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王嘉遠這種性格的人,也不像是變態連環殺人案的兇手。畢煒讓陳淦等人把他帶回去,按照相關程序處理。自己則和安琪兒去王嘉遠的公司找找看有沒有其他的線索。因為王嘉遠提到,他最後一次見到韓琴,就是在自己的公司。


    王嘉遠的公司是做物流的,職員並不多。這家公司位於一棟二層小樓的頂層,地處交通要道。王嘉遠說,最後一次見到韓琴,他想要霸王硬上弓,卻被韓琴抓傷了,不僅如此,韓琴還叫囂著要去告王嘉遠。王嘉遠生怕事情聲張出去,隻得作罷。而韓琴則從這裏直接走了。


    畢煒和安琪兒沿著這條路搜集監控,最後發現,韓琴站在十字路口打了一個電話,隨後上了一輛本地牌照的車。畢煒將這些情況一一記錄下來,監控錄像拷貝好。


    做完這一切後,已經時近傍晚了,畢煒的肚子咕嚕嚕響了起來。安琪兒莞爾:「餓啦?」


    「還真有點兒。」


    「那我們去吃飯吧。」


    「嗯。」路上,畢煒給文碩打了個電話,匯報了相關情況,相關的錄像資料需要吃完飯後帶回去,而那輛本地牌照的車,需要文碩派人查一下。文碩那邊得知情況後,立馬展開調查。


    案件有了新的突破,畢煒的心情大好,可惜這種特殊的時期,不可能再找地方吃一頓浪漫的燭光晚餐了。兩個人隨便找了一家肯德基,隻是簡單地吃了一些。畢煒手裏握著漢堡,眼睛含情脈脈地看著斯文用餐的安琪兒。


    安琪兒抬起眼皮看著他,嘟著嘴巴問:「看什麽呢,我臉上有東西嗎?」


    「沒有,隻是看你。」


    「我有什麽好看的?」


    「因為看不夠啊!」畢煒嘴角含笑地說,「你是我的女神,不過我真的沒想到,我們真的有一天會在一起,像是做夢一樣。」


    安琪兒佯怒道:「那好啊,那就讓你的夢醒來吧!」


    「別別,這樣挺好的,我寧願永遠不醒來。」


    「瞎說八道。」安琪兒漢堡吃完了,一根根地吃起了薯條,覺得這種場合不適合說一些情話,主動將話題引到了案子上:「關於那輛車,你有什麽看法?」


    畢煒喝了一口可樂,說:「韓琴是打了一個電話後,那輛車來了,可是之前老文那邊查過韓琴的通訊記錄,裏麵的號碼是個無主號碼,我懷疑,接走她的人,可能與加害兩名死者的人是同一個。」


    有個年輕人端著餐盤路過他們身邊,聽到了畢煒的這番話後,既詫異又好奇地打量著這一男一女。畢煒不服氣地看著這個年輕人:「看什麽看,再看就抓你進去!」年輕人嚇得快步離開了。


    安琪兒說道:「照這麽看,離破案不遠了。」


    「也不一定,如果那輛車是個套牌車或者是……唉,恐怕到頭來又是白忙一場。」畢煒憂心忡忡地說道。他與安琪兒獨處的時候,似乎可以拋開一切俗務。但當話題回到案件上,他又恢復了那個頭腦冷靜的幹探。


    「那走吧!」安琪兒放下了手裏的薯條,擦擦手指和嘴巴。


    「去哪裏?」


    「既然我們現在都不知道結果,那幹脆回局裏嘍,等著文隊那邊的情況吧。你說呢,神探?」


    畢煒幹笑兩聲:「唉,被自己女朋友嘲諷的滋味,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啊!」語氣雖然哀嘆,但是臉上卻笑容洋溢。


    「貧嘴!」


    兩個人回到了局裏,沒多久,交管部門的消息就傳了過來。根據畢煒所提出的那輛車的信息,經查證後,那輛黑色的轎車屬於公戶,隸屬燕垣市北郊的一家製鞋廠。雖然此刻天已經黑了,但是所有幹警得到這一消息後都興奮無比,文碩下令,畢煒親自帶隊,火速前往北郊製鞋廠。另外,文碩親自帶一隊,前去找製鞋廠的法人代表詢問筆錄。


    歷經將近一個小時的車程,三輛警車慢慢停靠在了一家破敗的廠房前。這家製鞋廠麵積不大,約等於一個足球場大小。門口,生鏽的鐵柵欄門緊閉,被一條手臂粗的鐵鏈緊緊纏繞。廠房裏麵也看不到一絲的亮光。圍牆上的白色牆皮早已脫落,露出來了灰紅色的牆磚,有的地方,已經生出了叢叢雜草。


    「畢隊,這地方像是荒廢了一段時間了。」於廣說道。


    「你們在這兒盯著,剛子,你跟我進去。」畢煒叫上了時誌剛,準備翻牆而入。安琪兒叮囑了他一句:「小心。」


    畢煒笑了笑,走了兩三步,他忽然轉回身子說道:「照顧好你們的嫂子,出了事,我把你們全都撤了!」


    大家都笑了,陳淦說道:「放心吧,我有事也不能讓嫂……我們頭兒出事的。」雖然現在畢煒和安琪兒在一起了,但是麵對自己的上司,陳淦還是不敢太放肆。


    畢煒和時誌剛來到了鐵柵欄門前,抬頭望望,差不多有三米多高,憑這兩人的身手,很輕鬆地就翻了過去。落地後,打亮手電筒,黑暗且破敗的製鞋廠,處處透著詭異的氣氛。在寒冷的冬夜,畢煒感覺後背陣陣發涼。


    「剛子!」


    「師兄。」


    「什麽師兄,叫畢隊!」


    「哦,畢隊,什麽事?」


    「跟緊我!」


    「哎。」


    畢煒麵對窮凶極惡的歹徒,從來沒有怕過。但是他的內心卻最害怕一樣東西,那就是傳說中的鬼。他認為,遇見歹徒,好歹還能夠搏鬥;但是鬼這種東西,看不見摸不著的(也許看得見),想要反抗都不知道從哪兒下手,隻有束手待斃的份兒。如今,身處這種肅殺的氣氛之下,畢煒的心不由地砰砰亂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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