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黛靦腆一笑:「我沒想那麽多, 就是單純喜歡毛茸茸。」


    謝芳華陰陽怪氣道:「果然好人有好報,心善的人才能有好運。」


    陸時嫣站在那裏, 大起大落之後, 她的心裏已經麻木到沒了喜悲,就是看雪黛怎麽都不順眼,陰森森道:「師姐很喜歡撿別人不要的東西呢。」


    雪黛一點兒不以為意:「對啊, 我喜歡的東西,跟別人喜不喜歡有什麽關係?要是我喜歡的東西,大家都不喜歡隻有我一個人喜歡才好呢, 省的總是被別的狗惦記。」


    虞問情彎起唇角,笑的愉悅。果然是個心態很好的孩子, 這個想法倒是挺新奇的。


    沈之瀾身邊的一個師弟悄悄跟他耳語:「雪黛師姐罵你呢。」


    「我的錯?還是你有好辦法?把別的狗都弄死?」沈之瀾睨他一眼。


    師弟:「……」倒也不必這麽兇殘。


    素浮生心焦,這會兒才耐著性子問道:「已經契約了嗎?」


    謝長老哪裏不知道她在想什麽,沒好氣地說道:「它是因著雪黛的草木生氣才活下來的,你說呢?」但凡是別人撿了去, 這崽子都未必能活下來。所以, 還是合該雪黛得到。


    陸擎也不想再待下去, 已經夠丟臉的了, 難道還要在這裏跟弟子爭搶靈獸崽子嗎?暗含警告地示意素浮生, 讓她趕緊結束這場大比。


    「虞長老,嫣嫣的成績如何?」


    虞問情點頭道:「尚可。」然後寫下了一個「好」。


    素浮生滿臉不自在,這樣一來,謝芳華跟陸時嫣還是並列第二,這個加試,有什麽意義?


    虞問情解釋道:「嫣嫣確實要好上一些,用時也短,看起來更為熟練,但到底,也沒能徹底拔除刀氣。這次就給個『好』,也算是,給嫣嫣繼續努力的方向,爭取來年,做到『優』。」


    素浮生銀牙咬碎,卻也無可奈何。人家這話說的滴水不漏,再加上陸時嫣確實沒有格外出彩,她要是不接受,就顯得自己無理取鬧了。


    謝芳華得了第二名,謝長老非常高興,當即就給她許諾了獎勵:「回頭爹爹給你換幾株五階靈植回來,你好好養。」


    謝芳華笑的見牙不見眼:「謝謝父親!」


    謝長老也給了雪黛一個儲物袋:「就幾株三階靈植,勞煩你這個大師姐多教教師妹。」


    雪黛受寵若驚,倒也沒有拒絕:「多謝師伯。」


    這一幕對比著素浮生那邊,格外諷刺。


    杏林壇壇主是她,謝芳華的師尊也是她,但在謝長老看來,伏羲門的醫療事業,是雪黛撐起來的,他親生女兒學的本事,也是雪黛教會的,跟你素浮生有什麽關係?


    簡直就是,當麵打臉。


    虞問情心下痛快,覺得伏羲門倒也有幾個爽快人,便也走了過去,跟雪黛說道:「即日我便回去靈樞派了,若是有煉丹或者療愈術法方麵的問題,可直接傳訊於我。」


    雪黛接過來那枚玉符,喜不自禁:「多謝前輩。」


    陸擎還不曾知曉發生何事,但當著他的麵,如此不給妻女麵子,陸擎心裏也極為不快,便說道:「虞長老長老可是覺得,小女在醫修一途並無天賦?」


    虞問情暗罵一聲老狐狸,卻也無意跟他結仇,便道:「嫣嫣天賦自然是好的,隻不過年紀尚小,性子活潑,難以忍受醫修的枯燥,待年紀稍大一些再用功無妨。而且,我跟素道友多年老友,嫣嫣想要學,還不是隨時可以聯繫我?」


    這話聽著,就讓人舒服了幾分。


    謝芳華忍不住撇嘴。她們三人總共差了就五歲,在凡人界這個年紀早已經入土了,還好意思說什麽年紀小?要點臉?


    虞問情也不想自己走了後讓雪黛被為難,又說道:「雪黛是大師姐,理應挑起大梁,她做得好,才能給師弟師妹們做個表率,伏羲門的醫修,也才能揚名不是?」


    陸擎確實有這個想法。伏羲門地位尷尬,就算是在這些小門小派當中,也是最不起眼的,各方各麵都不夠優秀,任誰都可以取代,所以大部分時候都得自給自足,培養醫修也是為了這個目的。


    要不然,回頭到了月華祭,又得被靈樞派獅子大開口。


    陸時嫣不甘心,昂著下巴就要罵人,正好觸及父親冰冷漠然的眼神,被嚇了一大跳,到嘴的話又咽了回去。


    陸擎又道:「既然是比試,總得有個彩頭,今日的前三名,各給予一瓶三品丹藥吧。」


    又是光明正大的偏心,第一名跟第三名的彩頭居然也能一樣?也好意思說的出來?雪黛心裏腹誹,卻還是坦然收下,不要白不要,貢獻點換三品丹藥,得攢好久呢。


    這時候,沈之瀾突然走到了雪黛跟前,從芥子囊拿出來一件白色的裙子,流光溢彩,看得人眼花繚亂。


    沒錯兒,確實是一條白色的裙子,非常柔順的白,一眼就讓人想到純潔無暇的雪。但是裙子上麵,不知道是有什麽陣法還是材質特殊,傍晚的餘暉之下,隱隱能夠看到流轉的光彩,每一個角度都不一樣。


    完完全全凸顯著一個字:貴。


    「第一名的禮物。」沈之瀾捏了一下她的臉頰,遞了過去。


    雪黛拿在手裏,感覺到了絲絲的涼意,還有滿溢的靈氣,忍不住驚訝:「這是——」


    「禮物。」沈之瀾再次重複了一遍,「回去就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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