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是撐住了,等到夜鬥被齊木楠雄武力製裁,小葵被強行抱走,他這才老老實實的坐著聽產屋敷天音的請求。隻是他腦門上頂著兩個被捶出來的包的模樣有些滑稽,但夜鬥卻知道,這還是齊木楠雄手下留情的結果,他現在確定了齊木楠雄雖然沒有神靈的名號,卻有著比肩神靈的力量,剛剛如果不是因為他是武神比較耐打的話,被齊木楠雄捶那麽兩下,他現在可能就要被迫去地獄轉職成鬼神了。


    “請救救我的夫君。”產屋敷天音將頭顱低垂,額頭貼著地麵,將態度放得極低。


    “誒,我還以為你們會讓我來殺鬼。”夜鬥小聲的感慨著,在產屋敷天音詫異的抬起頭時,默默了退了兩步,“怎、怎麽了?”


    “為什麽?”捧著吃食回來的煉獄杏壽郎站在門口,替產屋敷天音回答了夜鬥的話,“為什麽神靈知道人間有食人鬼肆虐,卻不製止呢?”


    “這個……這個倒不是許願不許願的問題。”夜鬥摸了摸下巴,眼睛盯著煉獄杏壽郎捧著的吃食,咽了口水,他明白,如果不說清楚,可能連吃的都吃不上,於是他解釋道,“雖然你們叫他們‘鬼’,但人死後的鬼魂是‘鬼’,人心生惡鬼的也是‘鬼’,你們人不是也將一些惡人稱為‘鬼’。所以雖然稱謂是差不多的,但在我們看來,你們所憎惡想要消滅的‘鬼’本質上是人。”


    “怎麽說呢?”夜鬥想了想,豎起了食指,“這麽講吧,你們說的食人鬼在被你們這些獵鬼人殺死之後也是會變成鬼魂去地獄接受審判的,所以他們是做為鬼魂之前一個階段,也就是活著的狀態,雖然和普通人不一樣,一般的手段砍不死,見不得太陽,還食人,但是吧,世界並不是隻存在普通人的。”


    說到這裏,夜鬥看了一眼齊木楠雄這個超能力者,又瞥了一眼被他抱著,正探出身子伸著手想要抓煉獄杏壽郎手上東西的小葵這個異能者。


    “而且,就算是你們說的那個食人鬼的幾個特徵,其實也是有人有的,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嘛。”夜鬥輕咳了兩聲,做了總結,“所以,即使你們將那些傢夥排除在人類範圍之外,在神靈看來,他們依然是人類,惡念無限放大而有著特殊能力的人類。你們獵鬼人與食人鬼之間的鬥爭,算是人類不斷的內鬥的其中一例,想讓神靈插手……一般的神靈不會接這種滅族工作,除了……”


    除了像他這樣的禍津神。


    “原來如此。”產屋敷天音淡淡的開口,她接受了夜鬥所說的神靈不插手食人鬼的事情的理由,自平安京時期鬼舞辻無慘化身為食人鬼之後,與鬼舞辻無慘有著血緣關係的產屋敷家族的祖上便受到了詛咒,進而踏上了消滅鬼舞辻無慘以及他用他的血改造的食人鬼上。


    倒不如說,夜鬥的理由讓她更能明白產屋敷家族所受到的詛咒的原因——此事由他們家族中的人而起,自是由他們家族的人來終結。


    他們家族以及鬼殺隊的眾人已經努力了一代又一代,雖然倚靠著與神官家族的人聯姻以求血脈不斷絕,但如果不是今天出自神官家族的產屋敷天音發現夜鬥這位神靈的話,他們鬼殺隊也會憑藉著自己的力量消滅所有的食人鬼,而不是祈求神靈的保佑。


    產屋敷天音唯一的困惑隻有一個:“所以,如果那些食人鬼死後,會下地獄嗎?”


    “會。”夜鬥點了點頭,“對於人而言,死亡是公平的,所有的罪孽都將在地獄得到審判。”


    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其實,你們可以去參拜一下黃泉一係的神靈,多拿些供品,祈求一下鬼神給那些食人鬼重判,我聽說地獄第一輔佐官很可怕的,罪孽重的鬼魂落到他手上是沒有好果子吃的……我說了這麽多,你們能給我多一些的供奉嗎?”


    夜鬥終於說完了正事,可以光明正大的盯著吃食看了,他的肚子餓得都快要餓得沒知覺了,就煉獄杏壽郎拿過來的這些吃食根本就不夠他吃,更何況還一隻也想吃的小奶包。


    煉獄杏壽郎立即將吃食端到夜鬥麵前,自己再去廚房拿一些。夜鬥吃得狼吞虎咽,小葵也學著夜鬥的樣子,抓著一個餅開始大口大口的啃,夜鬥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的和產屋敷天音討價還價,“這些事情和你們理清楚了,算一單,過會兒我跟你去看看你夫君的情況能不能處理,無論能不能處理都算一單。”


    “是。”產屋敷天音同意,“如果能救夫君,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那行,你先把帳結一下,我提前給你講這些情報,已經是看在小葵的麵子上了。”夜鬥厚著臉皮說道,完全不管產屋敷天音一開始的願望就是救治她的夫君,而後來的問題則是煉獄杏壽郎提的,夜鬥被話題帶動,並沒有說講了這些情報就算是一單生意,但對於好幾天沒有開張的夜鬥來說,能坑一單是一單。


    不過產屋敷天音不懂夜鬥要多少錢,看他的表情帶著一絲迷茫,夜鬥擦了擦手上油,將手掌攤開,“五元!”


    產屋敷天音:“……”她還以為有多貴呢!


    夜鬥就這樣一下子迎開了神靈生涯的高光時刻,一天接了好幾單的生意,哦不是,是香火錢供奉,並有正正經經神官出身的產屋敷天音侍奉著,他去鬼殺隊的總部的路上都是笑得和隻二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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