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翊在裏麵找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遺留的信息,隻在牆壁上看到一句用紅筆寫的話——孩子是天使,卻也是魔鬼。


    字跡跟筆記本的一模一樣,楚翊非常肯定,這是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也就是「那個老師」。


    但這個老師究竟想要向他們表達什麽信息?


    那些孩子難道曾經犯過什麽大錯?


    楚翊邊想邊打開另一個房間的門。這是那位女老師的辦公室,辦公桌上放著她的名牌,還是一位心理老師。


    但在桌子的右上角,楚翊看到了一瓶類似於治抑鬱症的藥。


    女老師的精神有問題?


    可是精神有問題的老師,老院長應聘的時候不會不知道?這對小孩子來說是一件很危險的事,誰也不清楚萬一情緒失控,女老師會對那些孩子做什麽。


    打開女老師的電腦,楚翊在記事本裏看到了女老師寫的日記。


    ——


    三月十二號。


    我最近總發現有一個特別的目光在注視我,從那十幾個孩子中投過來,我一直以為這是我的錯覺,直到有一次上廁所,我發現他跟在我後麵,沖我露出那種恐怖的微笑。


    三月十三號。


    我又看到那個孩子沖我笑,無論是吃飯還是睡覺,無時無刻都在注視我,就像一個幽靈,怎麽趕都趕不走。


    三月十四號。


    我在那個孩子房間的床下發現了一個鬼娃娃,眼角還流著血,我以為是惡作劇,就把鬼娃娃扔到垃圾車裏丟掉,小孩子看到這些總歸不太好。


    四月四號。


    那個鬼娃娃又在房間出現了,眼睛流的血更多,我感覺它在注視我,就像那個孩子一樣,我好害怕,把事情告訴老院長,老院長卻覺得這是那些孩子的惡作劇,讓我不要多想,但我覺得老院長有事瞞著我。


    四月十五號。


    我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甚至要吃安眠藥才能入眠,午夜夢回的時候總會看到那個孩子的臉,我崩潰去求老院長讓我辭職,老院長語重心長跟我說,如果她離開福利院,會立刻被殺死,因為那個孩子回來了!


    五月十號。


    我去了一趟檔案室,想知道福利院到底發生過什麽事,老院長口中的「那個孩子回來了」又是什麽意思?


    但老院長似乎為了防止我探究事情的真相,把有用的檔案都撤走了,隻告訴我副院後麵的宿舍洋房曾經發生過火災,有十一個孩子跟一位老師死在那裏。


    看到這裏,楚翊整個人都不好了,失火的宿舍原來就是他們這群人外來人住的那棟洋房!


    往後繼續看,都是關於女老師精神上的問題,例如半夜總會在宿舍走廊上聽到小孩子念同樣的聲音,還有小孩子跳皮筋的聲音,楚翊隻想說,老師你精神很好沒有問題,他們真的在走廊外!


    手機設置的鬧鈴響了,搜索信息的時間到,天色漸黑,該吃晚飯了。


    白夜從另一個房間過來找楚翊,兩人一起下樓,到吃飯的小房間,楚翊數了一下人數,死了九個,剩下十三個人,孩子隻來了七個。


    「瞳瞳,告訴你一個事,你要做好心理準備。」楚翊喪著臉道。


    「什麽事?」白夜對楚翊的一驚一乍早就見怪不怪。


    楚翊道:「我們住的那棟洋房就是三年前發生火災的地方。」


    白夜絲毫不覺得驚訝,麵無表情回答,「然後呢?你害怕了?」


    楚翊故作鎮定道:「你老攻我是那麽膽小的人嗎?」不小心看了一眼白夜,又像癟了的氣球,瞬間沒了底氣,「是有那麽一點點害怕,畢竟死過人,心理作用。」


    但在這裏害怕是很正常,不害怕反而才是不正常,「怕的話,今晚就上1床睡。」白夜一時沒忍住就把心裏話說出來,說完才發現自己嘴快,紅著臉別過去。


    楚翊內心激動的語無倫次,但表麵還是裝作很淡定,不緊不慢往白夜碗裏夾菜,還露出寵溺的笑。


    中間易敏出去了一趟,後麵白夜胃不舒服,楚翊擔心他的身體,也跟著一起出去。


    「一千萬就一千萬,你可不要耍我,要是我發現你給的線索是錯誤的,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祝易小姐好運。」


    楚翊跟白夜剛進廁所,就聽到一段這樣的對話,雖雲裏霧裏,卻也猜得出來,女人是易敏,男人是守門人,也就是那個李主任,兩人在做線索交易。


    白夜感嘆:「真看不出這個易敏這麽有錢。」


    「隱形的才是真土豪,瞳瞳你沒聽過這句話嗎。」楚翊蹙著眉,「今天的飯菜是不是有問題?」


    白夜欲言又止,看楚翊為自己的一點小事就緊皺眉頭,心裏頓時猶如小鹿怦怦跳,笑著用手在楚翊的腦殼上敲了一下,「沒問題,回去吧。」


    吃完飯後眾人都各自回房間,福利院四處透著詭異,誰也不敢在外麵多逗留,天還沒完全黑,就全部回到宿舍。


    也許是心理作用,楚翊洗澡的時候總覺得廁所有股燒焦的味道,不是很濃烈,卻依稀能聞的出來。


    「怎麽了?」白夜見楚翊從廁所出來之後神情不太好,就問了問。


    楚翊皺著眉頭,「廁所有股燒焦味,你進去聞聞,看看是不是我心理作用的問題。」


    白夜起身進去聞了一聞,最後非常肯定道:「不是你心理作用,確實有股燒焦味,從牆壁裏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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