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言掃了她一眼,無情道:「追求者的。」


    鍾曉慧又是嚇了一跳:「那麽快就有追求者了!不愧是你!」


    「是啊,我要不是斷情絕愛了,估計能給無數個人承包大魚塘了。」甄老闆單手開著車,夏日微吹拂著她的長髮,她唇角一勾,魅惑人心的模樣。


    鍾曉慧十分佩服,奈何詞窮:「……不愧是你!」


    到了鍾曉慧的新租房,見房子有點亂,倆人就一起收拾了一下新房,從蒙著一層細灰的窗戶到有些髒汙的地板,再到所有家具整個打掃了一遍。


    大掃除完畢後,她有點好奇地問鍾曉慧:「你這不是來江北參加研討會?怎麽還需要租房,打算長住?」


    鍾曉慧出了一身汗,四仰八叉地癱在沙發上,呼哧帶喘地道:「我們搞學問的,研究一個課題能研究一年呢,而且江北這邊人才濟濟,我加了好多群,約著進行線下研討會呢。」


    甄言瞭然,點了點頭,她心裏倒是紮紮實實地感到了一絲舒坦,畢竟她雖然病好了,但是鍾曉慧能在她身邊,她會覺得無比安心。


    幹完活休息了一會兒後,兩個人又下樓轉了轉,看看附近的環境,租房隔一條馬路就有超市和便利店,不遠處的街道火鍋、日料、韓餐等等應有盡有,在這生活起來倒是方便。


    看了眼時間剛好也快七點多了,倆人就順勢找了一家店吃晚餐。


    等菜的功夫,鍾曉慧問她:「有什麽正經事要問我啊?」


    甄言想了想,還是決定把最近在她身上發生的怪事都跟鍾曉慧說一遍,包括謠傳江臨序有人格障礙的事,順便讓她給分析分析。


    她認真地說,一些細節都包含在內,鍾曉慧咬著筷子,皺著眉頭,全神貫注地聽。等菜上來了以後,鍾曉慧都忘了吃,半天後,她問:「這巧合的事情確實不少啊……你是懷疑有人跟蹤你?然後窺探你的生活,又暗中給你提示,告訴『他』的存在?」


    「跟蹤……不太像。」甄言自己也說不清楚,她疲憊地搖搖頭,拿著筷子夾起一口菜嚐了嚐,想了想道,「如果有人跟蹤我,我早就能察覺到了,我以前在南城做記者的時候還學過一些反跟蹤的技巧,我比較確定沒人跟蹤我,除非他能隱身。」


    「嘖嘖!」鍾曉慧打了個冷戰,渾身一哆嗦,瞬間覺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嫌棄的口吻嘖嘖兩聲。


    「能說點陽間的事兒嗎?這也太嚇人了。」鍾曉慧雙手交叉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行。」甄言換了話題,又認真地看著她問,「江臨序的事情,你有沒有想法,從你的角度看,他是不是有什麽人格障礙?」


    鍾曉慧一提到這事兒倒是真的有思路,不過她也是猜測性地道:「別說,跟江臨序類似症狀的病人,我曾接待過,最大眾的一種病就是喜歡家暴,不過上次來我診所的是一位女士,那位女士說他老公家暴的時候,神情很恐怖,像是突發性精神病一樣,她刻意來我診所詢問這算不算一種病。」


    甄言挑起眉毛,心裏充滿疑惑,不滿道:「她老公都家暴她了,她還那麽關心他有沒有病?」


    「嗨!」鍾曉慧無奈一笑,「這世上什麽樣奇怪的人都有,還真就有這種受虐狂,話說回來,後來經過我的調查,我發現他老公就是小時候被自己爹經常抽打辱罵,之後長大了也喜歡這樣對待別人,從某種心理學角度上來講,這叫『傷害轉移』。」


    「傷害轉移?」甄言目光一怔,心裏一驚。


    「對,當然了,有的人就是天生喜歡家暴,這種咱們先不提,畢竟每個人的生長環境和性格都不同,但據我了解,這種類似想要把自己受到的傷害轉嫁給別人的病症,也是一種心理病。」


    甄言陷入了思考中,她是覺得江臨序的情緒有些不穩定,時好時壞,好像整個人都很精神分裂的感覺,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暴戾。


    「你說他曾經給每一個他有好感的對象寄過同樣包裝的黑色絲襪對吧?」鍾曉慧向她確認。


    「對,而且包裝禮盒都是一樣的。」


    「那就特徵很明顯了。」鍾曉慧揚了揚筷子,神色有篤定,「我再給你舉個例子,我曾經的一個患者,小時候因為很皮經常惹禍,再加上趕上了一個脾氣暴躁的爹,不好的童年經歷就產生了,有一次他爹暴怒,用自己的領帶繞在他的脖子上,差點勒死他。」


    甄言喉嚨一滾,心裏發寒,怎麽會有這樣的父親。


    「從那以後,這孩子的心裏就落下毛病了,長大以後就喜歡送人領帶,好像把領帶送出去,就能緩解兒時在心裏留下的創傷一般,這種病例也算比較特殊的了。」鍾曉慧想到了相似的案例,給她一講,她就徹底明白了。


    甄言下意識地點了點頭:「沒錯,江臨序小時候難道……可他能跟黑色絲襪有什麽牽扯?難道他被絲襪勒過脖子?」


    鍾曉慧沒回答她,反而問道:「你說他是海王是吧?男女都睡?」


    「對。」


    鍾曉慧猶豫了半天,沒敢說,不過這會兒見她「破案」心切,就隻好把自己的猜測跟她直白講出:「那根據這些情況結合來開,我懷疑……江臨序很可能小時候曾遭到了猥褻,對方還是一個喜歡讓他穿黑色絲襪的變態,而且大概率是一位男性,也就是說江臨序奇怪的性癖來源是小時候被同樣的方式對待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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