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顏希態度堅決,「瑤瑤和我一起去。」


    秦以律想方設法想要將她壓在生下,可外麵就傳來了孟瑤的聲音:「大嫂,要走了。」


    「來了、來了。」顏希刻意提高了聲音回應著,收回落在門邊的視線,笑吟吟地看著秦以律,佯裝無奈道:「瑤瑤已經在叫我了,我真要走了。」說完又像是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臉頰,風情萬種地扭著腰出去了,那心裏是徹底平衡了。


    下樓時,才剛站穩就被那個搖搖晃晃朝她走來的小不點抱住了一條腿。秦寶寶仰頭看著她,咧著嘴討好地喊了聲「媽媽」。


    回來後,秦寶寶一直是被爺爺帶著睡的,顏希和秦以律樂得輕鬆,夫妻生活也是過得和諧美滿。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顏希因為這幾天對兒子都沒怎麽上心,多多少少對他有些歉疚,所以她在看了秦寶寶時總會母愛泛濫一下。彎腰把兒子抱了起來,抹去他嘴巴上的蛋黃,笑眯眯地在他肉肉的臉頰上啃了一口。


    秦寶寶「咯咯」笑著,小手捧著她的臉湊了過來,也不顧自己還沒擦幹淨的嘴巴,低頭就在她臉上親了一下,親完了還趴在她肩頭撒嬌。


    顏希拍了拍他的屁股,低頭看著扯著自己大衣下擺的小姑娘。


    「我也抱。」點點是秦以航家的小公主,比秦寶寶要大了大半年,在家裏的兩小孩子中儼然成了領軍人物,平常在家裏被秦以律寵到天山去的秦寶寶見了她都要讓三分。眼看著弟弟有人抱了,她也不甘心地張著手,非要顏希抱


    「那就抱一個。」顏希彎腰,礙於他們都穿的多,她有些吃力地抱著他們走了幾步後就打發他們下來了。


    也許秦寶寶覺得自己媽媽會抱他又會抱點點,他心裏挺自豪的,麵對點點時突然就多點兒底氣出來,為了顯示自己跟顏希的非凡關係,他還非要去圈著顏希的手指跟她一起走,殊不知自己的龜速嚴重拖累了媽媽。


    顏希和美容店約了八點,匆匆吃了秦海煮的湯圓就和孟瑤去美容店了。被造型師折騰了一個多小時化了個美美的新娘妝,孟瑤撐著下巴趴在她身邊看著,嘖嘖嘆息:「美,真美。」


    顏希看著鏡子裏的自己,笑道:「女人化了妝哪兒有不好看的?」給秦以律打電話讓他來接人,順便也想讓他驚艷一把,結果接電話的是秦以航,「我哥正忙著。」


    「忙什麽?」


    秦以航忍著笑,說道:「忙著給他的寶貝兒子擦屁股啊。」


    顏希一聽,直接掛了電話,秦寶寶還真會壞她的好事。過了一會兒後秦以律回了電話過來,有些歉疚地開口道:「我現在就過去。」


    顏希對著鏡子裏的自己擠了擠鼻子,不耐煩道:「快點兒,你說了九點半來的,現在都快十點了,再不來你新娘子都要跟人跑了。」


    掛了電話後,她和孟瑤坐在休息區等著秦以律過來,正翻著雜誌時,孟瑤突然開口道:「大嫂,問你一個問題。」


    「嗯,問吧,看到你陪了我這麽長時間的份上,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孟瑤嗬嗬笑著,單手撐著沙發坐到她身旁去,以一種探究的眼神看著她,「那時候你跟大哥離婚,為什麽呀?」


    顏希愣了愣,隨後將視線從雜誌上移到她臉上,聳了聳肩,道:「看他不順眼。」


    孟瑤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一臉不贊同道:「大哥挺好看的,怎麽能不順眼呢。」


    她笑笑沒說什麽,端了桌子上的咖啡抿了一口。正當她把杯子放下時,孟瑤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似的,一臉震驚地看著她,「是不是大哥在外麵有人了?」


    顏希手一抖,緩緩轉頭看她,放下杯子後朝她豎起了大拇指,「你真有想像力。」


    孟瑤幹笑一聲,合著手擺在膝蓋上,有點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我胡說的。」她心裏還是挺八卦的,奈何顏希嘴巴緊,說了也是含糊不清。


    秦以律來的時候,身邊除了站著秦以航,他手裏還抱著秦寶寶。


    秦寶寶還特意換了件衣裳,紅色的棉襖、橙色的帽子,腳上蹬著和點點一起買的那種一踩就亮的運動鞋。此時,秦寶寶縮著頭躲在秦以律懷裏,他看到顏希後,先是盯著她看了會兒,然後才小聲地喊了聲「媽媽」,喊完後見顏希沒搭理他,不由懷疑起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正當他委屈地趴在秦以律肩頭時,秦以律笑著拍了拍他的屁股,說道:「媽媽變漂亮了,寶寶都認不出來了。」


    顏希哼了哼,掃了他一眼,道:「秦以律,你覺得我什麽時候不漂亮了?」


    「……」


    秦以律載著顏希回去時,剛趕上開席。顏希頭一次見他們家親戚,突然就有些怯場了,膽兒小的秦寶寶就更不用說了,很不爭氣地趴在他二叔肩上怎麽哄都不肯抬頭了,唯獨抬頭的一次也是一位客人給他抓了把腰果,他隻看著,沒要,最後還是秦以航幫他代為收下並且代為吃了。


    「這是二姑媽。」


    「二姑媽。」


    「三叔公。」


    「三叔公。」


    顏希跟在秦以律身後給親戚倒酒,不管遠親近親,隻要秦以律介紹了,她都要叫上一聲。一圈下來,臉都笑得僵硬了。


    「新娘子真漂亮。」


    這是顏希聽到的最多的話,明知別人說的是好話,她心裏還是止不住地飄飄然了,可她臉上卻是害羞的表情,加上了喝了點兒酒的緣故,有點兒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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