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發覺,自從昨天我從派出所出來以後,天下忽然變得風不浪靜了,一直到現在我都沒有接到一個‘騷擾’電話,他們所有人也好象突然從我的世界裏消失了一般。四月雖然受到了我的冷遇,但她並沒有失常,因為我既沒有接到雪花的求助電話,也沒有接到我媽的命令,這或許是因為她還不知道我和芸已經在一起了。


    但四月也沒有象往常那樣邀請我過去吃飯,繼續給我提供免費的午餐,這妹子現在怎樣了呢?我不禁又開始關心她,雖然我不能接受她,但我也絕不想她有什麽意外。芸沒有因為她而離開我,所以我對她的恨意也就不複存在;倒是因為她,我和芸的感情反而得到了升華,所以她現在在我心中,依然象從前那樣可愛,那樣可憐。


    四月是我唯一的心病,如何使她麵對現實是擺在我和芸麵前的一道難題,芸要去還那二十萬,我們同時出現在四月麵前,她能接受得了嗎?我知道,雖然我和芸走到了一起,但我們麵前的路並不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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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來到紫荊花園的大門口,一眼便看見了站在路邊的芸,‘初為人妻’的她,比以前更加美麗,更加溫柔,也更加可愛,隻是她的臉上還掛著一層倦意,我知道她昨天晚上也沒有休息好。我走到她麵前,好想抱住她,再吻她一次,讓所有人都知道她現在已經是我的‘妻子’了。


    還沒等我說出心中的隱憂,芸先開口道:“我想先和四月談一下,你把她約到那邊的情侶咖啡廳吧。”


    “你要跟四月談?”我不禁驚疑道,“你打算怎麽跟她談?”


    “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芸竟輕歎一聲,“為了她,我想了一夜,總感覺她對你的感情並不是很深,還記得上次你騙她,她是什麽反應嗎?”


    “對我很反感,不再理我,還勸夜鶯和雪花也離開我。”


    “所以我覺得她並不是非常愛你。”


    芸的意思我明白,如果四月真的愛我如癡如醉,那她就會包容我的過錯,而對雪花展開攻擊,將雪花視為她的敵人,而事實恰恰相反,她是馬上就將我打入了冷宮,這說明,在她心裏我還比不上雪花,至少她對我的感情還沒有超過道德的底線。


    芸雖然不是真正的心理醫生,但她看人還是很準的,她也比我能說會道,所以我同意了。我取出手機打給四月,她竟然問道:“找我有事兒嗎?”


    她讓我很驚訝,但我還是按計劃對她道:“我有話要對你說,你現在就到情侶咖啡廳來吧,我在那兒等你。”


    “你和你的芸姐分手了嗎?”她忽然興奮地問道。


    “沒有,我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兒。”


    “那我不想聽了。”她的情緒一下子又低落下來,還沒等我說話她就給掛掉了。


    看來四月早就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她情緒雖然低落,但並沒有失常,這令我心裏頗為欣慰,其實她也早就知道我不愛她,要不她也不會急著要和我把生米做成熟飯。我把四月的反應告訴了嶽芸,芸輕責我一句:“你應該先把她哄出來。”


    我和芸來到海天酒樓,四月的母親將我們帶到一間包房,當隻剩下我們三個人的時候,我和芸不約而同地問道:“四月還好吧?”


    女人微微地點了點頭,“她就是情緒很低落,話少了,飯也吃得少了,除了睡覺就是上網,不過還很正常,這段時間她一直在做心理保健,看來很有作用。”


    “那就好。”芸道,“我們倆都很關心她,隻是我們真的不能分開,所以還請您理解我們。”芸說完,取出一張招行卡推到女人麵前,“這是四月父親存到我賬上的二十萬,我就把它還給您了,密碼就是今天的日期,06040。”


    女人撿起招行卡,搖著頭,輕歎一聲,“媛媛怎麽就遇到你們這一對了呢!我真應該誇你們兩句,可我現在實在沒有那個心情。”


