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就陪我種一棵嘛,就一棵。」


    女孩白嫩嫩的手指頭在謝斯年麵前晃悠著,險些戳到他臉上。少年皺眉,冷淡地睨著她,「然後又讓我給你背鍋?」


    小姑娘頓時「嘿嘿」幹笑兩聲,又去拽他衣袖,「種嘛種嘛,我保證這一次一定會和師伯解釋清楚。」


    見少年不為所動,沈清姝的小臉皺成包子,很是不滿,「行吧,那我去山下找班星馳玩了。」


    少年瞥了她一眼,好似看穿了她的把戲——


    她上回也是用的這個藉口。


    沈清姝見計謀失效,撅著嘴,「行吧,不種就不種,你就是個小氣鬼。」


    她說完,氣呼呼邁著小短腿跑了。山下班星馳拿出了一隻可愛的小黃狗,於是沈清姝每日沉浸在擼狗狗的快樂中,完全將桃花樹拋在腦後,壓根顧不上去隔壁院子找謝斯年。


    終於到了第三日,沈清姝一臉興奮地抱著小黃狗,小黃狗的眼睛濕漉漉的,跟小姑娘眼底期待的光如出一轍。


    「我真的可以把小黃狗帶回山上嗎?」


    「當然可以,隻要大師們沒有意見的話。」班星馳拍著胸脯。


    「師父最是溫柔和善,肯定也會很喜歡大黃的。到時候你可以隨時上山來看大黃!」小姑娘滿心歡喜地接話。


    當然沒有問題,沈清姝性格開朗活潑,向來討人喜歡,樂華寺眾人幾乎都對她有求必應。


    自己上趕著熱臉貼冷屁股,人家壓根沒放在心上。


    窗外的少年垂眸望著自己手上的數道紅痕,眸內閃過嘲諷的神色,將手中的桃花枝丟在地上,決然轉身離去。


    房內沈清姝得到應允,立馬抱著大黃狗往山上走。


    「誒誒誒,沈清姝你等等我?」班星馳在後頭大喊。


    前頭的沈清姝急著將大黃帶回去給謝斯年看,壓根沒聽到後頭的呼喚,整個人風風火火殺到慧君大師的院子裏。


    幾乎一進院子,沈清姝就驚呆了。


    隻見原本樸實無華的院落中央不知何時多了一棵嬌艷的桃花樹,滿樹桃花壓低枝頭,好似嬌羞的姑娘,語語還休。


    慧君大師正坐在石桌旁,雙眸緊閉,手中撥動著念珠,見沈清姝進來,略顯驚訝,「小姝怎麽來了?」


    沈清姝收回看著桃花樹的目光,興沖沖道,「我來找謝師兄。」


    「小年?這棵桃花樹是你想要的吧,他這兩日忙著栽樹此刻剛剛歇下。」慧君大師道,「他今日還去找你了。」


    種……種樹?


    還去找她了?


    沈清姝呆在原地,抱著小黃狗不知所措。


    她今日不在房內,謝斯年必然撲了個空。


    她原本隻是隨口提提想要桃花樹,謝斯年不允便罷了,卻沒想到他竟然沒日沒夜地幫她栽樹。


    忽如其來的愧疚擊中沈清姝的心髒,她望著懷裏的小黃狗,心裏沒來由地覺得有些難過。


    「小年,小姝來找你了。」慧君大師對著謝斯年的側廂房喊到。


    等……等等!


    沈清姝阻止的話還未說出口,偏房傳來少年冷淡的聲音,「進來吧。」爾後房門自內部推開。


    沈清姝下意識掩了掩沾著泥濘的裙擺,卻發現謝斯年隻是用內力推開了門,本人並沒有出來,霎那間鬆了口氣。


    她咽了咽口水,想,謝斯年剛剛的語氣聽起來挺正常的,他又不知道自己這幾日在山下和小黃狗玩。


    這樣一想,沈清姝又有了些底氣,勉強整理下自己,昂首挺胸走進去。


    房內謝斯年並沒有如同慧君大師所說在床上歇息,而是坐在案前執卷。沈清姝進來,他頭也沒抬。


    燭火印在少年清瘦好看的側臉,有一瞬間沈清姝有些恍神,又在察覺到房內詭異的氣氛後焦灼地提著裙擺。


    兩人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房內氣氛詭異而焦灼。


    沈清姝正打算當個隱形人偷偷溜出去時,她懷內的小黃狗忽然發出「汪汪」兩聲,在寂靜的房內分為響亮。


    沈清姝邁出的腳步僵住,無意間瞥到少年執卷的手上有數道紅痕,話不過腦子脫口而出,「你的手怎麽了?」


    說完,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還能怎麽了,肯定是為她栽桃花樹的時候劃傷了。


    聞言,謝斯年終於從案前抬起頭,麵色從容冷淡,「是我自己不小心劃傷了。」


    沈清姝心頭一跳,莫名從他語氣中聽出淡淡的嘲弄,似乎在嘲諷自己,又似乎在嘲諷其他東西,登時脫口而出一句,「我給你上藥吧。」


    話音一落,沈清姝就有些後悔,但謝斯年手上的傷不能不管,於是目光直直落在他手上。


    謝斯年微微俯目,扯了扯嘴角,「不必了。」又低下頭看書,瞧那姿態是沒打算再理會沈清姝。


    沈清姝倒是習慣了謝斯年冷冰冰的樣子,並不氣餒,隨便挑了個圈椅坐下。


    謝斯年聽著動靜,頭也不抬,又翻了一頁紙。


    廂房內陷入寧靜。


    兩人一人擼著狗,一人翻著書,場麵倒是意外和諧。


    謝斯年翻完半本書後,心裏默念著時間,小半個時辰過去了,一個時辰過去了。這個小祖宗應該熬不下去了,按照她活潑好動的秉性總該走了吧。


    謝斯年眸色一沉,又翻了一頁書。


    果不其然,一炷香後,沈清姝坐著的地方忽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動靜。少年薄唇抿得更緊,麵上的線條流暢而冷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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