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花濺到地麵,薛潮單手禁錮住他的手腕,沿著他緊實的腹部往下:「還是這裏?」


    蕭靈祤:「薛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薛潮:「知道。」


    蕭靈祤被噎住,動了動手腕,沒掙動,冷聲道:「放肆。」


    薛潮道:「還有更放肆的。」


    蕭靈祤都能猜到他要做什麽,耳垂髮燙。


    薛潮湊近,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然後跑了。


    蕭靈祤:「……」


    *


    蕭靈祤抬手拽他,沒拽住,道:「站住!」


    薛潮停下,背對著他。


    蕭靈祤從池中起身,披上裏衣,走過去,看著薛潮:「這便是你更放肆的?」


    「跑什麽?」蕭靈祤淡淡道,「朕難道能吃了你不成?」


    薛潮沒有回答。


    蕭靈祤問道:「過來幹什麽來了?」


    薛潮老實道:「商議和好事宜。」


    蕭靈祤:「......」


    蕭靈祤半抱著胳膊,看著他:「所以你剛才真的好有誠意。」


    薛潮:「......」


    蕭靈祤張開手臂,懶洋洋地半闔著眼睛:「給朕更衣。」


    薛潮沒有為他更衣,而是先拿過一旁架子上的大毛巾,輕輕裹住他微濕的頭髮,安靜了許久道:「不是。」


    「嗯?」蕭靈祤皺眉,不知他從何而來的不是。


    薛潮輕輕擦著他的頭髮,淡淡道:「臣是怕自己忍不住做些什麽。」


    蕭靈祤:「......」


    *


    薛潮將他的頭髮擦幹,為他著衣,手指隔著裏衣碰到他的背部時,頓住。


    蕭靈祤的背上有一個淺色的印記,好幾年了,已經褪成淡粉色,幾乎看不出來。


    薛潮想起了什麽,眸裏動了動。


    蕭靈祤沒忍住,笑出聲來。


    薛潮:「......」


    蕭靈祤未登基前幾年,一直呆在軍營。有一次,薛潮不去自己父親那兒,跑過來黏著他,那種地方刀劍無眼,他替薛潮擋了一箭,薛潮當時才十三歲,哭得稀裏嘩啦。


    蕭靈祤昏了兩天才醒,醒來後險些被眼睛紅紅的薛潮嚇得又暈過去。


    蕭靈祤肩膀抖動,這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想起來就忍不住笑出聲的事。


    薛潮:「還笑。」


    對蕭靈祤來說,此事存在的意義就是取笑薛潮。但對薛潮來說,此事意義非凡,讓他第一次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薛潮板著臉,態度特別不好,鋪好被子,自顧自鑽在裏頭。過了一會兒,被子掀開一個角。


    薛潮背對著他,聲音傳來:「笑夠了?」


    「嗯。」蕭靈祤心滿意足地躺好,聲音裏仍帶著笑意。


    薛潮轉過身,看著他,突然抬手,將他整個人都虛圈住。


    蕭靈祤:「幹什麽?」


    薛潮又道:「商議和好事宜。」


    蕭靈祤:「哪有這樣議的?」


    「有。」


    薛潮撓了撓他的腰部,皇帝險些叫出聲,後退了一些,被薛潮重新拉過去,貼得很近。


    蕭靈祤腰間癢,躲了躲:「薛潮別——癢——朕喊人了——」


    薛潮:「嗯,喊。」


    「……」


    蕭靈祤忍著癢,抬腳踹他,忙道:「和好了,一筆勾銷。」


    薛潮:「當真?」


    蕭靈祤道:「君無戲言,不能再真。」


    「不信,」嘴上這麽說,手上的動作已經停了下來,「皇上不知又在打什麽壞主意。」


    蕭靈祤:「......」膽子真大,你在說你自己吧。


    薛潮靠近了一些:「讓皇上報仇,臣是怎麽對皇上的,皇上便怎麽還回來。」


    這是他能表現出的最大誠意了。


    說著把臉湊過去。


    「……」蕭靈祤嫌棄地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算是抵清那日的,又在他側臉上親了一下,算是抵清今天的,然後毫不在意地看房梁。


    薛潮提醒道:「還有。」


    蕭靈祤看著房梁,要把房梁看塌,淡淡道:「欠著。」


    薛潮便道,何年何月何日,何時何地,皇帝欠他許多撫摸,承諾改日償還,按日利息一次記。


    薛潮道:「可以吧?」


    蕭靈祤:「可以可以。」真的好不自重的一個人。


    *


    捲毛不愧是找人小能手,兩天便找到了自己心心念念要成親的那個人。


    ——和小王爺最最要好的淩小將軍。


    淩琢剛才在茶館裏聽書,聽到別人說大昱的護國戰神如何如何,心裏十分不平衡,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走在路上。


    捲毛偷偷跟著他。


    他倆的事情是這樣的。


    淩小將軍之前有段時間駐守西部邊疆,看到作為盟軍統帥的捲毛,忍不住說了句:「你們沒人了嗎?怎麽派了個姑娘領軍作戰?」


    捲毛沒聽懂,問屬下是什麽意思。


    屬下哪敢如實相告,瑟瑟發抖:「誇您英勇。」


    捲毛便很滿意。


    淩琢憐香惜玉,格外照顧捲毛,當然後來知道他不是女子,便恢復如常了。


    捲毛當時一直不懂他的忽冷忽熱,耿耿於懷至今。


    *


    淩琢一腔孤勇無處安放,在路上行俠仗義了幾次,然後半躺在大樹上盯梢,手裏拿著半壺酒。


    結果四處都很太平,不小心靠在枝幹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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