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希轉頭看他,隨後朝他招了招手把他喚到身邊握著他的手在唇邊親了親,摸著他的臉頰慈愛地問道:「吃飽了嗎?」


    秦寶寶搖搖頭,勾著她的髮絲在手裏,可憐兮兮地看著她:「你生了弟弟,爸爸還給你煮好吃的嗎?」


    顏希覺得兒子的臉長得好看時好看,可她看了總有一種收拾他的衝動,很鄭重地拍著他小小的肩頭,深吸一口氣:「兒子,有媽媽一口飯吃就有你一口飯吃,餓不死你。」


    秦寶寶的心境豁然開朗了,然後很乖巧地搬了個小椅子坐到他媽媽旁邊去了,他覺得,關鍵時候還是媽媽靠得住。


    俗話說吃人嘴軟拿人手短,秦寶寶天天跟在媽媽屁股後頭混吃混喝還是知道巴結媽媽的,顏希一聲招呼,他立刻跑過去幫著捏腿了,那小臉上殷勤的模樣看得從廚房出來的秦以律直笑:「累了嗎?」


    秦寶寶仰頭看著爸爸,笑得燦爛:「不累。」


    秦以律挑了挑眉,拿了孕婦飲食指南在旁邊坐下開始研究:「不累就繼續吧。」


    範渺渺來看顏希,抱著秦寶寶坐在腿上瞄著她的肚子:「你老公是不是特高興?我覺得他高興得都找不著北了。」


    這一點,顏希沒否認,秦以律那高興勁兒有時候看得她真想抽他,白天去公司,晚上回來就研究食譜,也不知道那勁頭什麽時候能過去。她看著範渺渺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樣子:「我生寶寶的時候他沒在身邊,想想還是能理解的。」


    秦寶寶可憐兮兮地找姨媽訴苦:「我覺得爸爸不喜歡我了,他喜歡弟弟,他晚上給弟弟端牛奶喝都不給我喝。」


    其實,秦寶寶在晚飯時候已經喝了一杯,睡覺前秦以律端了杯牛奶回房剛好秦寶寶也在,顏希起初不願意喝,秦以律就勸著她說:「你不喝肚子裏的孩子還要喝呢。」


    秦寶寶在一旁看著,頓時怨念了,要是媽媽再堅持一下,那牛奶不就到他肚子裏了嗎?還有,爸爸居然給弟弟牛奶喝不給他喝,太壞了!


    範渺渺拍著沙發大笑,捏著秦寶寶肉嘟嘟的臉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寶寶,我覺得你爸爸應該更喜歡妹妹,萬一你媽媽給你生個妹妹出來可怎麽好啊?」


    秦寶寶像是早有準備似的,一點兒也不害怕自己失寵:「我跟點點說好了,等媽媽生了小寶寶就讓小寶寶和她玩兒。」


    範渺渺很敬佩地朝他豎起了手指:「那你就等著你爸爸把你扒一層皮吧。」


    「才不會。」


    秦寶寶為了證明自己在爸爸心中還是有地位的,晚上特意喊了爸爸幫他檢查作業。


    秦以律看著他的作業本有點兒慘不忍睹,他舉高了作業本在燈光下看著,透過他擦破了的地方直接看到了屋頂的吊燈,錯誤的地方用橡皮擦了還沒擦幹淨,留著黑黑的一塊在那兒。在看看他的作業內容,老師布置了十道加減運算題,他錯了四個,算下來剛好及格。


    「幸好你沒喊你媽幫你看。」秦以律一邊在紙上寫下他錯誤的題目一邊說道,「我真怕你把你媽氣壞了。」


    秦寶寶在一旁咬著筆桿子,探頭看著他在寫在紙上的題目,眼珠子一轉,伸出手開始數手指。


    秦以律敲著桌子,直接把紙推到了他的麵前:「這兩道重新做一遍。」


    秦寶寶拿了紙,規規矩矩地看了一遍,兩隻手都用上了還沒夠,他看了眼爸爸的手,想想還是沒借。


    13-8=4,6+5=10。


    秦寶寶確定了又確定之後把答案寫上了,然後畏畏縮縮地看著秦以律,小聲說道:「爸爸,這次對了嗎?」


    「不對。」


    「哦。」秦寶寶應了一聲後低下了頭,私下小動作不斷,不是摳鼻子就是摸耳朵。


    「爸爸問你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要是我給你買了十三個蘋果,後來被弟弟吃掉了八個,你還有多少個?」


    秦寶寶想了想,然後仰頭看他:「那你說我還有多少個?」


    「我不知道,你自己算,算不出來就全部給弟弟。」


    聞言,秦寶寶拿了草稿紙在上麵畫了十三個蘋果,畫完了又數了一遍,確定無誤後用橡皮擦掉了八個,他用手指戳著把剩下的數了數,急了:「為什麽我隻能吃五個?弟弟卻吃那麽多?」他覺得八個要比五個多好多,太不公平了。


    秦以律沒理他,指了他錯誤的那道題目說:「這裏不也一樣嗎?怎麽就等於四了呢?還是說你又送給弟弟一個了?」


    「我才沒有。」秦寶寶撅著屁股轉到另一邊去了,改正之後才拿了本子遞給秦以律,「爸爸,你不覺得我吃五個蘋果太少了嗎?媽媽說我正在長身體要多吃。弟弟還在媽媽肚子裏沒有出來,他又吃不了那麽多,其實都是媽媽幫他吃了。」


    「要是你覺得少,我再給你買六個,你算算你能吃多少個。」


    秦寶寶麻利地拿了草稿紙,又給添了六個蘋果上去,一數十一個,樂得他咧嘴笑了。


    秦以律嘆息一聲,摸著他的頭意味深長道:「雖然你的方法浪費時間爸爸很不贊同,但好歹你是算出來了。」他指著另一道錯題,指尖在旁邊敲了敲,「這個應該是多少呢?」


    「十一。」


    秦以律幫他把昨夜檢查完了後又給出了五道題,秦寶寶在爸爸的監督下得了一百分,收拾了書包跟爸爸一起走到門邊,拽著他的衣擺很認真地看著他:「那你明天要買十一個蘋果給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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