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跟家裏說好來接她。


    而齊思敏,人家東西早提前拿回家了,放假回去背個行李包就行了,她們還一塊幫著把郭秀梅送上火車,她東西多,一個人拿不了,到地方了家裏有人會接她。


    同學們陸續走了。


    家裏大哥沒來,他出車去了,不在家。


    紅英來的,還借了自行車,她又不敢騎著,是推著來的。


    林紅秋也不會騎,再說路上又是雪又是冰的她可不敢騎,隻能用來馱東西。


    把東西幫到自行車後座上,她跟紅英推著車子還沒出學校大門呢,正巧碰到背著行李卷,手拎著帆布袋的於少林,他也正要回去呢。


    「於五哥,」遠遠的看見他,紅英就叫了一聲,主動跟他打招呼。


    於少林清冷的,「嗯」了一聲,淡淡的看了看她們兩個,東西還不少。


    「我來推吧。」說著不管紅英如何反應,已經握上自行車把手,同時把他手上的袋子掛到了車把手上。


    幾次接觸下來,林紅秋已了解這人,是個麵冷的,還有些強勢,但人有時還很熱情的,見她們兩個推著東西就來幫忙。所以她沒吱聲,讓他推。


    紅英就更不會拒絕,大家一個胡同住著,彼此相互幫個忙,沒什麽好見外的。他倆還是同學呢。


    回去的路上,林紅秋跟紅英說話,問紅英,「大哥幾天能回來?」這次不知道出去幾天。


    「明天不回來後天肯定回來,這次去的省城,年前他們任務多,每年大哥這時候都特別忙。」她大哥開車不容易,天這麽冷,跑長途可遭罪了。


    路上人有些多,大概是快過年了,學生放假了,出來逛街買東西人也比以往多了。


    於少林在前麵推著自行車,手都凍紅了。


    「手套給你,」這天也不知道帶個手套,林紅秋把自己手套摘下來遞給他。


    於少林看了看遞過來的手套,行吧,林紅秋的手套是毛線織那種,橘黃色的,他也不嫌棄顏色紮眼,因為確實凍手。


    紅英主動幫他扶著車,方便他帶好手套,「於五哥,我來推一會兒吧?」她帶手套了。


    「不用。」他戴上林紅秋的手套,有點小,勉強護住他的大手掌,手套裏殘存的林紅秋的體溫,讓他覺得有些溫暖,清冷的臉龐有點熱熱的。


    重新推上車子,他生硬的說了一句,「東西多,我來推。」說完,他幾步走到了前麵,自是沒人發現他臉上的一絲異樣。


    好吧,紅英有些怵他。


    主要是他總冷著麵孔,如果板起臉來就特別嚇人,讓人都不敢靠近。平常也很少說話,也基本不跟他們來往的。看著清清冷冷的好像很難接觸。


    林紅秋朝紅英撇了下嘴,意思隨他去吧,別跟他搶。這種性子的人,你跟他慪的什麽勁?再說你也慪不過他。


    他們推著車子,一路走回二胡同,於少林幫她們把行李推進院子。


    家裏隻有紅月在家看著小玲。


    紅星不知道跑哪去玩了。


    於少林兩手一抱,就把箱子直接搬進了屋,紅英讓他先放客廳裏。


    被褥卷跟手提袋林紅秋已經拿了進來,放到箱子上。


    「於少林,謝謝你。」她真誠跟他道謝,今天虧了他了,要她跟紅英還有的費勁呢。


    於少林抿唇輕「嗯。」了一聲,麵上沒多餘表情,他也不會表達什麽,「走了。」說完轉身就走。


    林紅秋呆了呆,「好,」吧,她也沒話說了,這人太冷了,任你有一肚子話對他也講不出來。


    紅英隻好客氣的送他出門,看著他出了大雜院。


    紅英送走於少林,還了車子回來時,林紅秋已經把行李搬回隔間裏。


    箱子是他們最後一起搬的,這個有些沉。「四姐,你把箱子放桌子下麵,這裏頭是書吧,要不要拿出來擺到桌子上?」


    「不用,這些我暫時不用的,就放箱子裏。」隔間太小了,多個箱子感覺都很擁擠。


    「櫃子裏有地方,你衣服放櫃子裏麵,爸說他明個給你弄個矮櫃回來,給你放衣服。」她昨天就把櫃子整理出來,留一半空間給四姐放東西。


    林紅秋,「也行,」把桌子這邊挪挪還能擠出塊地方,擺個小櫃子夠她放衣物的。


    天還早,紅英跟她把帶回來的被褥拆了。


    先泡一會再洗出來。


    衣服她都自己洗好了沒有髒的。


    換上她自己做的紅條絨的棉拖鞋,去廚房跟紅英一起做晚飯……


    晚上,二叔吃完飯叫住她。


    「秋兒,明天二叔回鄉下去看看,你一塊回去不?」林長生已經請了假,打算明天回鄉下老家看看去。


    林紅秋當然回去了,「回,二叔,我回去給我爸上上墳。」


    林長生,「嗯,行,明個早點的,回去得住個兩三天,你多穿點衣服,鄉下冷。」


    「好,」她得想想還拿些什麽,她還沒去過這個年代的鄉下呢,有些小期待。


    林家老家在離平城二百來裏的三合縣,它是直屬平城管轄的,在平城西北麵,是個半山區,土地肥沃但山林同樣密集,交通不方便,地廣人稀,糧田產量不算高,各方麵都很落後。


    林紅秋聽二叔講,老家那邊比較窮,他小時候經常餓肚子。家裏沒有地,二叔父親就給人家當長工,掙得嚼貨養不活一家人。加上那會兒經常打仗,日子過得很窮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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