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楊帆,你說句話!」邊九拍了拍身邊的人,「不是老朋友了嗎?」


    男人靜靜看著近在咫尺的人,語調平淡無瀾,「又見麵了,」他說,「遠帆。」


    第55章 羽毛撩撥


    邊九恍若發現了新大陸, 「你們倆的名字是商量好了起的吧?」


    「遠帆,楊帆,」他笑說, 「怎麽那麽像?」


    遠帆目光移到邊九身上,不冷不熱地說,「隻是個名字而已, 同名同姓都不稀奇,更何況隻是撞了一個字。」


    邊九挑眉, 順著她的話哈哈一笑, 「對對, 名字不就是個代號嗎?」他拿胳膊肘在男人身上懟了一下, 笑容別有意味, 「我就不習慣喊你楊帆,反正就是個代號, 我還是叫你阿森怎麽樣?」


    男人看向他,眸中閃過一絲冷光, 「隨你。」


    邊九又是哈哈一聲,笑看著遠帆說, 「這人脾氣不大好, 你多擔待。」


    遠帆輕輕扯唇,似笑非笑地瞥向他, 「你一說到代號,倒讓我想起一件事, 」她說,「我好像無意間知道了邊九先生的……別名來著。」


    楊帆和邊九同時看向她,後者饒有興趣地問,「真的假的?說來聽聽。」


    遠帆皺眉想了想, 極刻意地拖腔帶調,「如果沒記錯的話,聽蔣奶奶說你叫……龜孫?」


    邊九:「……」


    遠帆睜大了眼,一副才反應過來的神情,「呀,這不會是在罵人吧?」


    「不好意思哦,沒有要罵你的意思呢。」


    氣氛因這句話而漸漸變得微妙,遠帆眨巴著眼,一副無辜神情,邊九的表情說不上尷尬,但也絕對不算好看。


    良久,身邊默不作聲的人終於開口,話是對邊九說的,「招呼打完了,回去吧。」


    邊九看他一眼,轉而對遠帆揚唇一笑,「我特別欣賞你的幽默,回頭一起吃飯。」


    說完率先轉身。


    遠帆得以好好看一看許軍,雖然隻有短暫幾秒。


    她看到他的唇動了動,用口型無聲吐出兩個字。


    遠帆霎時讀懂了。


    他說:小心。


    **


    之前斷了消息見不到人,遠帆總是患得患失,如今他莫名其妙住在了對麵,遠帆卻更加不安起來。


    這種不安自開始便已經存在,而看到許軍用口型給出的暗示後,便更加確定了。


    她知道這並不是巧合,雖然邊九特意強調「巧」。


    後麵的日子便在經常性的巧遇中度過,上班出門,下班回來……


    無數的巧合拚湊在一起,令遠帆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門口裝了監控。


    與此同時,丁玲的事也讓她不知該驚還是該喜。


    這天,丁玲回來收拾東西,說以後都要住在閔建那邊,沒什麽事就不回來了。


    遠帆調侃,「這還用特意強調?你不是早就在他那兒安營紮寨了?」


    丁玲這才告訴她,她懷孕了。


    遠帆愣住,視線不由自主的落在她尚不明顯的小腹上,好一會兒才扯唇笑了笑,「你在逗我?」


    丁玲抬眸,認真地看著她,「遠帆,是真的,我懷孕了,我打算要這個孩子。」


    遠帆仍覺得不可思議,向來遊戲人生的丁玲竟然有為人母的一天。


    「閔建知道了嗎?」她問。


    「他知道,」丁玲點頭,「他比我更堅持要這個孩子。」


    遠帆沉吟許久,突然傾身抱住她,良久,她輕聲說,「我希望你做的一切決定都是心甘情願。」


    丁玲回抱她,說,「我知道,我會的。」


    丁玲搬走後,遠帆不好再白住,雖然她再三推辭,可遠帆還是在支付寶裏給丁玲轉了一筆錢,算作租金。


    **


    遠帆和邰姐、卜凡的配合越來越默契,工作績效穩居前列,派題也愈加多了起來。


    遠帆因此每天早出晚歸,故而好久沒「偶遇」住在對麵的「鄰居」。


    忙碌起來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到了九月底,茂蘭市發生地震,遠帆三人火速被派去做現場報導。


    採訪過程中突遭餘震,遠帆短暫被困了幾小時,好在沒受重傷,隻兩隻胳膊肘部被石塊砂礫蹭破,本來是皮外傷,可這部位常常曲起活動,再加上震區衛生條件差一些,所以一直到回程,傷口都未完全結痂。


    再加上回來的路上突遭大雨,遠帆整個人被雨水澆得一副灰撲撲的狼狽。


    然而就是這副不堪的樣子,卻偏巧被許軍撞了個正著。


    她一身風塵僕僕,隻想趕緊進家沖個熱水澡,沒料想一出電梯就撞見了許軍,而他是要出門的模樣,看到她火急火燎地衝出來,明顯愣了愣。


    好半天,他反應過來,問道,「回來了?」


    遠帆「嗯」了一聲,低頭看到自己沾了泥汙的運動鞋和正往下滴著水的褲管,幾分尷尬和自厭。


    遠帆未作他言,繞過他往房門走去。


    然而打開門的剎那,身後卻猝然傳來腳步聲,未及反應,許軍已經握著她的肩膀迅速將她推進了屋。


    遠帆聽到胸腔內,心髒不受控地跳動,而身後近在咫尺的呼吸和心跳亦無法忽視。


    他鉗製著她的肩膀,力道不重,卻也掙脫不得,男人掌心的觸感穿透潮濕的襯衣,像烙印一般灼燒。


    良久,他的聲音響起,短促而低啞,「傷哪兒了?」


    遠帆看不到他的神情,隻能靠聲音分辨男人並不明朗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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