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是溫怡兒又是誰?


    再算算日子, 在小姐的求情之下,隻關了兩日,便被夫人從柴房給放了出來。


    溫怡兒在房中歇息了兩天,稍稍恢復了些力氣。


    她心中含著一口怨氣,吃什麽都不香,夜晚也睡不踏實,便成了這幅模樣。


    今早聽見溫凝回府,還傳出些與五皇子梁復的謠言,溫怡兒聽罷隻覺得心中那口怨氣更堵。


    憑什麽她在柴房受苦,溫凝卻打扮靚麗還有望成為五皇子妃,做那人上人。


    她不服!更咽不下這口氣!難道隻因為她是個庶女便隻能任人擺布,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她路過溫凝的院子,看見房門半掩,裏麵的軟椅上躺著一個人,露出的半截身影慵懶自在。


    隻一眼,溫怡兒便覺得渾身的怨氣不斷上湧,都聚在她那張蒼白的麵容上。


    今日聽見父親回府,她不顧秋姨娘的勸阻,定要將永寧母女的行徑一滴不露地告知父親。


    父親對姨娘存著幾分情,定會為她出這口惡氣。


    思及此,她的步伐便越來越快。


    身後的丫鬟隻能跟上,一邊在身側勸道:「小姐,聽說老爺這次回來,心情不好,你身子剛好些,咱們還是回去吧。「


    溫怡兒眼神狠狠一掃,那丫鬟觸及到她怨毒的眼神,瑟縮了一下,不敢再開口。


    便聽得溫怡兒低嗬道:「你是我房裏的人,怕什麽!要再說,我便將你攆出府去!」


    那丫鬟渾身一顫,隻垂了頭慌忙求饒:「奴奴婢不敢。」


    驚春收回了撩著簾子的手,回過頭對著小憩的溫凝低聲道:「小姐,四小姐那架勢,瞧著像是要去找老爺告狀。」


    溫凝微掀了眼簾,心中毫無波動,雖然那日溫怡兒打死不承認是自己推了她,可種種跡象表明,溫怡兒也絕對脫不了關係。


    再善良的人,麵對著想置自己於死地的人,也不可能有同情憐憫。


    她從軟椅上起身,臉頰在屋內的暖爐子下烘出幾分粉白。


    理了理衣服上的褶子,抬眸冷聲道:「去瞧瞧。」


    ————


    正廳。


    上座的中年男人穿著朝服,正麵色鐵青地喝著手中的茶。


    許是不如意,手中名貴的茶葉喝著也不是滋味。


    他袖袍一甩,那茶杯便從桌子上飛出去,徑直落在地上。


    「嘭!」


    茶杯應聲而碎,身旁侍候的丫鬟抖著身子頃刻間便軟了膝蓋,跪了下去。


    溫解鬆從鼻中呼出一口氣,眉間一皺,厲聲道:「這張世文誠心給本官作對,這京中適齡的貴女不少,竟出了讓阿凝去和親的餿主意!」


    幕僚文都見狀嘆了口氣,道:「大人勿動氣,他再怎樣巧言令色,龍椅上的那位還沒點頭呢。」


    溫解鬆咽下心中怒氣,張世文慣會溜須拍馬,知道京中適齡的公主郡主極少,除卻嘉禾便再無一人,又深知聖上寵愛嘉禾,斷是捨不得讓她和親,這主意竟然打到了他寧國公府!


    真是忍無可忍!


    剛走到正廳門口的溫怡兒自動忽略了其他話,腦子隻進了四個字:


    溫凝和親!


    雖然和親的事聽著風光,可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嫁過去是沒有什麽好日子過的,況且溫解鬆年輕時南征北戰立了不少功勳,溫凝不論嫁到哪個國家都定沒有好果子吃。


    一陣狂喜湧上心頭,她掩下激動的心情,才在丫鬟的攙扶下進了正廳。


    為了將戲做的真,做的全,溫怡兒真可謂是一步三喘,時不時還伴隨著咳嗽聲。


    正在氣頭上的溫解鬆見了溫怡兒一副病弱樣子,皺了皺眉,揮退了幕僚,才問道:


    「你這是怎麽了?」


    溫怡兒心間一喜,知道有戲,便在袖子裏狠狠揪了自己一把,硬是擠出兩滴眼淚,才啞著嗓子道:


    「父親,您不在這幾天,女兒可受了好多的委屈。」


    溫解鬆思來想去,才想起前兩天永寧跟他說溫怡兒犯了點錯,便小懲了一下,他也沒放在心上。


    想著,便在溫怡兒的麵上仔細看了幾眼。


    溫怡兒見狀趕緊將自己塗了一層白脂粉的臉抬起,好讓他看得清楚些。


    溫解鬆見到她眼下的青黑,以及幹裂的唇,心中生出了幾分疑惑。


    「怡兒,你這怎的弄的?你母親不是說罰你閉門思過嗎?」


    溫怡兒一聽,在心中狠狠啐了一口!她將自己關在柴房整整兩天,還好意思裝成一副慈母模樣,說這是小懲?


    想到這,溫怡兒心中便湧上濃濃的委屈和不甘,眼睛一紅,倒是十分真情實感地哭了出來。


    「父親,母親......誤會是我推了三姐姐下水,便將我在柴房整整關了......兩天,還命人......命人......」


    再多的,便沒有再說了。


    溫怡兒懂得說話留三分,剩餘的便讓她這父親自己去猜測,在說話時,還不時地哽咽兩聲。


    但她卻是隱瞞了自己盛怒之下頂撞永寧的事實。


    果不其然,溫解鬆當即便變了臉色,問道:「命人什麽?」


    溫怡兒又是一聲壓抑的啜泣聲,抹了眼淚,才委委屈屈道:「命人不許給我吃食。」


    「當!」地一聲,溫解鬆一掌狠狠拍在了桌子上,可見怒氣不小。


    平日裏永寧仗著自己的身份沒少在自己麵前施壓,如今竟然做了虐待庶女的事情,這要是傳了出去,他這張老臉往哪裏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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