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出現幻覺也不會兩人同時出現幻覺。」陸之林心情煩悶,摸了摸口袋想找支煙來抽,卻發現自己根本沒帶。


    「現在怎麽辦?還要等到下次才能動手嗎?」易軒和陸之林本來以為自己才是獵手,沒想到卻於關鍵時刻身份調轉成了獵物。


    陸之林一時拿不定注意,剛想說「再看」時,身後傳來了謝素素的聲音:「你們剛剛在說什麽?什麽薑鬱的房間?什麽動手?你們想要對一個小女孩做什麽?」


    兩人抬頭一看,謝素素攏著單薄的睡衣,頭髮淩亂,臉色蒼白地站在走廊上,滿臉的不可置信。


    易軒有一瞬的慌亂,不過很快道:「素素,你聽我解釋,我們剛才是在說——」


    「易軒,你不要騙我,你們兩個是不是打算偷偷進入薑鬱的房間做不好的事?」謝素素越是細想越是難以置信。


    「我……我們,你誤會了,我們剛剛就是在閑聊……」這種情況若是放在平時,易軒肯定能編出個能讓人信服的藉口,可先前的經歷讓他的大腦陷入短暫的空白期,詞彙量匱乏得可憐,話才說兩句就難以繼續。


    要怪也隻能怪他們兩個太放心,完全沒想到半夜三更的謝素素竟然會不睡覺在走廊裏遊蕩。


    他捅了捅旁邊的陸之林,示意他快點說點什麽。


    然而陸之林麵露不屑,語氣輕浮:「是又怎麽樣?你是要主持正義嗎?」


    「之林你瘋了?!」易軒嚷道。


    「我——我,等我出去後就去報警。」謝素素沒想到陸之林會這麽快就承認自己心懷不軌。


    陸之林站起身朝她走去,笑道:「出去以後報警?你以為你還能出去嗎?」


    「之林你別衝動,讓我先勸勸素素,她隻是心直口快,不會真的報警的。」易軒覺得不妙,事情似乎開始往失控的方向發展。


    「我絕對不允許任何對我有威脅性的不確定因素繼續存在。」陸之林兩步並三步,像捉小雞一樣捉住謝素素,他卸掉謝素素的下巴避免她發出聲音驚動樓下的三個未成年。


    手掐在她的脖子上開始發力。


    詭異的是,走廊上突然響起了女人的尖叫聲,這聲音是秦心的,而頭頂上的吊燈也在尖叫聲中啪的一聲碎掉。


    陸之林的動作有片刻的遲疑,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洶湧的憤怒:「小賤人,我說怎麽越看你越覺得不順眼,你和那個死掉的賤貨有關係是吧?你是她的誰?啊?」


    問的是問句,但陸之林手上的施力分毫不減,並沒有期待得到她的回答。


    謝素素並未感到恐懼,相反,她覺得如釋重負。對,就這樣殺掉她,殺掉秦心在世界上唯一掛念的人,讓秦心擁有能對抗白塔裏那個髒東西的力量,能夠親手殺死你們兩個人渣。


    耳邊秦心的聲音已經不是在尖叫,而是在慟哭了。


    謝素素的意識開始渙散,但聽到秦心的哭聲後還是忍不住心疼,她想說對不起,但嘴巴已經發不出聲音。


    就在謝素素的意識於幻海裏上下沉浮,即將與陰界靠岸之際,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男生問好的聲音:


    「嗨?」


    在場的三人有片刻的愣神。


    陸之林覺得縈繞在耳邊的慟哭聲瞬間消散,人也從一種魔怔的狀態中走了出來,他鬆開掐住謝素素的手,和易軒一起回過頭去,看見東野聲站在不遠處,手還半舉在空中,是打招呼的姿勢。


    「打擾到各位了嗎?」東野聲收回手,習慣性地摸著頭髮微笑著問。


    不過很快,他臉上的笑容就淡下來,黑魆魆的眼睛掃過陸之林和易軒的臉:「你們兩個,剛才偷偷摸進了薑鬱的房間吧?」


    那可是我的小羊。


    *


    周瑛在學校放國慶節的期間回到出租屋裏。


    一個月沒有住人的房間裏有著潮濕的黴味,但一貫愛幹淨的周瑛並沒有顧得上打掃房間,她的注意力被多到散落在地上的信給完全奪去。


    臨走前明明已經和秦心說過她有一個月不會回來,按理來說她不應該給自己寫這麽多的信。


    她胡亂放下包,把散落在地的信件撿起來整理好,再坐回凳子上慢慢細看。


    放在最上麵的這封信內容異常簡短,寫著:「周瑛你好,我想告訴你一個不幸的消息,我懷孕了。」


    看到這封信的一刻,周瑛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疼,她來不及多想,立馬看下一封信,因為信件的順序是打亂的,所以她閱讀起來也亂七八糟,強忍著不適把信的順序整理好之後,這才勉強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周瑛你好,我知道你現在不在,這封信寫下來寄過去不過是我想獲得些許的慰藉。


    我一直覺得,身為一名創作者,創作自己所切身經歷過的事情是最能打動人,最能和自己的聽眾產生共鳴的。陸之林雖是個豬狗不如的蠢貨,但在這一點上倒是能活學活用,不過他不是自己進行運用,而是想方設法地在我身上實驗。


    自從我被關在地下室後,為了能讓我創作出更好的作品。對於我想要買書,看電影,看電視的要求,他總是一律應下。這一次,他不知是從什麽地方受了啟發,他想讓我成為一個母親,創作出與母愛相關的作品。


    我空閑的時間太多,所以總是忍不住思考很多離奇古怪的問題。


    最近我就在想,生下一個小孩就必須愛他了嗎?我就能無師自通地擁有「母愛」這種上千年來為人所歌頌讚美的情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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