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說拿劍防身便罷了,可這沒日沒夜地練如何受得了?」茗喜皺著小臉想過去,卻又害怕祝暄不高興,隻得守在一旁時不時念叨一句。


    可這已經是她念叨的第一百三十八句了。


    祝暄無奈收了劍,揉著發酸的手腕和肩膀回了屋。


    「從小到大你除了念叨我,還會什麽?下次就該拉著你一起練。」


    茗喜接過她手機的劍,差點沒站穩,跟在後麵附和著。


    「是是是,您說的都對。奴婢就是個嘮叨精,可奴也是為您好啊!」


    祝暄癟著嘴看她一眼,換了身衣服準備去茶樓聽聽新段子。


    自從做了那個夢,她便開始更加有意地避開謝崢遠。


    而避開這個人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去他永遠不會去的地方。


    新兵操練需要平遠侯的指揮,這人估摸著一整日都會在教場,哪有時間到茶樓聽故事?


    故而這裏是十分安全的。


    祝暄讓小二帶著去了二樓的雅間,方才一坐下便聽得隔壁傳來了這麽一句:「侯府跟太尉府的梁子又結下了。」


    「怎麽回事?」


    「這不是前些日子招收新兵,太尉家的二公子便去了,接過遭到了平遠侯的好一通為難!」


    茗喜給主子倒了茶,也豎起耳朵去聽。


    「可這位侯爺也不像是斤斤計較的樣兒啊。兩家本來就是死對頭,這是要父債子償麽?」隔壁說到這裏一陣鬧笑。


    祝暄卻忍不住皺眉頭。


    那日在校場遇到殷無霜,她還覺著有人可以教育教育這位玩世不恭的小少爺倒也不錯。


    可若是落在謝崢遠的手裏,那著實有點慘了。


    她正擔心著殷無霜,便聽得樓下一陣尖叫聲——


    「殺人了!殺人了!」


    第17章 . 刺客 那些一閃而過的畫麵。


    「殺人了!殺人了啊!」樓下的驚叫聲接連傳來。


    緊接著便是一陣哄亂。


    祝暄慌忙朝樓下望去,隻見剛剛還坐在台上繪聲繪色的說書先生,這會兒已然四腳朝天,頸上一道血痕還在不斷地溢著猩紅。


    心尖猛地一顫,她頓時覺得頭暈目眩腳下發軟,胃裏也是一陣翻江倒海。


    「啊!」耳邊忽地響起茗喜的尖叫聲,祝暄來不及反應,便見一把閃著寒光的刀朝這邊砍過來——


    「阿暄!」聽得有人喚了這麽一聲,便覺一股冷冽的木質香氣掠過鼻尖。


    兵刃掉落地上的聲音將祝暄的思緒猛地拉回。


    她抬眼,隻見一道寬厚挺拔的背影擋在身前。


    祝暄的臉色不由一沉。


    眼前的人是誰不言而喻。


    衝上樓的無名瞬間製服了刺客,而樓下的雜亂聲也跟著戛然而止。


    一切來得突然又結束得利落,在場眾人的心跳卻尚未能恢復過來。


    茗喜慌忙過來扶祝暄:「姑娘怎麽樣,可有傷著?」


    「沒有。」她搖搖頭,目光卻不自覺地朝著身前那人看去。


    謝崢遠回過身,就見她漠然望著自己,麵無表情。


    「沒傷著吧?」他的語氣關切,眉頭緊皺著,讓人挑不出半點毛病。


    可就是這樣的滴水不漏,才讓她越發地覺著噁心。


    祝暄收回目光,微垂著眸朝那人行了一禮:「多謝侯爺相救。」


    謝崢遠伸手想要去扶人,卻被不準痕跡地躲開了。


    略有些尷尬地收回手,他朝無名使了個眼色,正欲將手底下的刺客押送下樓,卻見那人臉色一白,倒地不起。


    「侯爺,他沒氣了。」無名收回去探鼻息的手。


    「侯爺,樓下的這幾個也都沒氣了!」


    「……」


    一時間二樓的氣氛肅穆,謝崢遠冷著臉半晌都不曾說話,在場的眾人大氣都不敢喘。


    唯有祝暄,盯著那人的背影怔了許久。


    自從上次夢到有關蘇清環的事,她便再也無法直麵謝崢遠。


    那些話時不時就會在耳邊響起,無盡黑暗將她包裹的感覺,那種絕望,讓她如何能夠相信那隻是一個夢?


    若當真隻是一個夢,她大病初癒時也不會有自己曾失憶過的錯覺。


    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跡可循的,包括這人沒由來地對她好,以及今日這般及時的英雄救美……


    祝暄冷冷迎上那人看過來的目光。


    「我讓人送你回府。」他柔聲說。


    「不必。」祝暄沉聲回絕,目光在周圍淡淡繞了一圈。


    「這些人明顯是沖我而來,既如此,我便有權知道真相,我留下來。」


    確實。


    這家茶樓的生意向來很好,二樓的客人並不少,祝暄坐的位置又並不挨著樓梯,但那刺客上樓後直直地砍向了她,定是早有預謀。


    隻是眼前,謝崢遠正望著她,良久,才點了下頭,算是應允。


    一眾人接連下了樓,見平遠侯府的府兵已將現場包圍起來。


    祝暄隨著謝崢遠一同走到了說書先生的屍體旁。


    血腥味撲麵而來,攪得她胃裏一陣噁心。


    祝暄皺起眉頭拿帕子掩住口鼻,這才稍好了些。隻是目光落在那一片猩紅之上時,到底還是有些忍不住了。


    沒由來的頭痛。


    隱約有些模糊的畫麵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努力地想要抓住卻怎麽都看不清,最後隻剩了太陽穴處的刺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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