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蕭靈綿憧憬道,「說不定就能遇到喜歡的人,緣分這東西誰能說得準?」


    「啪」的一聲,皇帝手裏的筆斷了。


    蕭靈綿嚇了一跳,手裏的胡蘿蔔都差點掉到地上。


    皇帝順手接住,挑眉道:「兔子精?」


    蕭靈綿在心裏反駁,我是兔子精你是什麽,大兔子精麽?


    皇帝淡淡道:「沒收。」


    蕭靈綿:「???」


    好好的為什麽沒收我的東西?小王爺真心覺得他哥陰晴不定,無理取鬧。


    皇帝:「每天吃的都是什麽東西?難怪這幾天麵色發黃。」


    小王爺:「......」


    皇帝:「聽說你每天都去別人府上作威作福讓別人吃飯給你看?」


    小王爺心虛道:「也不是——」


    皇帝:「禁足一周。」


    小王爺:「......」


    蕭靈綿含淚發抖,太可怕了,果然伴君如伴虎。


    4、


    那位君心情不好,莫名煩躁,去逗鸚鵡了。


    鸚鵡是薛潮送給他的,和薛潮一樣無法無天。每當皇帝批奏摺,小鸚鵡就會覺得自己受到了忽視,在一旁嘰嘰嘰嘰地抗議。


    然後公公就會恭恭敬敬地把它請出去。


    小鸚鵡蹦蹦跳跳,聲音清脆:「薛潮離開的第一天,想他。」


    皇帝:「......」


    小鸚鵡很驕傲地挺著胸膛,嘴裏流出吟詩一般的調調:「第二天想他想他。」


    皇帝麵無表情。


    小鸚鵡歡快地跳到他麵前,很可愛地歪著腦袋,抑揚頓挫道:「第三天想他想他想他——打小孩啦打小孩啦!」


    被嚇得滿屋亂飛,滿地掉毛。


    5、


    薛潮送的東西和薛潮一樣傻。


    幾年前,薛潮在一個渾身珠寶的阿拉伯商人那裏買下它,那人用蹩腳的中原話說這是一隻會說話的小神鳥。


    剛買回來時,通身雪白,不摻雜一點兒雜質,看上去的確有那麽一點點神鳥的樣子。後來淋雨褪色了,變成了一隻平平無奇的花裏胡哨的鸚鵡。


    小鸚鵡不會說話,皇帝和薛潮成天圍著它,輪流教它說話。


    小鸚鵡一臉懵逼。


    皇帝:「說話就讓你吃。」


    小鸚鵡歪腦袋,聽不懂。


    皇帝循循善誘。


    「嘰嘰。」小鸚鵡很認真地說話。


    皇帝:「......」


    皇帝:「薛潮,笨。」


    小鸚鵡:「嘰嘰。」


    皇帝慈愛地遞過去肉幹:「吃。」


    小鸚鵡張嘴。


    皇帝淡定地收回吃食。


    「嘰嘰。」小鸚鵡著急地啄他的手。


    皇帝道:「薛潮,笨。」


    小鸚鵡脫口而出:「薛潮笨!」


    皇帝讚賞地餵給它肉幹,完全沒意識到教孩子的第一句話就是罵人。


    有一次,小鸚鵡單方麵和他鬧矛盾,離宮出走,投奔薛潮。在將府玩了幾天後,又髒兮兮地飛回來。


    小鸚鵡此時氣已經消了,原諒了皇帝,仰臉,等餵食。


    皇帝:「......」


    小鸚鵡:「薛潮笨。」


    皇帝板著臉。


    小鸚鵡以為吃飯口令變了,機智地說出這幾日剛從薛潮那處學來的吃飯口令:「薛潮心上人笨。」


    皇帝的臉色瞬間很精彩。


    皇帝淡淡道:「再說一遍。」


    小鸚鵡驕傲道:「薛潮心上人笨。」


    皇帝:「......」


    關朕什麽事?


    作者有話要說:  有空再改


    第2章 薛潮爬床史


    1、


    薛潮何許人也,名將之後,世代忠良,大昱赫赫有名的戰神,周邊的一圈小國聽到他的名字腿抖,總之是一條鐵骨錚錚的漢子。


    朝中對他的看法可以分為兩派。一派就是上述的褒義詞,一派罵他狼子野心。


    事實上,野心是有的,但此野心非彼野心。


    別人覬覦皇位,他覬覦的是龍床。


    任何事情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薛潮爬床也是。剛開始隻是偷看幾眼皇帝,後來演變成強行留宿,再後來演變成偷爬龍床,如此一步步做好鋪墊工作,循序漸進。


    聽上來沒什麽,但若是用在篡位上——


    剛開始隻占一個小小的村落,後來演變成一個鄉鎮,再後來演變成一座城池,循序漸進。


    這樣想是不是很可怕?


    皇帝在心裏小小地砍了一下薛潮的頭。


    2、


    薛潮循序漸進時,連續幾天大晚上過來,躲在寢宮房樑上深情地凝視皇帝的睡顏。


    皇帝:「......」


    皇帝麵無表情:「看夠了沒?」


    薛潮從樑柱上方跳了下來,好大一隻,不知是怎麽把自己藏到狹窄的房梁後的。


    皇帝心情複雜地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


    半晌,薛潮打破空氣中的安靜,賣可憐:「剛才腳好像扭了。」


    「是麽?」皇帝環起胳膊,冷漠臉,「你什麽時候這麽嬌貴了?」


    薛潮臉紅紅,小聲道:「這不早晚是要嬌貴的麽?」


    畢竟是皇後的身子骨,鳳體尊貴,比較容易受傷。現在早早演練,好提前適應那種活動範圍僅限龍床的暗無天日的後宮生活。


    皇帝冷靜道:「卿——」


    薛潮小聲埋怨:「皇上討厭,就我們兩個人,卿什麽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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