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帆問,「去哪兒弄?」


    許軍無語地看她一眼,「廁所。」


    遠帆:「……」


    她索性跟了出去,尾隨許軍進了院西側的屋子,許軍開了燈,遠帆才看出那是廚房,裏麵陳設和主屋一樣簡單,但該有的都有,靠牆處一個舊冰箱,許軍從裏麵拿了些菜。


    「隨便吃點?」他徵求她的意見。


    遠帆點頭,轉而踱至廚房門口往外看。


    她四目望去,院周每個方向都有房屋。坐北朝南是她剛剛進過的主屋和略小一些的偏房,東側亦是兩間略小的房間,西側是廚房,南邊看著挺寬的房子卻隻有一個極小的門,遠帆認出那是超市的方向。


    黑暗中,整個院子像這男人一般落拓隨性,也像一口四四方方的古井。


    沉寂得了無水痕。


    第19章 首次投餵(修標點)……


    許軍簡單燒了個湯, 熱了四個饅頭,轉身放在廚房門側的矮桌上。


    「吃吧。」他放下盤子,隨手從桌底抽出一個小木凳給遠帆坐, 自己則穩穩蹲在桌旁。


    遠帆就著廚房的水管洗了手,也沒跟他客氣,直接坐在那張唯一的板凳上, 她接過許軍遞過來的湯匙和饅頭,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遠帆吃一個饅頭就飽了, 許軍抬眼看她, 下巴抬了抬, 「再吃一個。」


    遠帆搖頭, 「很飽了。」


    許軍眼裏含了些笑, 「晚點可別說沒力氣。」


    遠帆,「……」


    她托著下巴看他吃飯, 拳頭大的饅頭,三五口就吃下去, 菜也夾得挺大一筷子,咀嚼倒是沒過分的聲音, 因為還沒來得及有聲音就已經咽下去了。


    總之這吃相算不上文雅好看。


    遠帆忍不住提了一句, 「你不能吃慢點?」


    「你不是更快?」


    遠帆竟沒法反駁,工作這些年她確實養成了吃飯快的習慣, 這會兒也確實是她先吃完的。


    她撇了撇嘴,底氣不足索性不再言語。


    沒一會兒許軍就吃完了, 他快速洗了碗筷,然後和遠帆一前一後走出廚房,往房間走的路上,他隨口問了一句, 「今晚住這兒?」


    遠帆有些好笑,「不然呢?」受他的影響,她也開始以反問作答。


    許軍手在她發頂揉了一把,「我去前麵給你拿個牙刷。」說著他轉身走向南側小門。


    遠帆知道他是去超市,便跟在他身後,「我和你一起。」


    門框略低,許軍的身高需稍稍矮身進入,遠帆緊隨其後進入一間黑黢黢的房間。


    目及之處一絲光線都沒有,遠帆下意識伸出手,及至觸到熟悉的體溫。


    猝不及防間,燈光驟然亮起,光源極近,以至晃了眼。


    許軍回身看她一眼說,「我平時多半睡這兒。」


    遠帆這才看見不大的空間裏確有一張極窄的床,被子被隨意揉成一團,是比院內主屋裏的那張藍白格更有他的風格。


    遠帆想起那會兒在雪冶湖旁,他說他家就在超市,遠帆就腦補了他半夜在超市打地鋪的畫麵。


    所以剛才乍一看到他有房有院,遠帆在驚訝之餘,竟莫名有一種「幸好如此」的欣慰感。


    幸好他沒混到在超市打地鋪的境地。


    她想,若剛剛他沒帶她去後麵的宅院,而是直接來這兒,她都真心想勸勸他:別開超市了,改做油餅吧。


    許軍已經從超市回來,拿著牙刷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麽呢?」


    遠帆回神,接過牙刷捏住一頭,另一頭極富意味地從他胸前劃過,「在想該圖你點什麽。」


    許軍低頭看她不安分的手,唇勾起笑,「想好了嗎?」


    遠帆略有些為難地看向那張小床,問他,「結實嗎?」


    許軍失笑,「太窄,老子怎麽動?」


    遠帆踮腳湊近他耳邊,語調誘惑又撩撥,「我在上麵。」


    許軍隻覺腦中轟地一聲響,動作先行一步,將她壓倒在床上。


    神思從清明到一片混沌,遠帆隻喘息著提醒了兩件事。


    「先去洗澡……」


    「我要在上邊。」


    許軍自然滿足了她。


    許軍微眯了眼由下往上看她,從最細微的神情,到最細微的動作,無一遺漏。


    她像一位戰無不勝的女王,而他甘願俯首稱臣。


    事畢,遠帆趴在他身上,自己不想動,也不讓他動,許軍忍住想抽菸的衝動,手帶了癮一般在她身上找替代物。


    遠帆視線定在某處,仿佛入了神。


    身下的人長長出了口氣,啞聲問她,「在想什麽?」


    這是今天他第二次這樣問,若說第一次是下意識,這一次便是鄭重和認真。


    遠帆突然輕笑一聲,他胸前有熱氣拂過,「我本來是想和你一起去東回山的,可後來莫名其妙地竟然自己去了。」


    「如果我那時候約你,你會和我一起去嗎?」


    許軍手上動作頓住,遠帆抬頭,恰好沒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閃即逝的異色。


    「不去。」


    遠帆不惱反笑,「不去拉倒,我有的是艷遇。」


    許軍手抬起,「啪」地落在蜜桃上,遠帆倒吸一口氣,隨即在他身上咬了一口。


    「嘖,屬狗的。」許軍蹙眉。


    「你屬驢的。」


    許軍偃了聲,一時無人言語。


    良久,遠帆覺得趴著有點累了,想滑到他裏側躺下,然而剛移動分毫,便被許軍鉗子一樣的臂膀緊緊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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