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向長空過來的方向衝過去,順著大道一直往前追尋,就在這時,夜鶯的頭像突然閃了起來,我急忙接聽,隻聽夜鶯急三火四的道:“老公,快來救我啊,我被他打倒了!”


    夜鶯被打倒了,我必須在十秒鍾之內趕到,才能將她解救下來,否則她將遭遇不測!可是她在哪兒呢?!沒辦法,我隻好繼續向前飛奔,希望她就在我的前方。我的方向是對的,因為他們已經進入了我的屏幕,夜鶯正倒在地上,身旁站著那個歹徒。


    就在我將鼠標放在那歹徒身上,準備向他發起攻擊的時候,夜鶯的身形幽然不見了,隻剩下那個歹徒立在道中,我急忙看了一眼人物關係欄,夜鶯的頭像果然也同時消失了,她掛了,我的野蠻老婆終於掛掉了!


    夜鶯掛了!我的關係人物裏隻剩下長空一個頭像,我現在是沒有‘老婆’隻有‘兄弟’的人了!這一瞬間,我的感情非常複雜,首先想到的是,她掛了,那是一種本能的悲痛,畢竟她是我的‘妻子’和戰友;然後便是一陣竊喜,我終於在遊戲裏甩掉了夜鶯,結束了和她長達三周的‘夫妻’關係,我可以對芸有個交待了;最後是一種憤怒,老婆再不好,由我自己來處理她,讓她死在外人手裏,那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我一定要為她報仇!


    其實我已經向那個歹徒發起了攻擊,準備音樂一停,我馬上飛身向他衝了過去,抬手便是一記降龍十八掌,他揮手一記火焰刀來擋,兩團烈焰相碰,立時顯現出我和他的攻擊能力對比:980/880,我比他高出100點!


    他的手法尚不如我,角色能力也不及我,雖然他極力地負隅頑抗,但被正義所戰勝那是遲早的事情。就在我和他殺得昏天黑地的時候,長空帶著四月和可兒出現在屏幕裏,我心知那邊的戰鬥已經結束了。有了長空的督戰,我的心情更加放鬆,就算我落敗,他也會馬上將我解救下來,而對手此時卻慌了手腳,且戰且退,想要逃出小地圖結束戰鬥。


    那我豈能放他,‘殺妻之恨不共戴天’!我早已下定決心要為夜鶯報仇,我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降龍十八掌頻發,掌掌命中他的後心,追出不多遠,便一掌將他放倒在地,不容分說,我立即將鼠標在那個‘殺’字上發泄似地連擊數下。


    我們的第一戰勝利了,損失了夜鶯,消滅了五個歹徒,話說回來,還真虧了夜鶯引開了一個歹徒,使我們四對四的力量對比達到了平衡,在長空的重拳出擊下,才將歹徒各個擊破,最終將他們全部消滅。


    我馬上與他們重新組隊,然後向校武場疾進,因為我們現在隻有四個人,所以處處小心,不敢再‘惹事生非’,好在我們身份特殊,歹徒見我們並不是錦衣捕快,所以也沒給我們添麻煩,我們一路暢通,一直來到了校武場。


    此時的校武場裏已經聚集了十來個人,擂台上也已經有人在給高級歹徒‘補血’。殺無赦!這是芸給我們的指令,所以我們根本不用顧及那麽多,馬上就向台下的歹徒發起了攻擊,一交上手才知道,這些人都是‘補給’,手法不是很高,等級也隻有三百多級,沒有武功,隻有普通攻擊,在我們眼裏,他們就是一群‘小包子’!


    我們殺了五個‘補給’後,其他人早已逃之夭夭,我們隻管看守校武場,截斷歹徒的補給線,所以也不去追他們,這時,我們倒有了一些空閑。直到此時,我也才明白芸讓我們守這裏的‘良苦用心’——到這裏的歹徒,不是的,就是‘補給’,完全不堪一擊,我們守在這裏,實在是一個美差。


    門鈴突然響了,我急忙起身去開門,透過門徑,我隻看到了一個女人的肩膀,“誰?”我問了一聲。


    一個粗重的女聲回道:“抄水表的。”


    我有些納悶,一般來抄水表和煤氣表的都是男的(大概可能是為了安全吧),今天怎麽換了一個女的來?但我現在心情急切,那邊還有大事在等著我呢,所以我也沒有多想,反正隻是一個女的,我不用擔心什麽,便將房門打開了。


    門剛一開,一個熟悉的身影便拉門衝了進來,怕我將她推出去,連鞋都沒換便急忙跑到廳中,然後收住腳衝著我一陣詭笑,大家肯定都已經猜到她是誰了,夜鶯!


