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一臉崇拜地看著他,閃爍著清澈的眸子,「原來超人真的不怕疼。」


    他有些莫名其妙地瞧著他,漸漸地柔和了眼神,笑著問道:「超人?」


    「嗯。」沫沫點了點頭,小手指指著外麵的道:「你撞了汽車都沒有去醫院。」


    ……


    韓眠聽著眼前一大一小輕聲的對話,心裏有個角落被觸動了。她反身進了廚房,出來的時候手上端了一杯咖啡,韓煊和沫沫已經坐在一張桌子旁了,「請你喝。」


    「那我就不客氣了。」韓煊笑著接了過去,他喝了一口又抬起頭,露出一口白牙,「有糖嗎?」


    她微微一愣,印象裏他喝咖啡都是不加糖的。


    「有。」她給他拿了兩包糖,看著他全部倒進了杯子裏去。她隻覺得嘴巴驚訝地都快合不上了,時間真是不容小覷啊,能把一個喝咖啡從不加糖的人磨練成加兩包糖。


    「超人,你不怕甜嗎?」沫沫很愛吃甜食,可是現在他嚴重地覺得超人的糖加多了。


    「甜了才不會苦,然後一直甜到心裏去。」


    韓眠聽了掀開眼簾看了他一眼就把視線投向了外麵,剛才還圍著一群人的地方隻剩下交警和拖車的。「就這樣子沒事嗎?」


    「什麽?」他一愣,見她正看著外麵便明白了,搖了搖頭他滿不在乎道:「沒事兒,有人幫我搞定。」


    韓眠沉默了,她知道他家大業大。「沫沫,到媽媽這裏來。」她拉過兒子摟在身邊,幫他把臉上沒擦幹淨的奶油漬抹去,母子二人相互做著鬼臉鬧著玩兒。


    韓煊拿著勺子攪拌著杯子裏的液體,他勾著唇角狀似隨意地問道:「你……過得還好嗎?」


    她捏著兒子的鼻子,聳聳肩,「還不錯。」


    他端著杯子喝了幾口,放下時杯子裏已經見底了。「今天我說那樣的話你別介意……老同學嘛……就當開個玩笑……」


    「沒事兒。」她十分寬容地笑了笑,「我習慣你那樣兒了,現在你突然這樣我還真不習慣。」


    「是嗎?」他也笑了笑。


    韓眠指了指杯子問道:「要再來一杯嗎?」


    他搖了搖頭接著就起身了,手臂在半空中揮了揮,「洗手間在哪裏?」


    「那裏。」


    看著他高大的背影,她伸手撫在自己胸前,竟然沒有心跳加快,這是無所謂了所以能夠很淡然了嗎?看著坐在沙發上晃著腿的沫沫,笑著捏了捏他的臉頰,「困了?媽媽收拾好了就回去。」


    「好。」


    她去洗了杯子,出來的時候從她角度看去正看見韓煊對著衛生間外麵洗手台上的鏡子在照,他腰側的襯衫被掀起了,燈光下可以看清他身上青紫的痕跡,還有一條紅槓。


    我們家老爺子最拿手的就是拿著鞭子甩我。


    她不由想起了以前他對自己說的一句話,斂了視線低下頭往外麵走去。把散落的雜誌一本本收好,她看著一本攤開的雜誌,指尖摩挲著光滑的頁麵,饒有所思。


    不知何時韓煊出現在她身旁,他的視線也落在雜誌上,是他闖禍的報導。有些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謝謝你的咖啡。」


    她闔上雜誌放好,「沒什麽。」


    「你——」


    這時沫沫揉著眼睛跑過來抱著她的腿,迷糊著聲音道:「媽媽,什麽時候回家?我好睏。」


    「……那我先走了。」


    「好,再見。」一邊說著她彎腰抱起犯困的兒子,讓他趴在自己肩頭。


    韓煊看了看他們母子,眸底漸漸染上一種說不出的色澤,「再見。」


    「韓煊。」她突然叫住他,「認個錯不是什麽難事,你的家人沒有必要為你犯下的錯誤付出代價。」


    他背對著她,身子變得僵硬。好一會兒後他才聳了聳肩頭,「我有錯嗎?」


    她張著唇看著推門出去的人,沒再說一個字。垂下眼神看了看兒子肉嘟嘟的臉蛋,她親了親他的額頭,「乖,我們這就回去。」


    ☆、插pter 05 壞人


    第二天,韓哲榆派司機去公司接他,他出奇地合作,跟主管交代了一些事務之後便離開了。


    司機幫他開門的時候說道:「書記讓我先送您去醫院。」


    他跨進車內,然後降下車窗,「大伯呢?」


    「好像是老爺子也要去,書記回家去接他了。」


    「哦。」他點點頭便升起了車窗,司機見了也不再拖拉,忙繞到駕駛座發動車子朝著軍區總醫院駛去。


    他在醫院門口就讓司機停了車,自己一個人下了車。仰頭望著眼前的高樓,他有些煩躁地點了一根煙,吸了兩口又仍在地上一腳踩了上去碾了又碾。


    身後傳來聲響,他轉身看見韓哲榆正攙扶著韓嘯天從汽車後座出來,司機在一旁拉著車門。縱是他再怎麽浪蕩不思進取,可此刻看到家人為自己奔波甚至是放□段幫他處理麻煩,他的心裏很不是滋味,不由想到韓眠的話,以前她也一直說自己要獨當一麵可他總是聽了就忘,繼續靠著家族的蔭庇橫行霸道。


    韓哲榆扶著父親走近,看著侄子,語重心長道:「一會兒好好表個態,別讓爺爺再生氣了。」


    他低低地「嗯」了一聲便跟在後頭進去了。


    總之事情就那樣,韓家兩個大人物都來說情了,齊愷的父親再怎麽不高興還是給了麵子不在追究。被打的齊愷上著頸托躺在床上,一直腳還打著石膏,他見了韓煊滿眼都是怨念,卻也隻能苦在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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