這樣說……但他卻依舊對於遊戲內能和川一起上學這件事非常在意。


    本質上來說,他還是挺期待與對方一起上學的。


    這樣的話,說不定可以讓他和鳴人那傢夥認識之類……


    話說回來, 今天中午到底是忘了什麽?為什麽總感覺好像丟了什麽重要的東西?


    另一邊,等佐助離開之後,福澤川看著手心裏的兩個十二麵的骰子,輕輕拋了起來又接住。


    片刻後,佐助耳旁響起了那神秘的電子機械音。


    【補充任務:找回你丟失的東西。】


    -------------------------------------


    單人副本外,太宰治看著手機屏幕裏的一連串的字符,向場外又發送了一條簡訊。


    「福澤川16歲到17歲的時候在哪?」


    他所在的這個「遊戲」裏,福澤川的資料上顯示他才17歲,正在讀書,但這與太宰所知曉的信息不同。


    如果太宰自己也能進入所謂的單人副本的話,那福澤川應該是以18歲的模樣與他相見。


    而庫洛洛所說的時間是……12歲,中原中也那邊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14歲。


    如果這樣推斷,福澤川16歲的時候,應該也遇見過什麽人。


    並且將其拉入了所謂的「遊戲」之中。


    發送出去之後,他就關了手機,等待下一次聯繫。


    但沒想到他剛把手機放回口袋,那手機便在他口袋裏震動了起來。


    太宰治忙又將手機拿了出來,上麵回復道:「失蹤。」


    「神隱?」太宰回復道,這個「遊戲」裏的福澤川背景就是「剛剛結束神隱」,他自然而然地就這樣猜測道。


    手快發送出去之後,他又補了一句:「社長?」


    片刻後那邊回復道:「嗯,他不是神隱,是檔案上記錄的是失蹤。」


    「那真實原因是什麽?」太宰問道。


    ……


    國木田獨步握著手機,微微皺眉看向身旁的福澤諭吉:「社長,這件事要告訴太宰嗎?」


    福澤諭吉頷首:「本來也應該讓他知道全部再進去的。」


    「但是按照那個『遊戲』的性格,恐怕根本不會讓他『攜帶』那些記憶進去吧?」江戶川亂步笑了聲道,「所以說還不如讓我去。」


    「你沒有太宰那種異能力,進不去的。」與謝野晶子手撐在桌上,也盯著國木田手裏的手機,「告訴他吧。」


    「原因是他『死』了。」


    國木田震了一下,但還是壓下心裏的震驚,將消息發送了過去。


    那邊太宰卻回了一個「?」,過會像是明白了什麽似地又回了一個:「『他』不允許說地太直接。這恐怕是關鍵點,哪裏能調查到,你們告訴我也可以。」


    「他自己不記得嗎?」與謝野晶子蹙眉問道。


    「那個『遊戲』有一定的屏障。」國木田解釋道。


    「讓他去問學校裏麵的那群人。」江戶川亂步盤腿坐在另一旁的桌麵上說道,「問14歲那個還是16歲那個都可以,他想知道的就都能知道。」


    國木田獨步還是有些雲裏霧裏,但他按照江戶川的吩咐發送了過去。


    等那邊顯示已閱後,他這才抬頭看向旁邊的福澤諭吉:「社長,這到底……」


    福澤諭吉抱手,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國木田獨步隻好按下了心裏的疑惑,而另一邊的與謝野晶子則收回了手,嘆了口氣道:「17歲對於小川來說,是噩夢吧。」


    「與其說是噩夢,不如說是在那一天到來之前都還是美夢。」江戶川眯著眼睛說道,「隻不過是在那一天之後,他來到了現實而已。」


    國木田看向兩人:「那他現在是失控了嗎?」


    「不清楚。」與謝野晶子看著江戶川答道。


    江戶川亂步低下頭,思索了片刻答道:「他在和自己角力。」


    「如果說那場遊戲有所謂的『boss』的話,那一定是他自己。」


    「遊戲」之中,太宰合上手機看向遠方。


    「學校啊。」他喃喃道。


    片刻後,他笑了起來:「也不錯。」


    向後一傾斜,他整個人便像是斷線的風箏一樣,向著樓下墜去。


    在偶然見到的人驚呼聲中,那道宛如失足墜落的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大樓之間,隻留下了如同幻覺一般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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