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有人能這麽幹淨。


    「你過來。」靳遇白突然開口。


    時梨眼睛睜了睜,指了指自己,意思是我?


    靳遇白:「不是你還能有誰?」


    她慢吞吞的走過去,還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一雙眼睛裏全是警惕跟戒備,像是他能做點什麽動作,就能直接把她給嚇跑。


    「以後別叫靳先生了。」


    時梨一時沒反應過來,他讓自己過來點,就是為了說這件事,那剛才距離也不遠,怎麽不能說?


    「那叫什麽?」


    「你怎麽叫關盛的?」


    「關大哥。」時梨老實回答。


    靳遇白沒說話,隻是從喉嚨裏嗯哼一聲,意思很明顯。


    「靳……大哥?」別扭的像是剛學會說話一樣,時梨不舒服到了極點。


    「嗯。」


    靳遇白扯了下唇,唇角小幅度揚起。


    不行。


    她做不到。


    時梨為難道:「還不如讓我跟著關大哥叫小白呢。」


    這本來也隻是隨口一句,但叫出來聲後,比較靳大哥順口多了。


    「不行。」


    靳遇白想也沒想直接否定了。


    時梨本來還不確定要不要這麽叫,但他反應這麽大,她突然就不想改了,眼裏閃過片刻的狡黠,明知故問:「為什麽呀,小白挺好聽的。」


    「我比你年長。」


    「那叫小白剛好顯年輕呢。」


    「不需要。」


    「小白?」時梨反叛的多叫了兩句,看到靳遇白的反應後有種惡作劇成功的快樂,叫著叫著還真的順口了。


    靳遇白閉眼,吸了口氣,「算了,隨你。」


    「再見。」


    時梨輕鬆了許多,抬起手揮了揮,直到車開走時,才往家的方向回。


    她走了沒多久,沈東升才從另一輛車後走出來,看了眼車離開的方向,又看了眼時梨。


    如果他記得沒錯的話,剛才從時梨家裏出來的人是靳遇白。


    有意思。


    沈東升促狹的笑了兩聲。


    時梨可以啊,看著一聲不吭的老實的不行,沒幾天就勾搭上了新的人,還不是其他人,是他們總公司的老闆。


    說不定早在他們在一起時就勾搭上了,不然怎麽那麽堅定的要跟自己分手?


    *


    沈東升去見靳遇白,是思考三天的結果。


    他從畢業後就一直在新宇的分公司,又沒個背景沒個人脈的,想要往上爬都得靠日子熬下去,也許運氣好,四五年後能做個底層管理,這輩子上限也就在這裏了。


    但他又怎麽會甘心。


    但如果能見靳遇白一麵,將時梨的事情跟他攤開講就不一樣了,這可能是他這輩子唯一的機會。


    沈東升在休息室等了一上午,才如願見到靳遇白。


    助理帶著他進了辦公室。


    沈東升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帶著討好的笑,大踏步的朝著靳遇白走過去,伸出手,「靳總你好,我是分公司時海的員工,我叫沈東升,您可能沒印象了,我在餐廳跟醫院都見過您。」


    靳遇白一貫冷著臉,連看人的目光都沒什麽溫度,就那麽看著他,問:「所以?」


    沈東升的手僵在空中,他尷尬的曲了曲手指,收回來。


    「是這樣,我也是最近發現了一件很巧的事情,因為知道點東西,不忍心靳總蒙在鼓裏,特意來告訴您。」


    靳遇白依舊保持著剛才的動作。


    「您現在談的女朋友,時梨,她剛好是我的前女友。」沈東升堆出笑,「按理說分手後她跟誰在一起都跟我沒關係,但我看是您,實在是良心過不去。」


    「我跟時梨不是什麽自由戀愛,說起來笑話,我家裏條件不好,我們家還是他們家資助的學生,大學時我去他們家感謝,他父母看中了我。」


    「我當時還覺得喜從天降,這麽好的姑娘,真願意給我這種窮小子做女朋友?但很快我就發現,原來是她有病,三天一小病七天一大病,找我給她做男朋友,就是找一個男保姆。」


    「這我也認了,誰讓我們自身條件不好呢,所以我們談了三年,我就跟個老媽子一樣在她身邊伺候,就一次沒伺候好,就讓我滾蛋了。」


    「靳總你說說,這是找男朋友的態度嗎?三年啊,養隻狗都能有感情,何況是人。」


    「……」


    整個過程,靳遇白都沒說話。


    他隻是伸手將領帶扯了扯,外套早已經脫下來,掛在了衣帽架上。


    靳遇白起身,不緊不慢的解開了袖口,捲起來,露出一小截骨節分明的手腕。


    沈東升看著他,一臉真誠道:「我知道您肯定是被他們騙了,就這麽個藥罐子一樣的身體的女人誰會娶回家,那不是遭罪……」


    話音還沒說完,靳遇白抬手的動作極快,一拳直接落在了他的臉上。


    因為衝擊力道太大,沈東升完全沒有任何防備,被打的騙過頭,踉蹌的退了幾步。


    「靳總,靳總您這是幹什麽?」


    沈東升整個人都是懵的,抬起手,防備性的護在身前。


    「還有什麽要說的嗎?」靳遇白問。


    沈東升臉上還火辣辣鑽心的疼,哪裏還敢繼續說,一個勁兒搖頭,「不敢了,我什麽都不說了。」


    「那就挨打吧。」


    靳遇白說到做到,接下來就沒說過一句話,拳拳到肉,倒也注意著分寸,不至於往死裏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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