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妍也不應聲,就這麽靜靜地看著巨型魚缸中遊動的鯊魚,看它撕咬著員工剛丟進去的血肉。


    「戚總,那個……」卓大偉見戚妍不應聲,又嚐試著叫了一聲,卻有點緊張,總覺得今天的戚妍和前幾次不太一樣。


    見戚妍依舊沒搭理他,卓大偉開始慌了,看著巨型魚缸中撕咬血肉的鯊魚,更是情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液,抬手抹了下額角。


    心底暗自吐槽,怎麽會有女人喜歡鯊魚,還養在辦公室做背景牆的。


    「戚總,那個…昨天晚上,我不小心見到陸總和一個女人從天水國際出來,並送那個女人回家。」為了錢,卓大偉還是主動說起了陸紙鳶的事,卻將自己定義為「不小心」,見戚妍依舊沒反應,便接著說道:


    「那個女人我查了,是帝傳那邊大二的學生,叫阮悠悠,經常到劇組跑龍套,可能就是在陸總探班的時候認識的。」


    不然怎麽說卓偉是狗仔中的戰鬥機呢!隻是一晚上的時間就連阮悠悠的大致情況都摸出來了。


    卓大偉說罷就等著戚妍開價了,畢竟戚總往日為陸總付下的封口費可不少,而且這次陸總可都把人帶回家了,那就更不一樣了。


    就在卓大偉等著戚妍開價的時候,隻見背對著他的戚妍抬手對他勾了勾手指,卓大偉立即點頭哈腰的走了過去。


    「嘭!」卓大偉剛彎著腰走到近前,就被戚妍一把扯著頭髮狠狠地撞在了魚缸上。


    毫無防備的卓大偉頓時感覺眼冒金星,他一睜眼正好與遊到這邊的鯊魚來了個臉對臉,玻璃幹淨到卓大偉可以清晰地看到鯊魚牙齒上掛著的肉絲,卓大偉頓時一哆嗦差點尿了出來。


    「你覺得我很在乎陸紙鳶?」戚妍微啞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是。」卓大偉剛說罷就感覺自己頭皮上的力道重了不少,立即不顧頭皮的疼痛,慌張地搖了搖頭,改口道:


    「不是!不是!」這一次力道終於緩了些,卓大偉心底也稍稍鬆了口氣。


    「以後這樣的髒東西,我不想再看到,懂了嗎?」戚妍說著又把卓大偉的頭往魚缸玻璃上按了按,好似要把他丟進去餵鯊魚一般,卓大偉的心更慌了。


    「懂了,懂了,我以後絕對不會再拍陸總了。」卓大偉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又心疼又害怕。


    心疼以後恐怕不能再從戚妍這用陸紙鳶撈錢了,害怕的是他想到了一些關於戚妍的傳聞,這個女人的手段比一些男人還要狠。


    「誰說讓你別拍他了?」戚妍輕笑,卓大偉的心頭並沒有因為戚妍的笑聲而放鬆,反而崩得更緊了。


    「那您的意思是?」卓大偉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不想看,並不代表別人不想看。」戚妍鬆開手,一旁的陳明傑立即上前遞過一張濕巾,在戚妍擦過之後,又接著遞上紙巾和護手霜。


    「我這就發到微博上。」卓大偉立即說道。


    戚妍笑了笑不置可否,卓大偉掏出手機的時候又有點猶豫了,小心翼翼地問道:


    「可陸總他……」陸紙鳶也不是好惹的啊!


    「看你自己選擇了。」戚妍挑了挑眉,毫不在意的樣子。


    「我這就發。」卓大偉是聰明人,又何嚐聽不出戚妍的玄外之意,這是在逼他站隊了,如今他在戚妍的地盤上,如果還選了陸紙鳶,那就是傻子了。


    在卓大偉發微博的這段時間裏,戚妍抬起手,陳明傑就立即上前拿起桌上的白萬,取了一根放到戚妍的兩指間,然後點燃,並貼心將桌上的菸灰缸放到戚妍麵前。


    「戚總,我發好了,」卓大偉寫了刪,刪了寫,終於還是決定不配文字,直接將照片發了出去。


    「嗯。」戚妍應了一聲,陳明傑便給卓大偉遞了張支票過去。


    「戚總,不,不用了。」卓大偉立即搖了搖手,他現在隻想趕緊離開這,還怎麽敢接戚妍的錢。


    「給你,你就拿著。」陳明傑麵無表情的說道。


    「……是。」卓大偉咽了咽口水,還是顫顫巍巍地接下了鈔票,平日裏能讓他歡天喜地的東西,此時他隻覺得燙手得緊。


    看著麵前的陳明傑,卓大偉越發覺得這戚總嚇人,養的狗看起來也像是會吃人的。


    在卓大偉出去後,戚妍彈了彈菸灰,對陳明傑說道:


    「讓人把城南那塊地的投標方案擬出來。」


    「總裁,城南那塊地陸總之前已經和您打過招呼了。」陳明傑適當的提了一句。


    「那是之前。」戚妍冷冷地說道,之前他陸紙鳶是她未婚夫,所以她不與他爭,但是以後可就不是了。


    「是。」陳明傑又提到:


    「十點的會議主要是和陸氏的合作有關,總裁您看?」


    「先放一放吧!之前傅長波是不是找過我。」提到傅姓,戚妍不由想起了傅曉,轉而想到他說不喜歡煙味,看著手中的白萬,戚妍壞心思的又吸了一口。


    「是,傅總曾約您到府上做客。」陳明傑回道。


    「告訴他,我今下午有時間。」戚妍微眯了下眸子。


    帝都商圈三足鼎立,戚、傅、陸三分天下,底下魚蝦又抱緊大腿各自為營。戚陸兩家都是實打實的財閥,隻有傅家背後有著紅色影子。


    之前戚陸都是抱團,與有紅色影子的傅家保持微妙的平衡,如今自己既然決定要與陸家分道揚鑣,自然要接住傅家遞來的橄欖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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