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遊冥冥若有所思,末了笑道,「那還真是有趣,這樣的話,我就更要過去看看了。」


    不知道自家宿主究竟是對那致命危險,還是對瑪麗蘇文學的養老保護措施感興趣,係統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十分緊張。


    *


    白家小姐的十八歲生日宴舉辦地點是在一棟靠海的別墅。


    宴會大廳裏衣香鬢影,觥籌交錯,來往的人無一例外不是穿著華服,眉目斂著笑意,或是獨自坐在一邊,或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小聲攀談。


    「這次宴會明著是給白君敏慶生,實際上是想周而告知所有人,白少將和那位訂婚的日程吧?」


    「可不是,便宜那位了,聽說家裏欠了一大堆債......要不是少將在戰場中受了傷有戰遺,哪裏輪得到她。」


    「還不是命好,自帶體香......也不知道人是什麽樣子,都什麽年代了,還和古代那些小腳女人一樣養在深閨裏沒出來見過人。」


    「比起那位,我倒是覺得素月不錯,」一開始說話的女人看向溫素月,笑著說,「安撫精神的香水嘛,我們也不是做不出來,素月年輕有為,以後一定能在香水界闖出一番天地。」


    「是了,你說的沒錯,素月,你也算是裴家的養女,見過那位嗎,你覺得那位怎麽樣?」


    溫素月蹙著眉,似乎有些為難的樣子:「她吧......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


    「連素月都不知道怎麽形容,那應該是挺糟糕的了......」


    女人話還沒說完,突然嗅到了一股極其淡雅的百花香味,她頭疼了將近一年,什麽辦法都不管用,卻在聞到這股清香的時候,大腦在一瞬間得到了放鬆,緊繃著的精神也跟著緩解了不少。


    像是在外麵拚搏奮鬥了許久的人在歸家後,終於能躺到柔軟的沙發上,放鬆四肢,就著窗外點點滴滴的雨聲陷入沉睡。


    舒服的讓人忍不住想落淚,想把這股淡香和自己永遠的囚困在一起......


    「什麽香味?」


    女人怔怔的,不止是她,大廳裏的其他人都聞到了這股清雅花香,神色各異。


    第6章 萬人迷大小姐 選擇


    很快地,在注意到被笑容滿麵的將軍夫人帶著走進大廳的少女後,所有人都明白了那陣清香的來源--


    這也不難怪,裴家養女出生自帶體香的事情上流社會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而因為自己兒子在戰場中受了傷,留下很嚴重的戰爭後遺症,將軍夫人已經許久沒有展露過笑顏。


    能讓她這麽和顏悅色,擺出一副恨不得把少女介紹給所有人架勢的,除了裴卿卿,還能有誰?


    一時間,眾人心裏都明明滅滅的閃過無數想法,有的大大方方看著少女,視線灼熱,有些垂下頭,低頭抿著酒水以掩飾眼底的掠奪欲/望。


    先前和溫素月說話的女人們沉默了好一陣,才自覺剛剛應該是誤會了好姐妹的說辭。


    「難以形容......原來是這個意思,」女人說,「是我目光短淺了,裴家的這位大小姐還真是......讓人無法不喜歡她。」


    「是啊,」另一個人連連點頭,一臉陶醉,「難怪她不常出來見人,如果我有這樣的妹妹,應該也不想讓外人的視線玷汙了她。」


    「這樣的美人,合該養在私人溫室裏,細心照顧......」


    「真羨慕素月,能時不時見到她,素月,下次去裴家的時候也帶上我吧?」


    溫素月:「......」


    饒是自己的說辭被這些女人們曲解成這個樣子,心裏慪氣的要死,她還是微笑著回應了一聲,然後聽著女人們的低聲交談,幽幽地看向了人群中央的裴卿卿。


    真的是......為什麽無論什麽時候,她都是這樣的光彩奪目呢。


    明明......那些東西,本該都是屬於自己的。


    溫素月深吸了一口氣,實在聽不下去身旁女人對裴卿卿言過其實的誇讚,說道,「我最近研製了一款新型的綠葉調香水,對安撫精神很有作用,你們要試試看嗎?」


    *


    「臥槽!」遊冥冥低斂著眉目,和係統訴說自己的震驚,「我一進來就看到百十來道狼一樣的視線盯著我。」


    這些視線像絞繩一樣,帶著侵略和占有的氣息探了過來,擰成了一張無形的網,把她困在其中,以至於周遭的空氣都沉重了幾分。


    無論是男人還是女人,在有意無意經過遊冥冥身邊時,常年久居高位讓他們麵上依舊帶著習慣性的笑容,但是眼底嫉妒的想瘋狂占有的欲/望卻讓瞳孔內裏閃爍著兩簇鬼火。


    緊張、不安的分子在以遊冥冥為中心的空間炸裂開來,似一觸即發。


    這具身體本來就有心髒病,遊冥冥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痙攣性的抽動著,帶著針尖紮過的疼痛感覺。


    「致命危險就是來自於這些人裏的其中之一?」遊冥冥不著痕跡的掃過了在場的所有人,「或者說,是一群人?」


    「我突然想到了一個恐怖故事,」遊冥冥說,「有一群小孩很喜歡自己洋娃娃一樣的夥伴,於是就把她像洋娃娃一樣拆了開來,每人帶著一個部位回家睡覺。」


    遊冥冥眨了眨眼,心一下子提了起來,「......我應該不會那麽慘吧?」


    「理智時,人會遵守道德和法律的約束,」係統說,「當理智不再、精神處於崩潰邊緣,人就會淪為欲/望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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