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帆下意識停住腳步四下看去,人潮往來,沒有他的身影,「我剛送他們進安檢,正在……」


    話沒說完,熟悉的氣息兜頭而下,許軍不知從哪個方向而來,此時卻將她緊緊抱在懷裏,遠帆聞到花草馥鬱的氣息,來自他身上,也環繞在她周圍。


    「你幹嘛去了?」遠帆怕他再次消失一般用力回抱,聲音微微凝澀,「不是陪joshua去洗手間嗎?」


    「他不讓我跟著,我就……隨便逛了逛。」


    說著,環抱著她的手鬆開,連同一大捧純白的玫瑰落在眼前。


    遠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你,」她頓了頓,目光輕顫著撫過每一簇花苞,再次抬眸,眼中帶著幾分赧然笑意,「你不會去偷偷買了束花吧?」


    許軍瞥她,「怎麽就偷偷了?老子正大光明買的。」


    遠帆接過花低頭輕嗅,雖然驚喜,但更多的是不解,「怎麽突然要買束花呢?」


    無論是時機還是地點都過於突兀了些……


    許軍不答,轉眸看了看安檢的方向問,「你媽和老j走了?」


    「嗯,」她單手挎住他的臂彎說,「我們回去吧。」


    許軍低頭看向自己的臂彎,女人細白的手指鬆鬆搭在那兒,另一隻手中的白色玫瑰映著女人淺笑的臉,她時而側轉,抬頭看向他。


    許軍的心在激盪,仿佛看到一場真實的夢境。


    *****


    年假結束,遠帆先許軍幾天上班,又過了幾天車接車送,飯來張口的日子。


    幾天後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早上,許軍如常把她送去新聞大廈,隻在她下車前叮囑道,「今天我要去局裏報到,下午不知道能不能按時接你,你等我電話,別亂跑。」


    遠帆思維遲鈍數十秒,等到反應過來他說的話,許軍已經驅車離開,她愣怔著站在路旁,感覺周身的空氣變得輕而暖,春天似乎提前到來了。


    然而下午,許軍並沒有如他所說的不能按時來,下班時遠帆接到許軍電話,說在樓下等她。


    遠帆雀躍了一天的心跳此時反而平復下來,她收拾好東西快步離開,身後卜凡抬頭看過去,對邰姐說,「帆姐今天好開心哦。」


    邰姐笑了笑,「戀愛中的女人啊。」


    某戀愛中的女人下了電梯,三步並作兩步跑出新聞大廈,朝他慣常停車的地方看去。


    男人正抱臂倚著車門,目光無意識地盯著某處,遠帆定睛細看,確定那是許軍,可是又與她往常看到的許軍完全不同。


    陽光斑駁著打在藏藍色製服上,肩章、領花、胸徽被光照亮,熠熠生輝,遠帆感覺呼吸近乎停止,而心跳卻幾乎穿透胸膛。


    許軍似乎覺察到什麽,猝然抬眸看過來,見遠帆的眸子閃著極其複雜的光,驚詫,激動,百感交集……


    他不由站直下意識整理衣襟,接著提步向她走來,可卻在離女人幾步遠的地方被她伸手攔住。


    「先等等,」遠帆聲音發顫發緊,目光在他身上逡巡,最後定格在那張熟悉的臉上,「你……你現在是,」她舔了舔唇角,無意識地吞咽一下,「我是不是不能再叫你許軍了?」


    許軍一愣,接著失笑道,「那叫我什麽?」


    遠帆被他的笑晃了眼,心跳倏然加速,她深深呼吸,吐字卻極輕微,「那又不是你真的名字,我隻是叫順了口……」


    許軍身材高大,穿著合體的警服更顯肩寬腿長,周正筆挺,男人笑容灑脫,眼眸黑亮,明明還是熟悉的那個人,可又似乎全然不同。


    他站在陽光下,完完全全是他自己。


    「我以後還是叫你楊帆吧,」遠帆訥訥地說,「雖然跟我的名字容易混,可總歸是真名字。」


    她臉頰微紅,淺淡的眼眸亮晶晶的,比平時更有女孩情態。


    許軍沒再忍耐,不由分說往前一步將人一扯拽進懷裏,遠帆觸到他別在胸前的胸徽,冷硬的質地幾分陌生,然而抬頭便是男人混著極淡菸草味的氣息。


    心終於落到實處,遠帆深吸一口氣,猛地踮腳回抱住他,在他耳邊低語,「楊警官。」


    許軍呼吸微窒,轉而輕笑,「你還是叫我許軍吧。


    「我不太習慣。」


    遠帆笑著搖頭,「你要慢慢習慣,楊警官。」


    「……」


    一上車,許軍就把遠帆摁在副駕駛上一頓親,遠帆勾著他的後頸回應,漸漸招架不住。


    這是全新的體驗,穿上警服的許軍周身自帶禁慾氣質,然而吻卻一如既往地帶著濃濃的獨占欲,仿佛下一秒就將要將她吞下去。


    良久,他抵住遠帆額頭,舌尖流連著緩緩收回,「以後在外麵不準這麽叫我,」他克製地蹙眉,「太特麽要命。」


    遠帆輕笑,故意問,「叫什麽?」


    接著自己回答,「哦,楊警官。」


    「嘖。」許軍再次咬住她的唇,貼合著說,「找弄?」


    遠帆眸中含光,輕聲問道,「那什麽時候叫嘛?」


    許軍睨她一眼,不知想到什麽冷不丁笑一聲,「弄你的時候。」


    是夜,她確實這麽叫了,然後,許軍「瘋」了……


    第二天,遠帆刻意係了條圍巾上班,到了開著暖氣的辦公室裏都沒摘下來,她從沒像今天這樣盼著出外勤過,因為辦公室裏實在是太熱了。


    邰姐見她鼻尖和額頭滿布汗珠,不解地問,「怎麽不把圍巾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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