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她想到了什麽,猛地抬頭。


    「不對,是假的!」


    「什麽是假的?」淩北淮問道。


    但還沒等顧七回答,接連的懸浮車飛速過來停在了他們的麵前。


    「老大!你們怎麽先回來了?」


    阿楚笑著跑過來,沖他們打招呼。


    身後還陸陸續續跟著首綜的其他學生。


    讓顧七他們隻得暫時中斷了話題。


    「校長找不到你們之後可生氣了,畢竟這次烤肉慶典的主角竟然不在了,他心疼學校經費了。」阿楚在一旁喋喋不休。


    「話說,老大你們去哪兒了?」


    顧七:「就是覺得累了,想提前回來休息。」


    阿楚點頭:「也對,你們才從科技星回來,是有些疲憊,那我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她就準備離開,卻被顧七一把拉住。


    「嗯?老大怎麽了?」阿楚不解。


    顧七看了一眼身旁的幾人,開口說道:


    「我突然又覺得餓了,還想吃烤肉。」


    「你烤的!」


    「啊?」阿楚眨了眨眼,「可是……現在去哪裏給你烤肉吃?」


    顧七笑了笑,牽著她的手就往前麵走,在人群中逆行。


    「你跟我來就是了。」


    原則一他們彼此對視了一眼,跟在了兩人的身後。


    等走過了人群之後,顧七開始加速小跑,一直到食堂門口,她才停下腳步。


    「老大,食堂已經關門了呀。」阿楚盯著麵前關閉的食堂門一臉不解。


    現在已經到了深夜,食堂的方向和宿舍樓的方向相反。


    漸漸的,隨著人流的遠去。


    這裏隻剩下了顧七他們。


    顧七轉身盯著阿楚,看得她不自覺地後退一步。


    「……老大?」


    如果說之前不明白顧七的意思,那麽現在原則一他們都反應過來了。


    「阿楚,等我回去,再向你道歉。」


    顧七沒頭沒尾地雙手合十朝她鞠了一躬。


    阿楚一臉迷茫,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胸口的刺痛回過神來。


    她緩慢地低頭看向正正插進心髒處的匕首,鮮血染紅了她的雙眼。


    她怔怔地抬頭望向顧七,「為……為什麽?」


    齊鳴他們雖然猜到了顧七的想法,但沒想到她出手這麽決絕。


    萬一想錯了呢?


    顧七雙眼很冷靜地看著阿楚倒下,鮮血從胸口流出,蔓延到地上,遍布至她的半身,仿佛躺在了血泊裏。


    一雙眼睛無神且空洞。


    頂著這麽一張熟悉的臉,讓親手殺了她的顧七都忍不住上前闔上她的雙眼。


    「你什麽時候覺得阿楚是假的?」陸致風很好奇,他相信如果不是因為顧七有十足的把握,那麽她不會採取這麽一個極端的方法。


    「之前沒發現,是剛才突然想起了烤肉的時候,阿楚明明被燙傷了,可受傷卻沒有任何痕跡。」


    之前了解空間傳送器的時候就有看到過。


    虛擬世界中的數據人有著和真人一樣的痛覺、記憶和身體。


    但唯一一點不同的是,數據人的身上除了致命傷以外,不會存在其他任何的傷痕。


    今天烤肉時那個火,根據顧七的判斷來看。


    如果不是因為她當時反應迅速躲過了,那麽一定會被燙傷的。


    而阿楚卻牢牢地站在了原地,那個距離……不可能什麽事情都沒有。


    剛才在她握住阿楚的手腕時,她再一次確定了阿楚隻是一個數據人。


    因為從她的脈搏來看,絕對不是常人。


    常人做不到絕對勻速地跳動。


    顧七從空間器中抽出了一個布袋,將阿楚套在裏麵,還摁了一把露出來的頭。


    動作看起來很是冷酷無情,看得陸致風的嘴角一抽。


    「就算是假的,你好歹溫柔點吧,看著真疼。」陸致風別過臉吐槽道。


    顧七白了他一眼,「那你不過來搭把手!」


    原則一走過來,將布袋接過去。


    「你想做什麽?」


    顧七既然發現了阿楚是假的,其實也沒必要多此一舉殺掉她。


    而現在做出這個舉動,隻能證明顧七想做的事情還沒結束。


    顧七對不用解釋,便能理解她她行動的原則一笑了笑。


    拍拍手,正色道:「我想驗證一件事。」


    「怎麽驗證?」齊鳴問道。


    顧七讓他們將布袋藏在了校園的灌木叢中。


    然後轉身說:


    「現在,回去睡覺吧。」


    「至到底是不是我想的那麽一回事,明天就知道了。」


    這麽說著,她再次抬頭看了一眼頭頂的夜空。


    星際之眼仍舊堅定不移地漂移在空中,給聯邦人民帶去安定。


    她的話沒人去反駁,至顧七為什麽不將事情說出來,無疑隻是因為她也沒有這麽把握罷了。


    她也是在靠實驗來驗證自己的想法。


    ——


    第二天一早,晨起的鳥兒已經流竄了各個樹梢前。


    校園各個地方也開始出現了學生的蹤跡。


    原則一走到食堂門口便腳步一頓,他走過去便開口問道:


    「什麽時候來的?」


    顧七睜開雙眼,眼裏充滿了血絲,但整個人看著絲毫不像沒有精神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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