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才反應過來,是剛剛不知道在哪個角落的悶油瓶。我連喘幾口氣,感覺那種眩暈感退去一些,這時又聽悶油瓶低低地說:「別看,過一會就好了。」


    此時我被他按在門後麵的陰影中,隻感覺周圍一片黑暗,的確什麽也看不到了。但伴隨著他低沉的聲音,那種一開始的天旋地轉和燥熱感,混雜著因為中招而在腦子裏閃回的畫麵,又往上湧了幾分。


    我揪住他的衣領往前一貼,突然發現他的心跳也跳得比往常快了很多,皮膚發燙,連帶著呼吸聲也加重了。


    我意識到什麽,喘著氣低笑幾聲,朝著他耳邊湊過去,壓低聲音說:「你剛才也中招了?看到什麽了?」


    悶油瓶聞言呼吸一滯,突然抬手拽住我的領子,很輕地往後拉了拉,將我從他耳邊分開,同時吐出一個字:「你。」


    說完,我就感覺他把我往牆上一按,整個人往前貼進幾分。我心裏罵了一句髒話,扯著他的衣領也沒猶豫,迎著就親了上去。


    此時周圍非常安靜,隻能聽到我們兩個的呼吸聲,其他人估計是全部中招了。悶油瓶在我親上去的瞬間隻停頓了一秒,隨後就加大按著我的力道,側頭加深了這個吻。


    我抱住他的背,感覺周圍的空氣逐漸變得黏膩。他熟門熟路地頂開我的牙齒,把舌頭滑進來,和我纏在了一起。


    我心道,媽的,還直奔主題。這一瞬間我覺得我還是得考慮一下當前的環境,隻不過對象是悶油瓶,再加上壁畫的影響,我很快決定拋掉那點理智。


    但下一秒,我就感覺有什麽帶著鐵鏽味道的東西滑進我的口腔。我一愣,條件反射往後縮了縮。但悶油瓶很堅決,按住我的頭把我拉回去,把他舌尖上那點血攪到了我的嘴裏。


    那種眩暈感在這一瞬間消散,異常的熱度也開始緩慢退去。悶油瓶察覺到我恢復正常,這才離遠一些將我們兩個分開,說:「壁畫會致幻,空行母有問題。」


    這時我才反應過來他為什麽把我拽到門口,這裏現在就我們兩個人,看不到壁畫,離空行母也遠遠的。


    隻不過我現在還是能聽到兩人之間變重的呼吸聲,以及加快的心跳,這倒不是因為中招了。在這個時候我突然不知道為什麽覺得有點好笑,一勾他的脖子又把他拉過來,在他嘴裏掃了一圈,把他破口上那點血給舔了個幹淨。


    「止血。」我在黑暗中無聲地吞下那口混著血的唾液,說道。


    他的手剛好放在我的脖子上,聞言手指停住,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氣,過了好幾秒,才鬆開按著我的那股力道。


    悶油瓶把我從門後麵拉出來,我直起身,這時才感嘆一句,還在鬥裏,的確不妥。


    (七)


    我們回到洞窟中央,看到其他人都直挺挺地立在那裏,眼神木然地或盯著壁畫,或盯著空行母,顯然都中招了。胖子還在那裏嘿嘿嘿怪笑,我照了一下他的臉,和悶油瓶對視一眼。


    悶油瓶表情倒是很淡定,看樣子情況並不嚴重。他拔出匕首,準備在手上劃一刀,我立刻按住他的手,翻了個刀花把匕首又給他插了回去。


    悶油瓶皺起眉,似乎想說些什麽。我看著他,想了想,把自己拔出來一半的刀也插回去。在周圍掃視一圈,我突然發現了一些東西,徑直走到空行母旁邊。


    黎簇和坎肩立在空行母前麵,我越過這兩人,俯下身看向空行母的臉。神像儀態萬千,顏料繪製的五官惟妙惟肖,此時正勾著鮮紅的嘴唇,直直注視著外來者。


    悶油瓶也發現了,我和他交換一個眼神,同時拔出長刀,掄起來狠狠朝著神像的脖子砍去。


    這神像是泥塑的,中間是空心的。我一刀把麵前那個的頭打飛,看到空行母的軀幹被掏空,中間竟是放著一個小香爐,上麵插著三根香。不知道是什麽原理,那香竟是燃著的,微不可見的青煙向上升騰,透過空行母的裂縫飄到外麵。


    這香無色無味,大抵是致幻的主要元兇。悶油瓶見狀,大幅度揮出一刀,幹脆利落地把剩餘幾個空行母的頭全部砍飛。我把香澆滅,將香爐堆到一起,隨後轉頭把黎簇的外套扒下來,嚴嚴實實地蓋住了這些香爐。


    做完這些,我走到最近的坎肩麵前,直接給了他一巴掌:「起來幹活了。」


    沒有了香的影響,其他人醒得非常快。悶油瓶叫醒人的效率比我高得多,也不知道在對方脖子上哪裏按了一下,那人就猛地清醒過來。


    我看著他的動作,嘖了幾聲,又加大力度猛掐胖子幾下。胖子這才一個抽搐,悠悠醒來,看著我還咂吧一下嘴。


    我踢了他一腳,讓他清醒點,別做春夢了。胖子爬起來,怒道「我夢到我老婆有錯嗎」。


    一群人醒來後表情各異,有人愣怔有人尷尬,也不知道到底是看到了什麽。我沒管他們,又走回之前放著空行母的地方。石台上剛才並排擺著空行母,把後麵的牆壁遮得嚴嚴實實,現在空行母被我和悶油瓶砸得七倒八歪,反而將後麵的場景顯露出來。


    那後麵也有一幅壁畫,隻不過和周圍的景象不同,壁畫上繪製了很多受刑之人,粗略看去是在描繪地府之苦,各式刑罰慘不忍睹。


    在這其中似乎還畫了一扇門,隻不過被石台擋到後麵,隻露出來頂端幾筆。悶油瓶蹲下,手指摸向底部,說石台是活動的。坎肩和另外一個夥計立刻上前,兩人一齊用力,將石台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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