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你迴避一下?」魏琮給尹許出主意道。


    尹許蹙眉,「這劇本怎麽跟我看過的不一樣。」


    「改了點。」魏琮說的自然。


    最後尹許到底是沒走,留下來一直魏琮休息的地方。


    他讓人送來的餐,盛淮一口沒吃,過來想和魏琮對戲,看見他也是轉身就走。


    尹許看著某人別扭的樣子,忍不住地想要笑。


    導演一說「cut」,魏琮就迅速地跟盛淮分開,但還是受到了旁邊尹總的冷眼。


    魏琮一個頭兩個大,晚上這戲還真叫他猜準了,連拍幾遍都沒過,他和盛淮牽了不止一次手。


    盛淮今晚明顯不在狀態,不用想也知道是為什麽。


    魏琮正想著要不要再跟尹許說一聲,讓他迴避,就看見尹許主動轉身離開了。


    魏琮拍完戲聯繫尹許,結果沒聯繫上。


    他卸完妝去還衣服,服裝道具老師問他有沒有看到盛淮,說盛淮穿的校服還沒脫下來。


    魏琮想到突然聯繫不上的尹許,失笑,他幫盛淮隨便找了藉口搪塞過去。


    盛淮衣服還沒來得及換,就匆匆被突然冒出的尹許扣住手腕往教學樓走。


    教學樓的燈還亮著,有工作人員在收拾道具。


    盛淮抿唇試圖掙紮,被尹許更用力地扣緊。


    尹許帶著他隨便進了一樓的一間空教室。


    「尹許!」盛淮壓低聲音,小獸般地叫尹許名字。


    尹許麵無表情,反手關掉門旁邊的燈,把他壓在了牆上。


    盛淮下意識想要推他。


    尹許卻忽然鬆開他的手,抱住了他的腰,然後頭也跟著埋在了盛淮的頸窩。


    兩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挨得這麽近了。


    盛淮幾乎是在他靠上來的一瞬間便全身僵硬。


    尹許的呼吸炙熱而滾燙,盛淮覺得他頸側那塊皮膚快要燒起來了。


    他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做,有些手足無措。


    安靜空曠的教室裏,隻有他和尹許兩個人竭力克製放緩的呼吸聲。


    「有什麽想問我的嗎?」尹許平復好情緒後,往後退了一步。


    今晚的月亮應該很亮,盛淮借著窗外泄進來的月光,清晰地看見了尹許眼角泛著的淚光。


    盛淮之前就覺得尹許美,尹許的眼睛會勾人,尹許右眼尾下麵的淚痣漂亮。


    現在還是這樣覺得。


    甚至覺得,尹許紅著眼睛更好看。


    「你怎麽不說話。」尹許蹙眉,開口的話卻不知覺地放輕放軟。


    「你想要我說什麽?」盛淮反問他。


    尹許腦子有點亂,盛淮的態度讓他捉摸不透,他私心裏覺得盛淮對他不該是這樣的。


    但盛淮又為什麽就是這樣的呢。


    尹許被他問的突然噎聲。


    見尹許不說話了,盛淮一直壓抑的情緒反而崩不住地湧上來了。


    盛淮握緊手。


    「……尹許你總是這樣,什麽都要我來說我來問,那你為什麽不能主動跟我說呢?」


    「你說你在追我,想複合,卻跟著魏琮在一起吃飯,你送他回家,那我呢?你連送我上學都一副很不情願的樣子。」


    盛淮啞聲,「你有認真追我嗎?還是在你看來,跟我睡一覺,理我幾天,就是追我?」


    「我不答應你的複合,你不是就直接放棄我了嗎?」


    尹許呆住,他緩慢地眨了眨眼。


    麵前的盛淮,還說著話,淚水就已經流了滿臉。


    尹許慌亂地抬手想要給他擦眼淚。


    盛淮推開他,倔強地抬起衣袖自己抹了抹臉。


    「我……我不是……」尹許想說他不是盛淮說的這樣,他沒有做過這樣的事。


    可一開口便啞聲,因為尹許發現盛淮說的沒錯,他就是這麽不堪。


    說著要追盛淮想複合,但隻追了幾天,就又和盛淮鬧了不愉快,甚至到後來,他輕易就選擇了放棄。


    連尹恩在機場問他時,他都企圖逃避。


    「跟……魏琮那件事是你誤會了,我們隻是朋友。」尹許努力組織語言想跟盛淮解釋。


    「那你來找我,他在外麵等你,這件事呢?」盛淮冷不丁道。


    「什麽?」尹許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盛淮閉了閉眼,「你之前來找我,我讓你走,結果我後麵追出去,看見你和魏琮在巷子外麵。」


    尹許想起來,他吃驚地望著盛淮,「你後麵出來追我了?」


    盛淮艱難地嗯了一聲。


    尹許看著他難過的樣子,心都要碎了。


    「不是的,不是的。」尹許抱住盛淮,他真的沒想到那次盛淮竟然追出來了。


    「……是因為我前一天晚上喝多了,魏琮那天剛好在公司,才送我去找你的,真的不關他的事。」尹許說。


    盛淮仰頭靠在牆上,抬手遮住眼。


    尹許不知道該怎麽辦。


    他想了想,忽然湊上去,試探地親了親盛淮的下巴,「寶貝我錯了。」


    盛淮不理他。


    但是也沒有拒絕他。


    尹許伸手掰開盛淮握成拳的手,手指擠出去,跟他十指相扣。


    「別生我氣了,好不好?」尹許晃了晃兩人牽著的手。


    「別碰我!」盛淮低吼道,手卻一直沒掙紮。


    尹許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盛淮背,「好好好,我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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