    我沒想到夜鶯這麽快就來了,雖然我正有一肚子話要對她講,想把我腦袋裏的所有道德思想都灌輸給她,但此刻我實在是無暇顧及她,現在在我心裏,幫助芸消滅歹徒才是天下頭等大事兒。我隻冷冷地對夜鶯道:“你來幹什麽?”


    “讓你掐死我啊!”她搖頭晃腦地故意氣著我。


    “我沒功夫理你!”說著我便返身向臥室走去,她急忙回我一句:“我有功夫理你!”然後才走到玄關去換拖鞋。


    我坐在電腦前,繼續注視著校武場的情況,還好,這半天都沒有一個人來,閑得四月又跑過來和我聊天,她也要把我逼瘋,一張嘴便是:“晚上吃水煮魚好不好?”我氣道:“我想吃水煮四月!”


    她咯咯地笑,又道:“那就再一道清蒸沈溪。”


    夜鶯走了進來,輕輕地走到我身後的右側,我回頭瞅了她一眼,沒有理她,依舊跟四月打趣。夜鶯將手放到我的左肩上,我沒好氣地給拿了下去,她又固執地放了上來,我正要回頭斥她,她卻手放嘴邊輕‘噓’一聲,然後指著屏幕中的四月示意我不要讓四月聽到我們說話。


    是的,我不能讓四月知道夜鶯此刻正在我家裏,她如果再心情激動犯了病,我就又有事兒做了,所以我隻是瞪了夜鶯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再把她的手拿開。但我錯了,因為夜鶯是那種得寸進尺的人,見我沒有出聲,她彎下身,雙手摟住我的脖子,將臉貼到了我的耳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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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我去方便一下,你跟可兒聊會兒吧。”我對四月說完,便將音頻全部關掉,取下耳麥。這下倒方便了夜鶯,她忽然扭頭咬住我的耳朵,我正要對她采取暴力,卻不料她玉牙緊咬,先行向我發難,我隻覺右耳一陣鑽心的疼痛,立時不敢再動。


    她發一聲鼻音,好象是在對我說什麽,我急忙道:“聽不明白。”


    她伸右手在屏幕上寫下了兩個字:“服不”。


    好漢不吃眼前虧,我知道夜鶯此刻的心情,她現在對我就是又愛又恨,愛到了極點也恨到了極點,如果我現在不服她,她真有把我耳朵咬掉的可能。於是我趕緊道:“服,我服了!”


    她又在屏幕上寫下了幾個字:“愛我不”。


    這個我可不敢說,但我稍一遲疑,她立刻牙上加力,逼得我無法,隻好連聲道“愛,愛,愛。”


    她又寫道:“說話算數不”。


    “算!”我現在還是保住耳朵要緊,其他的以後再說吧。


    夜鶯這才將我的耳朵放開,又在我的臉上吻了一下,我急忙掰開她的雙手,用力將她甩了出去,回頭怒怒地瞪著她,正要發作,我卻又心虛了。因為她的樣子比我更可怕,麵似死灰,雙眼迸發著絲絲殺氣,看著她,我才知道什麽叫恐怖。我,膽怯了!現在不是我要掐死她,而是大有她要掐死我的意思。


    我服了,我真服了!我怕軟也怕硬,在她憤怒的目光下,我先緩和了臉色,對她道:“有什麽話我們等一會兒再說行嗎?我現在還在執行任務呢!哦,我已經給你報仇了!”


    她的嘴角擠出一絲笑意,輕輕地點了一下頭,然後道:“我不打擾你,我看你玩還不行嗎?”說完,她走過來,將我的頭扳回去,拿起耳麥戴在我的頭上,然後又探出雙手摟住我的脖子,將下頜放在了我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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