    “錢買不走我的愛情,也買不到王哲的愛情,所以我們在一起了。”芸向女人露出自豪的微笑,“阿姨,如果四月有什麽情況,請您隨時告訴我們,我們一定會盡全力幫助她,她就是我們的妹妹。”


    女人點點頭,對我道:“你放心,我不會再逼你們,媛媛的父親已經給她物色了一個男朋友,明天就會乘飛機趕到沈陽。我擔心她一時放不下你,又因為這個男朋友是我們替她物色的,她可能一時不好接受,所以我希望媛媛真有需要你的時候,你能過來好好地配合我,把這段非常時期過渡過去。”女人‘放了我一馬’,我心裏自然高興,隻看了芸一眼便點頭答應了她。


    四月的父母已經為四月物色了男朋友,看來我的確是可以鬆一口氣了,其實這也是他們早就為四月設計好的路,隻是半路殺出了我這個程咬金。走出海天酒樓,我不禁歎息道:“四月真是可憐,到頭來,還是父母為她決定了一切!”


    芸則不這樣認為:“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四月已經在籠子裏長大了,雖然她很向往外邊的世界,可是她已經喪失了在外界生存的能力。她就象一隻在動物園裏長大的小鹿,現在才把她放回森林,那是害她!放心吧,父母是不會坑自己的孩子的,他們為她物色的男朋友肯定是一個非常優秀的青年,隻要不是強硬地塞給她,她會幸福的。”


    我無奈地點點頭,“但願他能讓四月喜歡,隻是我總覺得四月實在太可憐了。”


    “四月是可憐,可那些失足的少女不是比她更可憐嗎?”芸也歎了一口氣,接著道:“其實這也不能完全怪她的父母,每個人都是狼,但不是每個人都有你這麽好的羊皮,將自己包裹得這麽嚴實。”我默默地點點頭,因為我想起了老虎,也想起了飛哥,有這些狼在,羊如何安生?


    直到紫荊花園的大門口,我才想起向芸檢討:我第一天做丈夫就失職了,閑在家裏的我沒有給上班的她做飯。


    “記過一次!”她故做嚴肅地對我道,然後才笑著挽上我胳膊,“下不為例!”


    回到家裏,芸並沒有急著張羅做飯,而是拉著我坐到沙發上,問道:“我們的事兒,你跟你媽說了嗎?”


    我搖搖頭,“從昨天到現在,她居然一個電話都沒有打給我,我也沒有打電話給她。姐,你呢?你告訴家裏了嗎?”


    她嘿嘿地苦笑,“我想告訴家裏,可是我不知道該怎麽說!”她的臉色又稍稍一沉,“上次我在我媽麵前提到你,她裝做沒聽見,什麽都沒說。”


    “那我們就先不要告訴他們!”


    芸搖搖頭,“告訴他們吧,第一,我們瞞不了他們多久;第二,我也不想瞞著他們,正好趁著這次機會,也讓他們知道我們的感情究竟有多深,爭取他們的理解和支持吧。”


    我和芸一屋一個,各自給家裏打電話。我家的電話是我老娘接的,“你和嶽芸的事兒定下來了嗎?”待我問候過她,她先向我問道。


    “嗯,定下來了。”我答道。


    “媽已經猜到了。”老媽輕笑一聲,“我和你爸尊重你的選擇,這兩天我沒有給你打電話,就是不想再幹涉你的選擇了,其實媽也很喜歡嶽芸的,媽看著她長大,象了解你一樣了解她,她是一個好姑娘。對了,她家知道你們的事兒嗎?”


    “她也正在告訴家裏。”我說完,頓了一下才又道:“媽,我和她已經試婚同居了,她昨天就已經搬到我這兒來住了。”


    “啊?”老媽果然驚叫一聲,“你說什麽?你們同居了?”


    (近日更新慢,主要是因為考慮如何收尾,現在都已經想好了,如果沒有意外,本書將於六月九日結束,十一日起,繼續更新《龍戲九鳳》,謝謝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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