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刀與白玉圓盤相碰撞,發出了一聲玎玲響。


    兩者僵持片刻後,短刀刀刃輕輕顫動,嗡嗡作響。而白玉圓盤紋絲不動,連一點痕跡都未留下。


    謝嶠的左手一抬,正欲使力之時,白玉圓盤突然一顫,爆發出了一股刺目的白光。


    謝嶠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白光遮目,眼前一片虛無。


    過了一會兒,謝嶠緩緩睜開眼睛,見白玉圓盤上出現了兩道不一樣的色彩。


    一道赤紅。


    一道冷白。


    謝嶠左手一抬,短刀去而復返,「嗡」得一聲化為了一枚半透明的手釧,緊緊地扣在了手腕上。


    他再次端詳白玉圓盤,察覺出了一點不對。


    那道赤紅的顏色,像是……他的靈氣。


    而那抹冷白也有些熟悉,似乎是沈孤雪的靈氣。


    在察覺到這一點後,謝嶠與沈孤雪對視了一眼,又飛快地收回了目光。


    他的靈氣,自然是短刀上帶著的。


    而沈孤雪的……許是方才阻止的時候,殘餘在了短刀之上。


    可是,白玉圓盤為什麽要留下兩人的靈氣?所圖為何?


    謝嶠想不明白,一眼不錯地盯著白玉盤,若是目光能化作實體的話,早就在上麵戳出幾個洞來了。


    一眨眼間,赤紅與冷白兩色絲絲交纏在了一起,不分彼此,接著緩緩在其上形成了一行娟秀清逸的小字。


    ——任務一:請秘境中的兩人牽手,維持一刻鍾時間。


    大概是為了防止別人看不懂,下方還貼心地附贈了一個簡單明了的圖案。兩隻小手親密的牽在了一起,憨態可掬。


    謝嶠:「……」


    謝嶠:「???」


    他的第一反應是——這什麽玩意兒?


    白玉盤上的話不難理解,無非就是要按照上麵的要求行事,方才能夠離開這裏。


    不過牽手……還是和沈孤雪牽手?


    是不是哪裏搞錯了?


    謝嶠滿臉寫著「開玩笑的吧」。


    看到這一行字,沈孤雪同樣也臉色一僵。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了,是個死對頭變情人的故事,嚐試一下新題材,不長,應該。


    另外改了筆名。因為這段時間比較坎坷,不管是生活、工作還是寫作都好像一團糟,出於迷信的想法,想改個筆名重新開始(不要學我),但好像改的新筆名太過於文藝了,希望大家多多眼熟(鞠躬


    第2章 裝模作樣


    謝嶠抬眸,細細看了一遍白玉圓盤上刻著的字,臉上的笑容都有點掛不住了。


    牽手。


    還是和沈孤雪。


    這兩個詞,不管哪一個單獨拿出來就足以讓人頭皮發麻了,更不用說是同時出現在一個畫麵裏。


    謝嶠頓時感覺到寒毛直立,渾身上下都不舒坦,一句話脫口而出:「想也別想!」


    說完以後,他又覺得這般反應太過於激烈了,「嘖」了一聲,以掩蓋自己的失態。


    過了片刻,謝嶠看向了另外一個當事人。


    沈孤雪的唇角抿起,形成了一個冷硬的弧度。


    他還是那一句話:「靜觀其變。」


    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這白玉盤來源不明又極其古怪,若是按照上麵所說的行事,還不知會發生什麽事情。


    思及此,沈孤雪冷聲告誡道:「切莫再輕舉妄動了。」


    謝嶠不以為然,還悄悄翻了一個白眼。


    說起來這件事確實是他不占理,若不是他先忍不住朝白玉盤動了手,也不會出現後續這些事情來。


    不過……要讓他主動承認錯誤是絕對不可能的。


    謝嶠輸人不輸陣,依舊嘴硬說道:「不去試一試,難道就這麽一直等下去嗎?」


    沈孤雪並不辯駁,隻專注地凝視白玉盤上那短短的一行字,想從中端詳出什麽玄妙機密來。


    白玉盤似乎也察覺到了刺眼的目光,周圍光輝一明一暗,仿佛是在催促兩人盡快行動。


    可謝嶠和沈孤雪一人占據一方,相距遙遙,誰也沒有打算去完成這個簡單的任務。


    時間就一點點地流逝。


    頂上的一片天地由明晝轉為日暮。


    剛開始謝嶠還有耐心,可等著等著,他不免生出了一些煩躁之意。


    一直被困在這裏,也不是這麽一回事啊。


    謝嶠天生隨性肆意,還從未如此憋屈過。不僅被困在這個方寸之地,還被迫和死對頭朝夕相對。


    謝嶠低聲自語:「還不如給我來個痛快的。」


    他的聲音不重,但這方天地攏共這麽大,自然落入了沈孤雪的耳中。


    沈孤雪眉心一動,目光落在了謝嶠身上,又很快地收了回來,就如同是蜻蜓點水一般。


    謝嶠沒有在意,自顧自仰頭望向了半空。


    白玉圓盤依舊毫無變動。


    看起來,似乎隻有聽從任務指示,才會有下一步變化。


    又回到了最初的問題——牽手,和沈孤雪。


    謝嶠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過去。


    暮靄沉沉。


    就算此地沒有外人,沈孤雪也依舊信守著世家弟子的氣度,一抹冷清的月色落在他的肩頭,盡顯從容不迫。


    謝嶠歪了歪頭,不管再過多久,他還是看不慣沈孤雪的這番模樣。


    他的舌尖輕輕一卷,將「裝模作樣」、「惺惺作態」等詞滾過唇角,到底還是沒有將心裏話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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