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聽白看著麵前那五顏六色的靈魂之光,口中喃喃道:「或許我該讓人類正視這些歷史,正視自己的處境了,隱瞞對誰都不公平。」


    副人格:「沒想到會這麽簡單,我還以為會是一場血拚。」


    葉聽白:「我也這麽以為,計劃總沒有變化快,也幸好我沒有繼續拖下去,不然可能連這最後一麵都見不到了。」


    副人格:「為什麽感覺你好像很悲傷?」


    葉聽白:「有吧,多少有一些,兔死狐悲吧,曾經的深海多麽不可一世,就算不是他封印了克蘇恩,但他的存在也鼓舞了無數人,人類是可以反抗神的。


    深海也早就了無數的機械能力者,它從沒有對人類做過什麽,隻是安靜躲在海裏,躲著,承受著……


    承受者數萬年來如一日的,精神摧殘。」


    一個不完整的偽神,體內聚集了一個紀元人類的期盼、怨恨、以及各種各樣的情感,它能撐下來,已經是奇蹟了。


    以前葉聽白接觸深海的時候,曾經或多或少的看到過那無窮無盡的人類靈魂,單單是看他就頭皮發脹,繼承了這麽多期盼的深海,會發瘋,也很正常吧。


    葉聽白伸出手,想要截留幾個靈魂,想要給他們重生的機會,但沒有一個靈魂願意停下,它們都從葉聽白的指縫間穿過,衝上天空,劃破天際,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或許他們真的累了,他們就是深海,深海也是他們。


    葉聽白:「我覺得該給他們在人類中留一些痕跡,還有那些默默無聞的斷罪師,死在世界角落都無人問津的人們,他們該有一個自己的名字。


    這些被保護的人類,他們不該這麽無知……」


    第657章 時間長河


    機械克蘇恩徹底消散,赤星魂也失去了吞噬的對象,它隨即變回了一團人畜無害的星雲狀能量,因為沒有了可以吞噬的目標,整個赤星魂都怠惰了起來。


    葉聽白伸出手,抓向了赤星魂,但是手剛伸到一半就被副人格給攔了下來。


    副人格:「你要幹什麽?


    現在我們想要的目的已經達到了。」


    葉聽白看了一眼副人格,他看到副人格眼中的擔憂,也就沒在堅持,收回了自己的手,但他現在真的覺得,融合原初汙染,才是他的出路。


    本土神再怎麽強,就算匯聚了全人類的信仰,他還是會比外神低一個維度,就像螞蟻再怎麽鍛鍊,也不可能比人類強一樣。


    葉聽白:「原初汙染都是最純粹的無意識能量,赤星魂不該有意識,它卻主動吞噬了機械克蘇恩,我感覺這可能是有人在操控它。」


    副人格:「操控?


    可


    能操控原初汙染的,隻有外神吧?」


    葉聽白:「不知道,所以得問問明白人。


    時母,出來吧。」


    「還是那麽沒有禮貌呢,這個世界也就你敢對我這樣說話了,雖然過程非我所願,但也算是你達到要求了吧。


    說吧,想問什麽?」


    葉聽白:「你不是說願意告訴我一切的真相嗎?」


    時母:「這……一切可就多了,況且你現在在意的這赤星魂,可跟真相沒關係。


    選擇吧,想問什麽?」


    葉聽白幾乎沒有思索,脫口而出的問道:「二十多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對我的曖昧態度,還有副人格的出現。」


    時母撓了撓自己的頭:「你還真是給我出難題呢,這一下都告訴你了,我一定會被埋怨的,而且這機械章魚也算不得你殺的,我就挑挑揀揀的給你說說吧。」


    時母揮揮手,兩人就如同穿越了時間一樣,一下子就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的那個海邊。


    時母:「時間輪迴不休,如果按照你的理解,你們現在存在於過去,而非現在。」


    葉聽白:「不太明白……」


    對於時間這條線,葉聽白至今沒有弄清楚是怎麽回事,他也嚐試過去追尋宇文二狗的蹤跡,他布局二十年,可至今沒有發出什麽厲害的殺招,除了那次把他坑進白骨地上的星神雕像內。


    對於這種單純的科普,時母倒是一點都不抗拒,開始給兩人一點點的講了起來。


    時間就如同一條長河,現在就是長河的盡頭,理論來講對於處於「現在」的人來講,不存在真正意義上的未來,因為未來是不固定的。


    時間長河不會斷流,可對於那些處在「過去」的人來說,未來就是固定的,而現在的世界,正常的時間該是一千年後了。


    葉聽白是一個活在過去的人。


    葉聽白:「你是說,無論我怎麽努力,這一切都是註定的?


    包括我們現在的對話?」


    時母擺了擺自己的手指,表示否認。


    「你們是活在過去,但又不是通常意義上的過去,時間會分流,你們現在這個世界就是一個分流出來的,全新時間線。


    沒有知道未來如何。


    對於時間長河來說,你們活在過去,但對於你們自己來說,你們就是現在,不用悲觀。」


    時母指了指幾人腳下的海岸,那正是剛剛穿越而來的宇文二狗,或者說是千年後的造夢主。


    時母:「不得不說,你是個天才,無論你把自己劃分成幾個人格,但在我看來,你永遠隻有一個。


    時間擁有修復能力,一般人可沒能力讓時間分流,就算是我,也無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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