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沒在搭理向笙,繼續洗漱去了。


    「死要麵子活受罪,」向笙嘀咕道,見周鬱把她晾門口了,又試探地問,「周老師,我進來了?」


    「進你的!」周鬱莫名有些煩躁,「不進來站外麵當門神嗎?你個小白臉能嚇到什麽鬼,招攬富婆還差不多。」


    向笙痛心疾首地回道:「年輕貌美本來挺好一優點的,怎麽到您嘴裏就變得奇奇怪怪了。」


    「年輕貌美?」周鬱冷笑了聲,「我記得您今年二十有五了吧,抗衰老五年了。」


    「那我也比您年輕一歲,」向笙回懟道,「就算不年輕了,我也貌美。」


    周鬱無語:「你這麽自戀家裏人知道嗎?」


    向笙:「知道啊,我們家管這叫自信。」


    周鬱:......


    向笙懟贏了,神清氣爽地走到了餐廳裏,剛準備把油條放上去,但出於習慣手在桌子上摸了一把,白嫩的指肚瞬間變了個色,看起來像是暗紅色的木質餐桌也露出了「廬山真麵目」——好嘛,人根本不是暗紅色的,人家是正了八經的梨花混紅木色的混血大baby。


    「姐姐,你平常都不吃飯嗎?」向笙被氣笑了。


    她雖然沒有潔癖,但作為一個作息規律、熱愛生活的社會主義好青年,她理解不了為什麽有人的餐桌上居然可以積灰。


    上一世,周鬱雖然食慾不高,但也不至於這樣啊。


    「管你什麽事?」周鬱的手利落的在臉上拍打著,「太陽高高升起是讓你去奮鬥的,你滿腦子都是吃吃喝喝對得起祖國母親對你的希冀嗎?」


    「我正常吃一日三餐,嚴格落實光碟行動,是對科研人員勞動成果的最大尊重,」向笙邊擦桌子邊說,「周老師,毛主席怹老人家都說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你這一天到晚靠仙氣吊著命,敢問您還能為祖國事業點燈熬油幾年?」


    向笙把擦完桌子,靠在衛生間旁的牆上斜睨著周鬱調侃道:「飯還沒吃呢,怎麽就往臉上塗膩子了?」


    周鬱嗤笑了聲:「我說我要吃飯了嗎?」


    話音剛落,向笙前一秒還欠欠兒的語氣軟了下來:「周老師,這是我一大早從老太太老大爺手裏搶到的第一鍋油條,您賞臉嚐嚐吧~」


    周鬱麵對女孩子本就沒太有脾氣,再加上性取向百裏挑一,對美女更是好說話。向笙雖然嘴欠,但是個美女啊。


    她方才一口不吃的決心,在對上向笙可憐兮兮的小鹿眼時很沒出息的變成了:「不吃油條喝口豆漿好像也沒啥。」


    「行吧。」周鬱把粉底放了回去,繞過向笙走到了餐廳裏。


    「好嘞!」向笙前一秒還委屈巴巴的表情瞬間沒了蹤影,如果她有翅膀,周鬱覺得她能嘚瑟地原地起飛。


    「這家豆漿可絕了,老闆榨豆漿的時候都會撒上一把大米,跟吃了德芙似的,縱享絲滑!」


    向笙插好吸管,把豆漿遞給周鬱。窗外的雨不知道什麽停了,陽光透過雲層,穿過玻璃落在了她的指間上,周鬱看得出神,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豆漿時不自覺握住了向笙的手,恍惚間,她感覺自己好像握住了光。


    向笙也怔住了,「你......」


    話音未落,周鬱先她一步把手往後退了退,接過豆漿淺嚐了一口,評價道:「味道不錯,挺香的。」


    如果沒有看到她紅了的耳垂的話,向笙怕真的以為自己剛剛是在做夢。


    「是吧,別的方麵不敢說,早點這塊兒我還是能拿捏住的。」向笙摩挲著指間,瞥了眼油條,試探地問:「嚐一根油條?」


    周鬱搖了搖頭,向笙也沒有強求。


    兩人麵對麵坐著,陽光橫在桌子中間,牆上的鍾表都好像轉慢了半圈。


    周鬱咬著吸管,餘光裏全是向笙,平常都喝不完的豆漿不知道什麽時候見了底,她裝作不經意地問:「我昨天,是不是放你鴿子了?」


    向笙眸光微頓,沒有否認:「對啊,難得周老師還記得。」


    「我昨天六點問了你一次,你沒回,過了一個小時又問了一次,你還沒回,想著你應該在忙,就沒在等了。」


    周鬱看了眼微信,確實是向笙說的那樣。


    她鬆了口氣,說:「還好你沒等我,」周鬱飛快地過了一遍昨天手頭上的工作,「昨天太忙了,說實話,我今早上起來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回家的。」


    向笙淺笑了下,把手機遞給了周鬱,上麵的是一幅圖——深藍色的底色宛如來自深海,現代化的高樓大廈同金色的星星同高,十一條街路閃著金色的光,第十二條則是藍綠色的。


    路的盡頭是一位背著刀的紅衣女俠,五官銳利,周身透著的光芒和街路的顏色相呼應。


    「我昨天和一位朋友去了本來要和你一起去的地方,這是成果,行嗎?」向笙說。


    周鬱眼睛直放光:可以嗎?這太可以了啊!


    她努力把笑容收好,佯裝淡定道,「隻不過你朋友......」


    周鬱沒說完,向笙便猜到了她的意思,解釋道:「我既然把圖片給你看了,就說明版權這一方麵沒有問題。」


    四目相對,周鬱應該在細問一下的,但向笙的眼神太過純粹幹淨,讓人潛意識裏覺得,有著這麽漂亮的一雙眼睛的人怎麽會說謊呢?


    周鬱點了點頭,向笙暗自鬆了口氣,然後把照片傳給了她,周鬱看著手機上的圖片,越看越熟悉,腦海中的想法莫名其妙,但卻格外真實——這幅畫,好像是她畫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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