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時梨醒來,他再給他們發消息。


    「醒了?」靳遇白聲音裏還有點啞。


    時梨抿唇笑,點頭。


    麻藥已經慢慢過去了,動手術的位置已經感覺到疼了。


    「疼嗎?」靳遇白摁了床頭的鈴,問她。


    時梨想了想,回答:「就……一點點疼。」


    靳遇白點頭,對今天的結果已經很滿意,伸手替她挽過額頭上的亂發,「等會阿姨叔叔就過來了。」


    「嗯。」


    醫生護士跟著進來,對著時梨檢查一遍,又詢問了下情況,囑咐幾句離開。


    病房又安靜下來。


    隻剩下時梨跟靳遇白的視線相交。


    時梨正抬手想要握住,才發現自己手上有發光的東西,定睛細看,才注意到是一枚戒指。


    手術的傷口那麽疼都沒掉的眼淚,這會兒卻像是不要錢一樣往外掉,她看向靳遇白,吸了吸鼻子。


    「很早就準備好了。」


    「我偷偷戴的,阿姨跟叔叔都不知道。」


    「是你的尺寸,我試過了,戴上去就取不下來了,你沒機會反悔了。」


    靳遇白握住她的手,從源頭上就止住了摘下來的可能性。


    時梨鼻尖紅透了,扁扁嘴,「哪有人像你這樣無賴,還能偷偷給戴戒指的,我還沒同意呢。」


    「那你現在同意。」靳遇白道。


    時梨因為他無賴到底的語氣,破涕而笑。


    靳遇白替她一點一點擦掉眼淚,被一隻小手給握住,貼在她的臉上。時梨看著他,補完了她還沒來及說的三個字——


    「我願意。」


    她願意成為靳遇白的妻子,終其一生,攜手以伴。


    *


    婚禮是在時梨出院後一個月辦的。


    她全程除了試婚紗之外什麽都沒做,全身靳遇白一手包辦,可以說是毫無參與感。


    剛畢業就走進了婚姻的墳墓,速度快的讓一向喜歡時梨的宋老師都很驚詫。


    來之前,還擔心時梨是太老實巴交被什麽壞男生給騙了。


    來了之後看見靳遇白本人,問時梨這麽老實巴交是怎麽把新宇老闆騙到手的。


    婚禮上,哭了很多人。


    時父時母哭的更像是淚人,他們從時梨生下來時就想為她找一個能像他們這樣細緻照顧她的男人,真找到了又捨不得了。


    靳遇白看著嶽父的手伸出來又放回去,最後索性自己主動拉過來,道:「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梨梨。」


    時父捂著臉,不住的點頭。


    時梨沒哭,沒心沒肺的,全程笑的最開心。


    靳遇白看著她,想不明白最愛哭的人今天倒一反常態,宣誓結束後他問:「是不是婚禮不夠好?」


    時梨搖頭,依然在笑,「我走向的是你,是我從沒想過的最完美結果,我占了這麽大的便宜,不應該得了便宜還賣乖,該開心才對。」


    「笨蛋。」


    靳遇白將她的手握的更緊了。


    婚禮結束,兩個人搬去新房,在鄰郊的別墅,環境安靜私密性強,什麽都好,就是距離公司遠了,以後,她這位小員工,每天都得搭老闆的車去上班了。


    時梨洗完澡,拆紅包跟新婚禮物時,忍不住想到很遠的以後。


    靳遇白出來時,小山一樣的禮物還沒拆完,他的小妻子也從一開始的欣喜,到現在被累到苦哈哈的樣子。


    「這大概是有錢的痛苦。」時梨看著他,很認真道。


    以前在學校裏,室友之間打趣都說過想體驗一下有錢人的快樂,她現在的體驗到了,開始是很快樂,就是有一點廢手。


    「那就留著以後再拆。」靳遇白將她從禮物堆裏解救出來。


    「可以嗎?」時梨問。


    「可以,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做完了我陪你拆。」


    時梨一時沒反應過來,問:「什麽重要的事?」


    等靳遇白吻過來時,她才後知後覺,整張臉都紅透了,緊張間,忍不住抓住了他的衣服。


    抓的還挺緊。


    以至於靳遇白解衣服時,無奈笑道:「你抓這麽近,我怎麽解?」


    時梨緊張的連聲音都在抖,慌張的去捂住他的眼睛,「那……那你關燈。」


    「關燈就看不見了。」靳遇白故意逗她。


    時梨一時結巴,「就……就是不許看。」


    「不許看怎麽做?」


    「……」


    時梨這次很沒用的什麽都說不出口了。


    燈,最後還是關掉了。


    靳遇白也身體力行的證明,做這件事,並不需要看。


    做完,時梨感覺自己已經是放了很久,焉了吧唧的梨子了。


    她被抱在懷裏,又倦又累,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那一堆的禮物隻能明天拆了。


    時梨抱著他的脖子,偷偷看了眼自己老公的臉。


    好看的。


    她翹起唇邊笑,抱的更緊了。


    靳遇白將時梨的小動作全都看在眼裏,他故意逗她,「還有力氣?」


    一聽這話,她的腰就疼起來了,她鬆開手臂,生怕被誤會,「沒有……一點力氣都沒有了。」


    「出息。」兩個字從喉嚨裏溢出來,還有點啞。


    時梨覺得這句話有失公平,如果他們身份對調一下,他沒準還不如自己呢,但這時候我為魚肉她不敢說,怕他真要對調一下,那她就活不過今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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